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
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的呢喃着,让白優澜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敖、敖烈?”
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的她,迷惘的问道:“我怎么了?”
敖烈摸了摸她汗岑岑的额头,满是心疼的说道:“乖,你受伤了,好好养着啊!”
白優澜皱了皱纤细的眉头,这时才开始渐渐回忆起来,柳清月、惊诧、蒲团……
倏地,一股子钻心的疼痛自膝盖处传来,让她忍不住嘶嘶了起来。
“怎么了?又痛上了吗?”敖烈赶忙半抱起她,让其躺在了自己怀里:“来人啊!”他高声喊道:“去请柯大夫”。
片刻后,白優澜再次见到了那位医术高超的妇人。
“毒素虽已经尽数驱除,但膝盖周围的伤,因为触及骨头,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需慢慢静养方可”柯姓妇人放下白優澜的手腕,对着敖烈说道。
“什、什么毒?我中毒了?”白優澜微睁圆瞳,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待敖烈说什么,那柯姓妇人当先解释道:“蒲团中藏的那些东西个个带毒,那日若不是我来的快,你早就去间阎罗王了”。
白優澜听后简直是呆若木鸡!
大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眼,一脸的“白痴”相。
敖烈见状以为她被吓着了,抱着她的双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感觉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那全身上下无可抑制的颤抖,白優澜的一颗心立即变的柔软起来。她用着虚弱却又温柔的声音说道:“嗯!我相信你!”
这个女孩相信着他,敖烈的心中瞬便荡出了无限的怜惜与柔情,情不禁的轻轻吻上了她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唇上。
他发誓,绝对不会让怀里的这个女孩儿再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了。
谁都不行!
白優澜身子毕竟虚的厉害,醒来不大一会儿,再喝下碗汤药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到了次日午后。
“王爷,怎么还在这?”白優澜歪了歪脑袋,娇声问道。
“怎么,一有精神,就开始嫌弃本王了?”敖烈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佯装不悦的说道。
白優澜有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裳还是昨日的,脸色也很是疲倦。
“你一直守着我?”她轻声问道。
“是某人抓着本王的袖子不肯撒手,一动就哭,本王爷看着怪可怜见的,便大发善心的留了(百度搜索本书名+看最快更新)下来”。
白優澜皱了皱小鼻子小嘴儿,暗道了声:“胡说八道!”嘴上却说:“我已经好多了,不再那样痛了,王爷快去歇息一下吧!”
敖烈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番,见她起色果然有了几分好转,心下不由一松,又想着那毒妇的事,还等着自己处理,便点头道:“也好!”把白優澜小心的塞进被子中,敖烈站起了身子,却不想因为一整个晚上充当某人的抱枕的关系,下半身又酸又麻,不由自主的便向着地上倒去。
“噗通……”一声,尊贵无比的秦王殿下,生平第一次摔了个四仰八叉。
“王爷!”白優澜惊的叫了一身,半抬起身子,使劲儿朝床下看着。
一时间,这对“患难鸳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却皆因为双腿“不便”而只能相互“深情对视”着。
对视着……
对视着……
对视着……
“扑哧!”白優澜咪咪着眼睛笑了出来:“王爷……”她声音甜美的说道:“您这个姿势,真的好像乌龟哦!”
敖烈:“…………”。
可怜的秦王殿下带着满脸的尴尬,一蹶一拐的被平安搀了下去后,白優澜的贴身丫鬟紫鸳便带着一眼珠泪花,嚎啕的扑了过来。
“我的小姐啊!您可吓死奴婢”。
看着呜呜直哭的她,白優澜柔声说动道:“好了,好了,先莫哭了,紫鸳跟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紫鸳抽抽泣泣的开始说道:“小姐您知道吗,打那日您被王爷抱回来后,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若不是、若不是、柯神医,您就……”。
白優澜听后心中却是一凛,结合柯姓妇人昨日所说之话,事情的脉络大概就明白了。
那柳清月竟然要杀了自己?
这未免太过荒谬了吧!
白優澜在嫁进王府之前,的确是设想了很多王府后院女人间勾心斗角的手段,但却绝对没想到,人家秦王妃根本不屑耍什么手段,正大光明的就要弄死她。
她到底长没长脑袋啊!
白優澜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愚蠢的女人,好歹她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的皇子侧妃,你柳清月就是再看我不顺眼也不至于这样做吧!
毒杀妾侍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担的。
“对了,小姐,您病着的时候,齐侧妃和玉夫人曾经过来看望,却被王爷挡了回去,只留下了些补品”。“哦!我知道了”。白優澜有些魂不守舍的说道,不知为何,她总是有种感觉,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见她这幅样子,紫鸳虽然心里难过,却想着要好好安慰一下“死里逃生”的自家小姐。
便听她声音高高挑起的说道:“不过小姐,王爷待您是真的极好的,您晕过去的那三天王爷寸步不离的守着您,您发着高烧,吃不了药,是王爷嘴对嘴硬给您灌下去的,奴。奴婢在旁边看着,真是为小姐您高兴”。白優澜听她这样一说,小脸倏地通红了起来,脑中不期然的想起他刚刚摔的那一跤,那样狼狈的一跤是为自己而摔的呢!
缓缓勾起嘴角,白優澜微微的笑了起来。
养伤的日子漫长而又无聊,白優澜经过柯神医细细的调养,体内已经没有任何毒素了!只是她膝盖被割的很厉害,整天整天的只能躺在床上。敖烈这段时日似乎非常忙的样子,每天也只能见到他一小会,说几句话后,他便匆匆离去。这一日,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大雪,白優澜正在屋子里翻书,便听见外面有人道:“给王爷请安”。
她心中一动,便知道敖烈来了!
果然,片刻后,便见一身玄色窄袖蟒袍,披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银色狐狸毛夹杂着几片风雪的敖烈大步走了进来。
“今儿感觉怎么样?”到了床前,敖烈低下头,伸出手,本想摸一摸她,却又想着自己刚刚从外面回来,寒气重,怕冷着她,不由的又缩了回来。
“柯姨说我恢复的很好,怕再过半个月便能下床行走了”。
“着什么急?”敖烈皱了皱眉,一脸不放心的说道:“这数九寒冬的你往哪走,老实的在床上呆着,本来就没几两肉,好好养着些,到时候本王抱着才不会觉得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