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近午时,陈耕已经“睡”了快五个时辰,因为昨晚内息爆发,此刻只觉体内虚虚荡荡的,毫不受力,头也是迷迷糊糊,好容易坐起身来,看见yin简在一旁斜眼看他,一脸的鄙视。于是奇道:大哥么。。。怎么了?”才说了这几个字,居然已经开始喘起气来。仿佛很吃力的样子。
yin简哼了一声道:“万恶yin为首。”
陈耕喘了好一会儿,问道:“什么意思?”
yin简又哼了一声,厉声反问道:“昨晚你干了什么?”
陈耕轻轻摇了摇脑袋,回忆道:“昨晚。。。
我洗浴时忽觉有一股真气充盈胸口,然后。。。
然后。。。
然后就晕了过去。
直到现在。”
yin简听言似乎不大相信,问道:“真的?”
陈耕显是无力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yin简将信将疑道:“你试试气沉丹田看看。”
陈耕依言,闭目调休运气,可是倒身虚荡异常,根本感觉不到体内真气流转,又如何控制?
于是皱眉摇了摇头,吃力的道:“感觉不到体内气息流转。”
yin简唉了一声,想是陈耕晚间着了道,不知是谁下的手,被封死了穴道,那三个小宫女看起来不像会武的样子。
早知与这小子住一处就好了。
现时陈耕受创,刘韵心意难测,自己单独一人,与乞活帮的合作就占下风了。
想着也不理陈耕现状,走到床前,抓住陈耕的手,运气导入陈耕体内。
真气在陈耕全身探查了一遍后,发觉他全身经脉毫无阻碍,根本没有被封住的样子,暗暗惊奇,难道是中毒?
于是收回真气,问道:“昨晚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陈耕受他真气流转,体身好受了不少,闻言摇头道:“没有。”
yin简沉吟道:“这可奇了,天下间难道有如此奇怪的封穴手法?”
陈耕问道:“什么封穴手法?”
yin简嗯了一声并未回答,而是皱眉道:“你穴道畅通无阻,可是体内却感觉不到一丝真气,甚是怪异。”
顿了顿又续道:“你试试依王颖教你的方法行气,看有什么情况发生。”
陈耕依言,又闭目打坐起来。
因为经脉扩张的关系,原本感觉充盈的真气在更大的空间里流转,自然感觉不到。就如何江河,本是五丈宽的河床,忽然间扩大到了十丈,若是不加大水流,看起来水位肯定会下降。yin简未经历过这些,当然不会知道,而且疑心杨难当动手脚,先入为主的认为陈耕是着了道。
陈耕依着王颖所授的《天师法典》调整呼吸,时缓时快,或深或浅,腹部随着呼吸的节奏鼓涨或收缩。渐入状态,心神守一。
向以前练功一样,行气不多久,周围的空气仿佛被陈耕抽空一样,气场鼓涨,连yin简的衣衫也飞舞起来。如此情景,惊得yin简合不拢嘴来:这样的气场,也只有在先师贺兰懿行气时才有发生,王颖果不愧一代宗师之名。
气场渐消,陈耕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蓝,待得真气走遍全身后,他缓缓张开双眼,眼内蓝芒大盛,周身说不出的舒服,良久才舒出一口气,看着yin简,似乎在等着他发话。
yin简见陈耕眼内的奇异光芒,知他修为jing进不少,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一会儿的功夫,居然能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变成一个气场异常、神气散发的人,许是王颖所授的内功心法与众不同且又高深莫测吧。
他哪里知道,王颖所授的并非是改过的长生真气,而是原版原样的天师法典,乃张道陵毕生的绝学,对人体经脉和真气的诠释可谓是空前绝后,而陈耕少年时刻苦修习,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昨晚因祸得福的经脉扩充后,原本的内力无法支撑起如此宠大的经脉体系,而且因经脉的改变,一时间无法适应,加上又释放了不少出去,所以才会感觉混身乏力,几近虚脱。
当陈耕依着法典调息运气后,体内的真气由天师气主导,带领另外两股真气往来于各经脉间,而本身天师气在体内也占大头。
因为脉张而气弱,所以天师气对另外两股真气进行蚕食,使自身壮大,由此可见天师魔气虽强,但若本身不能进行有效引导,会逐步蚕食身心,对自身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当年强如刘裕,也因为受魔气毒害,若不是因为国事繁重,可依法修习,若可多活几年也说不定。
反观陈耕,因为常年修习此法,身心已然受创,这也是自己真气时灵时不灵的原因之一,而现在因为误打误撞下使得经脉突然间扩张,魔气不足以充盈经脉,加上又找不到新的源泉,于是天师魔气放弃了对陈耕的蚕食而开始吞噬体内的异种真气,是以对本由自己保驾护航的yin虚劲下手,以达到强化自己的目的。
可是好巧不巧,当魔气吞噬yin虚劲时,yin虚劲与天师魔气混合,达到了中和的效果,使得魔气对自身的攻击xing减弱,确是因祸得福。
不一会yin简开口道:“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耕奇道:“有什么不对么?”
yin简二话不说探手过去抓着陈耕的手腕,准备运气对其进行体内探视,哪知手才触到陈耕时,就听轰的一声,yin简整个人给震得退后五步,骇然盯着陈耕。
事发突然,陈耕也是一脸迷惑,居然不自觉间将yin简震开了去,好一会才歉道:“对不住。”
yin简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得低声道:“虽然我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你体内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若不收敛你的真气,平ri如何与人打交道?”
陈耕哦了一声,问道:“收敛真气。。。
要怎么做啊?”
yin简唉的一声摇了摇头,走了开去。
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道:“快起来,圣上宴请我们。”
小蝶侍候陈耕洗漱后,yin简再次来找,这次刘韵也跟着来啦,见着小蝶的模样,也是心中惊艳,一向对自己面貌身材相当自信的她,面对眼前这小小宫女,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快。
小蝶等对她们施礼后退出屋外,等待三人起行。
陈耕见刘韵也一同到来,心中乐不可支,还没开口就被yin简一把抓着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陈耕看了两眼刘韵才回答道:“浑身舒泰。”yin简皱了皱眉,道了声奇怪,领着二人走出门去。
客栈外已备好三辆马车,专程等候三人赴宴。而杨智之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脸微笑,一点也不因为等待而心烦,累得yin简三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道歉,间中yin简又说了陈耕几句。刘韵则是一脸平淡样,瞧不出心内想法。
三人分坐马车,跟着大队往行馆驶去,前后分有重兵守护,如此阵仗,引得不少路人围观,当然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外地来此的武林人士。
杨智之似乎是心情很好,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在yin简的车辆旁,不时与yin简搭两句话,配上那招牌式的微笑,让人感觉不到其中的火药味。陈耕所在的车辆居中,从来没坐过如此豪华的马车,心中反倒有点不自在起来,随着车辆的滚动左摇右摆,偶尔看看窗外各式各样的人,盼着时间快点过去。
路上行人议论纷纷,有说是宋魏来的使者,所以才有此待遇;也有的说是拜火教特使,才能坐这样豪华的马车。
听着路人言语,陈耕心中暗喜,居然能在如此嘈杂的街上听清楚各人所说的话,看来修为又有jing进,突然耳边收到一个声音:第三辆车。
陈耕吃了一惊,第三辆车是小公主所在的车辆,这人难道要对小公主有什么图谋,忙拉开窗帘往街上看去,所见的皆是围观的小商小贩,前后看了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随行的侍卫见状策马过来恭敬的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
陈耕随口答了声又缩回车内,弄得那侍卫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