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柴王妃那里早有临*去通报过,说柴可江和宋浣溪马上就到。柴王妃伸着脖子盼着,等了很久,柴可江与宋浣溪才姗姗来迟。
“媳妇给母妃请安!”宋浣溪做了个万福,又将临*手里的茶递了过去。
柴王妃勉强笑道:袖子里掏了一对镯子给宋浣溪,“家下不宽裕,只有这点东西,公主不要见怪。”
“不会。”
那是两只红玉雕刻的镯子,上面用镂空的手法,雕刻的两只凤凰是栩栩如生,左右两只相互辉映。东莱国的红玉那可是稀世珍品,更别说是这种独特的雕刻手法,用‘价值连城’四字来形容这对镯子丝毫不浮夸。
柴可江也是头次见到,稀奇的不得了,“母妃,咱家还有这宝贝?”
“呵呵。”
宋浣溪谢过之后,将一只镯子套在柴可江手上,在柴王妃面前丝毫不掩饰其亲昵,看得柴王妃更是愁容满面,又不好挂在脸上,公主越是喜欢可江,她的心里就越害怕,就怕这喜欢有一天成了恨,女人的恨是很可怕的。
“给我戴做什么?”虽然她也挺喜欢的。
低头就见凤的两只眼睛竟然泛着白光,把柴可江吓的不轻,“母妃,它是活的。”
柴王妃道:“不打紧,这里面覆着一只蛊虫,你摇一摇你手上的镯子试试看。”
柴可江摇了摇头,宋浣溪身上的那只竟然有反应。她拉着宋浣溪的手,摇了好几次,镯子就动了好几次,“好神奇,母妃你是哪里淘来的?”
“自是有高人相送。”
柴可江问道:“这镯子既如此神奇,必定有个好名字,它叫什么?”
“心有灵犀一点通。”
柴王妃看了宋浣溪一眼,心里猜测着她是否知道这镯子的事,还是纯粹是好心?两只手镯分开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两只要是戴在一个人手上,就是另一个名字‘相*相杀’,这东西能感受主人的情绪,并且加剧这种情绪。
这是她年轻的时候在外游玩,一个云游的道人送给她的,说是她这辈子要想家宅平安,就把它送给那个使自己会受到惊吓的人。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公主。
柴可江和宋浣溪打算离开时,柴王妃将柴可江喊住了,“可江,你等等,母妃有话要跟你说。”
宋浣溪看了一眼,慢吞吞的出去了,看着手里的那只镯子,一阵冷笑。在红玉上覆蛊虫的法子,并不是东莱国所有,而是临近的一个西莱国所有,那种要虫子来蛊惑人情感的事,她一直不信,也不屑。所以一出了门,便将镯子脱了交给临*,“帮本宫收起来,别弄坏了,枉费王妃的一番好意。”
“是。”
柴王妃的房里。
柴王妃再也掩饰不了镇定,“可江,你做的好事。”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内心里的煎熬和痛苦可想而知,当她亲眼看见女儿与公主在床榻之上,犯下那些事,她就没有一刻是安心的,仿佛天都跟着塌了下来。
“怎么了?”
“你到底对公主做了什么,你真的不怕死是不是?母妃老了无所谓了,可是你还有三个姐姐,你真要将她们都牵连进去?她们是无辜的。”
柴可江臊红了脸,“我也有我的不得已。”
她听着宋浣溪说到皇后是如何孤独的时候,她的心就软了,可能是那时的气氛所染,也让她心里不愿意让宋浣溪这样,宋浣溪说想有很多很多孩子,要她一辈子的宠*的时候,她没法不回应她,她没法当着这个女子的面冷言冷语,她冷不下去,就算是短暂的温柔也好,她就是冷不下去,明知这样发展下去不好,却也想着要是能忍的这一时半刻的温柔也是好的。
就算以后宋浣溪知道她是女子杀了她,她也是无怨无悔的,因为这一切从她们联系在一起时就是个错了,无谓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她相信就算宋浣溪知道她是女子,恨自己欺骗了她,也不会牵连无辜,那个公主她只是嘴硬心软,她感觉的到。
“你好自为之。”
“是,母妃。我先去了。”柴可江慢慢的退出屋子,看了一眼天,天仍旧是蓝的,白白的云朵就像棉花糖,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以后的路是怎样的,唯有走下去才知道。柴可江眯起了眼睛,还有好一段日子要过。
路上撞到了宋浣溪教养的嬷嬷,手里正拽着她们昨晚睡的百子千孙的床单,面色显得很凝重。见柴可江迎面而来,嬷嬷忙站住施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起来说话。”
“谢王爷。”
“这是去做什么?”她看了一眼嬷嬷怀里的床单,被人拿着自己的私有物品她的心里着实有些别扭。
“这是换洗的,干净的已经换上。”嬷嬷的眼里都是愁容,公主未有落红,不管什么原因,怕会在夫家眼里落了鄙视,再加上公主喜欢收集美男,指不定王爷会怎么想。嬷嬷想到此,偷偷的看了一眼柴可江,见她气色如常,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只疑她城府很深。
柴可江抢过来道:“我自己洗。”她才不要人碰她的东西。
“王爷怎么能干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奴婢的好。”嬷嬷试着去抢,却被柴可江抢先退了几步,愣是没有被她抓到一个角,她心里着急,若是被王爷发现床单上没有落红,那公主这一生可就完了,刚成亲就要被一纸休书,日后谁还愿意娶公主……
嬷嬷为了宋浣溪就算冲撞了柴可江也不管了,大不了一条老命豁出去,那是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能为了这点事就毁了一辈子。
“大胆,竟然跟本王抢东西。”
嬷嬷实在不顾礼仪了,柴可江有些恼怒,本来这事她就不愿意人知道,偏有人和她对着干,不免拿出王爷的款来。
“王爷恕罪。”
“哼!日后再这般,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的人撵了再说。”
“奴婢不敢。”
“知道不敢就好。”柴可江收起自己内心的那丝羞涩,抱着床单屁颠屁颠的去了房间拿出一个大木盆来,又搬了一张小凳子去了井边,从井里打了些水,慢慢的搓起来,从边角开始擦上胰子认真的搓着,心里被这种大红的颜色涨的满满的,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踏实。
白色的□沾在大红的床单上显得格外的入眼,看得柴可江脸红了好一阵子,都是她干的好事,昨晚与宋浣溪那般情不知何处的折腾了几遍。床单洗干净后,又过了几遍水,这才晾到竹架上。
今天的阳光不错,估计晒一下午就干了。看着大红床单随风飘舞,柴可江的心也向上飞扬了起来,随即叹了一口气,她早发现有人一直跟在她身后,用一双眼睛偷瞄着她。
“别躲了,出来。”
嬷嬷只好从树后慢慢的移开脚步,她着实不信柴可江会自己洗东西,而且她更在乎的是柴可江的态度,会不会因为床单上没有落红就小看了宋浣溪。“你一直跟着本王做什么?”其实这嬷嬷的举止也让柴可江奇怪了,难道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么?想了一回,没有呀!
“王爷!”嬷嬷竟扑通的在她面前跪下了。
“这是干什么?”
嬷嬷认认真真的跟柴可江磕头,“请您一定相信公主的为人。”
“这是怎么说?本王有说过不相信她吗?”
嬷嬷的目光似乎一直没离开过床单,柴可江是个聪明人,这一眼便联系出一些端倪,难怪嬷嬷拼了老命和她抢床单,原来是担心自己误会宋浣溪,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道:“放心吧,公主的人品本王是信得过的。”
“谢王爷,希望王爷一直记住您今天说过的话。”
“本王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