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时光如天上点斑阳光温暖,平常的这个时候村里人应该都早已忙碌起来,唯一闲下来的就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
打笑嬉闹,追逐奔跑,成群结队的藏猫猫,玩着过家家。
不知为何忽然从荒凉村间吹出缕缕寒风,把原存的暖意一起吹走,让站在泥土路上的清瘦身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长空如洗,万里无云,连平时能够听到南飞的雀鸣似乎都少了很多。
只有无极苍穹,艳蓝青天,视线所及为此仅耳。
敞敞天,何处才会有尽头?
几处孤伶小舍,院落外小门轻开合,仿佛随时欢迎归家的故人。
房栊破,遮不住从东南空投下的光,却总也照不亮屋里的所有。
破旧桌子前有一张小床,床边还窝着一摊已经干涸的暗红sè血迹。
杨子俊坐在床边,仿佛他能看到在身边有三个人影带着笑意望着自己。
久了,累了,笑容没了,变成几道转身离去的背影,不再回头,逐渐远去……"爹,娘,子清,你们不要我了吗?
"杨子俊呆呆坐在床边,抚摸曾经床上早已不再的气息,半天却只说了一句话。
曾经以为天不怕,地不怕。
到头来还是怕自己一个人……他躺在床上,带着眼角泪慢慢昏沉睡去。
不知是醒是睡,是梦是真,前方总有太多寒风吹来,似刀似锯,吹在身上疼痛难忍。
忽地,从远处有一束光,把笼落在身边的黑暗点点驱散,寒风也歇下了不少。
在黑暗和光明的交接,有一双眼睛看向有光的地方。
那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承受天地jing华,洗涤尘世浊气,ri升月降,物换星移,终有一天石头炸开。
从里蹦出个猴子,在丛林谷壑间欢快奔跑,ziyou自在。
忽然,天空有嘹亮佛号响起,顿时天空崩碎,山河成灰成气。
一座巨大的五行山体对准那奔跑的猴子狠狠压去,整个画面突然扭曲,而杨子俊也突然从床上坐起,用手抹去头上的冷汗。
"那猴子怎么和我一样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
还以为我就是那只猴子呢,吓死我了!
"杨子俊拍拍起伏的胸脯,渐渐抚平惊恐的情绪。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看看如今天sè已晚,屋里早都暗黑一片。
夜凉如水,月黑风高,星斗暗稀。
极目眺望,但见所过之处墨染大地,杨子俊站在门前没有刻意去看清四方,在黑暗中沉默。
风来轻鸣,静谧的夜晚只有浅浅呼吸声,回身看了眼身后连个影子都没,何来那家人……他倚在门框,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忽然间,心头空落,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茫茫人生路,就如小门前那条在黑暗中的小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看清脚下,却看不到前方。
怅然若失魂,茫然归何处?
枯山回,亲无踪,人丢影,伶伶仃仃。
"我该去哪里?
"杨子俊幽幽轻呢,顺着门框慢慢坐下身子,泪眼朦朦。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除了黑暗依旧黑暗,或许累了,他慢慢蜷缩身体紧紧贴着框边,然后闭上眼睛又再度昏昏沉沉地睡去。
黎明将至,昨夜那弯细月也降下来山头。
东方亮出白芒,推刷了整个黑sè的天墙。
chun露若秋霜般冷,让门前的人儿又缩缩身体,额前布满水珠,几缕黑发也浸染地发cháo。
"啊!
"杨子俊惊叫了声,然后便从睡梦中醒来。
眉头紧紧皱出个八字,自言自语道:"那猴子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连续两次都梦到他?
那天空的大手又是谁的?
"想了几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只好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看从东方露出半头的太阳,又回身在屋子转了转,暗暗把这里所有一切记下。
空手而来,载着思念而去……当东方的朝阳终于登上山头,杨子俊也把门扉合上,抬起脚步迎着太阳行去。
淅淅沥沥chun油雨,层层叠叠千山壑。
野食饮溪度chun秋,银装束裹已隆冬。
借问舍家一路行,古境如谜未有知。
"如今我已走半载有余,寻问人家不下千百,为什么没有一人听过古境在哪?
"杨子俊在溪水旁,无聊向水里丢着石子。
流淌的溪水却没有在这冬季结上冰块,倒也有些奇怪,其上还缓缓飘着水汽如烟如雾,显得有些梦幻而又美丽。
杨子俊看着看着也就入了神,直到片刻方才醒来。
"如果我能这样ziyou自在飘在空中那该多好啊!
"他躺在光滑大石上,望着四周山顶的积雪,感叹道。
皑皑白雪如同一面面镜子折shè着耀眼的光芒,他多少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强光,合上双眼静静在山涧里吹着冷冷的寒风。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