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一群穿着短衫的学子满头大汗,喊着响亮的口号从马永万他们的车驾边跑过,数十人一起奔跑,彼此间肩膀之间始终保持着三给拳头的距离,脚下的步伐稳健,快而不乱,排成的队列整整齐齐,完全是军伍之姿。
经过几幢房屋,街道一侧的视野顿时宽阔起来,布满枯黄小草的空地上,在凉意阵阵的秋末季节,数百名光着膀子的学子正伸直双臂,平举着两个酒坛,脸颊上肌肉抽搐,可无一人了因为辛苦去自动放弃。
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子,不约而同的提着根儿臂粗的枣木棒,在队伍里寻找敢偷懒的人。
“老章…”
“啪!
“哎呀,你打人!”
“叫老师,没大没小的,进了学院就得懂得尊师重道,不服气就抽你!”
一进书院,章荆楚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转变,在太平王府里和颜悦色的他,摆出了严师出高徒的做派,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根毛竹削制的戒尺,稍有不对就给这新弟子一记瓜痨吃。
打完后,章荆楚才告诉马永万道:“学院毕业的学子,出去后就会直接在太平乐府中担任各项官职,哪能是只会弹琴作画,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以后每天除了必修的文化课,早晚操练也是少不了的。”
“都说王爷重武轻文,果然不假,连书院都以军队的方式管理,太另类了。”
马永万的话又遭到一记狠的,章荆楚气愤道:“放屁,刀枪能打出江山,但说到治理一个地方,士农工商,哪件能缺少饱学的贤达者,如此蠢货,将来如何掌管盐盟?”
挨打不还手,绝对不是马永万的特色,但碍于之前导师显露的本事,他只能暂时的忍耐,反抗只能遭受更悲惨的下场。
付出好大代价,拿着萧远峰的批文的马愚兴奋的从顶峰下来,跑到王府内那地杰的住处,要求他派人。
可是正趴在桌子上,对一只烤鸡发动攻击,吃得满嘴油的地杰对马愚的话不感冒,不咸不淡的道:“没人给你,王爷来了也没有,赶紧回家去,少添乱了。”
“嗨,你想造反呢!王爷的话都不听了?这可是他亲手写的。”
晃动着萧远峰给他的批文,马愚吹胡子的叫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翘着二郎腿的地杰,啃不得一大嘴巴子抽死这孙子,自己都付完钱了,底下的人却不照做,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但地杰摇头晃脑道:“飞侦部培养的人手,自己都不够分,你马族长开口就要一百个,知道我得损失多少吗?得花多少钱,再去培养,还有时间,那不是金钱能买到的!”
明白了,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见钱眼开的萧远峰能带出善男信女来吗?
绕了半天口舌,地杰是在转着弯子,在和他要钱呢!
已经付出二十万两银子的马愚飞快的想通了这点,反倒不生气了,很爽快的摸出一张五万两的龙票,放在地杰的面前道:“够补偿你的损失吗?”
萧远峰是个白手起家的穷鬼,即便后来有龙氏商行的财力注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是萧远峰除了在军队和民生建设上舍得大笔花钱外,连飞侦部这个属于心腹管理的部门,在经费上都是抠门的要命。
所以地杰时常都得自己想办法弄钱,他现在追求龙雨那女娃,不光是对方外貌,脾气作风符合自己的胃口,更因为她是龙氏商行的核心成员,能调动不少钱。
可靠女人等于是吃软饭,极度爱脸面的地杰也是能免则免,今天马愚找上门来,他这条大鱼怎么能放过了。
“马族长太客气了,你要的人,在下很快安排好的,哈哈哈!”
一番刁难,果然得尝所愿,敲得了五万两银子,足抵飞侦部两年的开销,地杰心里美开了花。
没等他高兴一会,马愚再次递上了一张五万两的龙票,这叫地杰疑惑的收住了笑容,问道:“啥意思?”
“没啥意思,这五万两银子算是你的汤药费,因为大爷我要揍你!”
不等把话说玩,早有准备的马愚就抄起边上的一把板凳,顺手砸在了地杰的头上,当即打出了个大包,而地杰突然受袭,有点不知所措,大家都是熟人,凡事都可以好好说,不至于动粗打人。
“哎呀,杀人了,救命啊!”
直到头顶上传来巨疼,地杰才发出一声惨叫,跳起来往屋外跑,危机关头,手上还不忘记紧抓着两张龙票,为此还多挨了一下,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孙子,别跑,老子今天大出血,也要给你留个念想!”
马愚在太平乐府里的身份和萧远峰是平起平坐的,地杰虽然是少有的天行者,有着千百种对付敌人的方法损招,可却不敢用出来。
盐盟对太平乐府有着非凡的意义,马愚要是出事了,惹出的后果绝对不小,必须让着他打。
一个跑,一个追,两人在呼救和怒骂中在王府里折腾开了,引来了很多铁血卫士和仆人们围观,大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铁血卫士在旁看着,还嫌不够热闹,竟然帮着马愚打气助威:“马族长,那板凳砸他的腿啊!”
“对,没错,砸断他的腿,然后骑在抬脖子上揍!”
地杰忙着逃命,要不然他非的转头去看是谁想害他,等事后找机会报复。
马愚得到提示,手腕一反转,板凳上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前面七米外的地杰小腿上,把他绊倒了。
“孙子,看你怎么跑!累死老子了……”
马愚老实不客气,他年纪毕竟大了,气喘吁吁的追上地杰后就骑在他背上,巴掌左右开工,噼里啪啦的就狠抽。
地杰有苦难言,只能双手皮抱住头,随便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