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馨晴挣扎，想要躲开，可是他却不予。
“要是你都不敢，那谁还敢？”
杜晞之冷冷的笑着。
窗子半开，入夜的冷风缓缓吹来。如水的月光从杜晞之的身后洒进来，他的脸隐晦在黑暗中，慕馨晴看得不真切。
他的语气，却是不明不白。
该是生气的吧。
慕馨晴暗想。这个男人，两人一起十年，却还是看不透。该庆幸，还是悲哀？
慕馨晴忽然觉得累了。她已已经无力与他挣扎。早在接到那张请帖的时候，不就已经宣告了她的死刑了吗？
杜晞之，这十年，你就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看的？
抑或是这十年，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慕馨晴的女人？
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问他。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可却问不出来。
她嘲笑沈雅媛，即使她机关算尽，也得不到杜晞之的心。可她又何尝不是。
即使没有明确的表达自己的心思。可是这个男人，心如明镜，又岂会不知道？
他从不说。即使看到她在这团线里不断的挣扎。可他却只是冷眼旁观？
原来，爱情原本就该傻。只是比着谁比谁更傻而已。
她也知道，今天就算没有是有原因，将来也会有另一个女人。甚至更多的女人。
只要他想。
心酸吗？
又何尝不是？爱到最后，连对方爱不爱你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
悲从心生。
慕馨晴扬起头，如水的月光散在她温柔的脸上。眼底的目光如水般温柔。
她知道的，她都知道，杜晞之会娶别的女人。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唇边，绽放着即使在出场时，都没有绽放的笑意。
美，风华绝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晞之的心里忽然一痛。
眉头刚刚皱起。怪异的感受从心头滑过。眼角一瞥，晶莹的光芒一闪而过。
想要伸手帮她抹掉，手指却颤抖得不想他自己的。
他的眼眸紧缩。看不透此时的她，这样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意思。
终究是叹息。
手指轻勾住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触及她的眼角。轻轻抹去她的泪水。
声音里有丝丝的疼惜。
“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慕馨晴却不语，只是对他笑。仿佛用尽此生的力气。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心中因见到她所穿衣物的愤怒，此时已然平息。
他又如何不知，不过是她在挑衅他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慕馨晴更觉委屈。双手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泪水掉得更凶了。
原本冷清淡漠的俊脸，在她梨花带雨的攻势下，终是败下阵来。
“怎么越哄越矫情了？”
指腹温软，抹去不断落下的泪水。
声音不似往日的清冷，反而带着淡淡的宠溺。虽是不明显，但慕馨晴还是听出来了。
慕馨晴的泪水止于眼眶。眼瞳微红，眼角湿润。红唇轻咬。
杜晞之的呼吸一紧。尽管对她的美藏于心，收于眼，但这一刻，他竟还是抑不住心跳得剧烈。
如此美好，他从不愿让别人瞧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