交代楚云不要破坏现场和移动尸体后,就留在两个护卫守在门外,陈北和魏玄冥就离开了房间。
“传今早的人证,船工。”陈北看了看幽暗的船舱过道后,补充道:“带他去甲板!”
“是!”
很快,两个护卫就将一个衣衫单薄,身材干瘦的船工带上了甲板。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天空中,白云一朵朵,阳光明媚。
审视着面前的船工,陈北突然厉喝:
“大胆凶手,竟敢杀害楚国使团正使梁老大人!”
此言一出,不仅在场的护卫们懵了,陪着一起审案的魏玄冥也懵了。
他是凶手!?
怎么看出来的。
扑通!
船工赶紧跪下,“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陈北没有放过他,死死盯住他,“冤枉?你有什么好冤枉的!”
“据我所知,船上等级森严,像你们这样的船工终日待在船舱最底层,卖力摇桨,很难呼吸到新鲜空气,哪怕是一口!”
“可是自从你被带上来,脸上并无丝毫贪婪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你根本就不是船工!”
“再者,像梁老大人那一层的船舱,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你一个船工有什么资格去,还刚好让你看见了蒋衡拔刀杀人?”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些微不可察的小细节,让陈北锁定了凶手就是眼前的这个船工。
护卫们见状,当即就要拿下船工。
谁知道船工,还在大喊冤枉。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杀人!”
“小人是船工不错,可当上没多久啊。”
“所以才没像其他船工一样,贪婪地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
说的有道理,但是不多。
陈北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今天一大早就去上层船舱?别告诉我,你是去打扫的,那一层,有专人打扫,根本用不着你。”
船工的眼神立刻躲闪起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还不说!”
陈北猛地一喝。
护卫们当即拔刀,架在船工的脖子上。
船工快要吓尿了,赶紧说道:“回大人,小人,小人其实,其实是……”
“是什么!”
陈北逼问。
“是大、大盗。”
“是什么,大点声。”陈北喝道。
“大盗、大盗。”船工豁出去了,道:“小人原是洛阳的大盗,偷了不该偷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官府和黑道都在通缉小人,小人没有办法,花了一大笔钱才混上这艘去江南的船。”
“所以,小人刚才被带上甲板,才没像其他船工一样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今天早上,小人确实不该去高层船舱,可小人这不是手痒,老毛病又犯了吗。”说到这里,船工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摸摸后脑勺,又道:“听说,那一层住的,非富即贵,小人就想偷点东西,去江南换钱,从此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谁知刚到那一层船舱,就看见…”
“看见什么了。”
陈北语气严肃。
船工看见的,对破案至关重要。
船工没有隐瞒,绘声绘色把他看见的讲了。
他说,他到那一层不久,突然听见一声闷哼,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响。
当大盗当了这么久,他什么都见过,自然第一时间就反应出,那是死人倒在地上发出的声响,他吓的赶紧躲了起来,猫在暗处。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身穿斗篷的人,从死者房间里出来。
由于光线太暗,他没有看清那个凶手具体回到了哪间房间。
正要离开,谁知道,蒋衡从房间里出来,径直朝着死者房间走去。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蒋衡发现死者,惊慌大叫,把原本还在熟睡的人吵醒了。
纷纷走出房间查看,然后就是两方人手大打出手。
船工由于没及时回去,又怕被人误会,所以才称自己是人证,看见凶手。
听完船工说的,陈北点点头,让人放开了船工。
“你所说的,我暂且相信!”
“但要是被我发现你在说谎,你会死的很惨。”
“大人明查,明查,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船工磕头如捣蒜。
“带下去!”
一挥手,船工被护卫带了下去。
吹着甲板上的风,陈北问魏玄冥道:“魏神医怎么看船工的证词,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