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晴答应南沉瑾时候是夏末,但是这么一拖,各种事情砸下来,竟然就到了冬初。(百度搜索更新更快..)
这段日子仿佛做梦一样,从相逢伊始,到现已经大半年,这大半年来温暖让她心缓缓沉下来,但是那些平静幸福里,却仿佛总有什么蛰伏着,伺机而动。
她推开窗,风便挤了进来,阿喜身影慢慢出现,她提了提手中篮子,对着谢子晴道:“小姐,太子派人送来了点东西。”
谢子晴招了招手,阿喜送上来。
谢子晴打开篮子,只见第一层上面放着一封信,她不由得奇怪,打开一看,却是一手风流飘逸字迹,隐隐约约有几分熟悉。
她目光看向末尾,署名赫然是“为夫”二字。
这个南沉瑾。
谢子晴不由笑笑,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信纸:
子晴,料来阳光渐短,寒夜长,你身体受凉,我岂不心痛至极?篮中披风一件,可披上日日于窗前思念于我,待花烛照前庭,必以慰相思之苦。
谢子晴心里一团火气,披上披风去想他?吃饱了撑,这人,不自恋会死。
虽然心下有几分这样想法,但是心底却是温暖,明明是为了送披风来,却硬生生说这些讨打话。她眼前不由浮起那人灯下写字模样,单手负身后,写字时候眼底带着散碎光,嘴角勾出三分笑意来。
她小心将这个纸条收起来,然后塞入自己怀中。
她打开那个篮子,却微微一呆,里面赫然是那件紫狐裘。
有什么东西涌出来,那些缓缓流淌岁月里聚集起来。
这个人,难道就是为了让人感动吗?
谢子晴慢慢托起那披风,然后轻轻披自己身上,缓缓笑了起来,或许他说得对,自己要披着这披风思念他了。
他步步心机,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她,甘愿入局。
风吹来,再谢一场冬日宴。
——
凤阁龙楼接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义父。”澶微站长生殿内,看着眼前那个洁白如雪身影。
白衣文士将三炷香插入香炉,看着面前那密密麻麻无字灵牌,道:“历代守护者,都不能拥有姓名,百年之后,他们所得,也不过是一块多只有两个人拜祭灵位。澶微啊,以后义父死了,也为我做一块无字灵牌,记得吗?”
“义父,你不会死!”澶微道。
白衣文士目光慈爱看着他,摇头道:“这世间,无人能不死。”
说完他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笑意:“沉瑾婚礼就这几天?”
“是,义父。”
白衣文士道:“哎,可怜孩子,总是那么执迷不悟。他婚礼,我们应该送点什么去,才能表示一下我们师门重视?”
香烟袅袅升起,氤氲着人眼眸。
“沉瑾这个孩子,心思太重,总想要保护自己不该保护东西。他看似对一切都不乎,但是没有人比我了解他了,他心中之惧,不自己,而是他所重视人知道他过去。那是血腥肮脏么?不,那是忍受八寒之苦,涅槃成神。哎,这千百年来,我门中只有一人曾无限接近于此,但是后却是失败。而今沉瑾却是千百年来又一人,我苦苦培育他,只希望他能够得窥天道。哎。”
“义父,圣主,会回来。”澶微他身后道。
白衣文士叹息道:“他自然会回来,他不是已经说了吗,一年之期,没有多久啦。”
他目光又移向了殿外,道:“不过,我想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相,而他自己,到底是谁。”
“现,该是去找迦恒时候了。”
“这世间大折磨,就是摧毁他所乎人对他信仰。”
——
按照习俗,婚礼一个月之内两人是无法见面,但是对于南沉瑾来说,规矩什么,根本就是不存。
所以一直到婚礼前第十天,才终止了和谢子晴见面,原因倒不是因为别人劝说,而是因为那天大胆行为将谢大小姐给惹毛了,而且他也想,憋个十天不见面,等到洞房花烛时候,做什么不可能呢?
但是不见面归不见面,那些小东西是要送,今天送一件紫狐裘,明天送一把梳子,过后天再送一支画眉笔,顺便写上点什么东西,弄得谢大小姐心中感动,对自己思念再浓厚一点,其实很不错。
三天,还有三天。
他微微回头,对着周岩道:“送来花都准备好了吗?”
周岩道:“从北方运来海棠全部都送到了,还有水仙,预定时间就可以开放。西海夜明珠也装满了,还有金昌国鲛人泪,都按照殿下您吩咐准备好了。”
南沉瑾点头,然后从自己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然后递给周岩,笑道:“去,给太子妃送去。”
周岩默默接过,殿下,你哄女人手段要不要这样啊,一天跑几趟,让我将太子妃干什么全部记下来,他堂堂西都第一侍卫,竟然被派去干这种事,实是,太伤人心了。
但现,南沉瑾一点也没有注意周岩心中诽谤,默默摸着下巴,想象着清冷淡漠谢大小姐穿起嫁衣来该是何等美丽。
这时候,只听到“砰”一声,南沉瑾抬起自己头来,看向门口,只见立着樊少英那一张黑黑脸。
“殿下。”樊少英一脸憋屈走上来。
南沉瑾眼一眯:“你殿下我近日喜事,你一脸要死不活表情是什么?不想活了趁早,现为你收尸免得乱了我心情。”
樊少英低下头,道:“殿下,请您让太子妃和汀儿说一下,她就是原来谢南。那汀儿非说自己已经是谢南女人,将我推远远地。”
南沉瑾道:“少英,你是越活越过去了是吧?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想让太子妃帮你解决。”
“殿下……”樊少英继续憋屈,心中忍不住道,您也不是追了三年才追到手吗,还说我。
南沉瑾却收了几分笑意,然后问道:“百里奕这几日有什么动静?平阳国和陈国呢?”
樊少英道:“百里奕国内没有任何动作,但听说正筹办娶妻之事。”
“娶妻?”南沉瑾眉头一皱,“娶得是谁?”
樊少英小心翼翼看了南沉瑾一眼:“是雍国大将之女殷青阳,听说,听说和太子妃有几分相似。”
南沉瑾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晦暗不明。
找替代品吗?可是百里奕和他都是同类,替代品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而且,送来那盒首饰,虽然明摆着是给他看,可是他为什么要惹怒自己?只是为了泄愤?百里奕是如何理智人,怎么可能为了泄愤而做这样事。
南沉瑾微微闭了眼睛,道:“没事,下去吧,他们一有异动,就马山解决,我绝对不允许我成亲时候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