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送来“凝露草”的青阳真人。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消散，眼神就已经变得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哼！”
他轻轻摇头，仿佛对李怀祯的“不自量力”感到惋惜，转身时，那“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此刻听来却满是讽刺。
接着是醉墨生！
他手中的酒葫芦“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神从最初的难以置信，迅速转变为鄙夷。
他嗤笑一声，那块所谓的“忘忧石”被他随意丢在一旁，仿佛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呵，原来也就这样。”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仙人的耳中。
原本还带着关切笑容的仙人，此刻一个个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眼中的期待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怀疑，甚至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冷漠。
“唉，果然是浪得虚名。”
“我就说嘛，资质平平，怎么可能一飞冲天。”
“真是浪费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看来这小子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现，带着冰冷的恶意。
那些之前还恨不得把自家祖传宝贝都送过来的仙人，此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们不再靠近，甚至开始有意无意地拉远距离，仿佛李怀祯身上带着什么瘟疫。
“啊！”
“演技不错啊！”太虚上仙望着这些仙人，笑道，“小子，本想看你天赋不错，想要招收你为弟子，如今浪费了我们这么些材料，给我们吐出来！”
李怀祯缓缓睁开眼，尽管身体虚弱，但眼神依旧清明。
他听着那些议论声，感受着周围骤然变冷的气氛，心中没有太多的失落，反而有些冷笑。
他早就料到，这些人的“好意”不过是趋利附势罢了。
成功时，他是捧月的群星；失败时，他便成了躲闪的阴云。
他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脊梁却挺得笔直。
“哪怕突破成功了，又怎么样，。就一定要加入离恨宫？”
他扫过那些瞬间变得如同陌生人般的仙人，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多谢各位前辈之前的‘关照’，不过，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说完，他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踉跄地走回到黎千初身旁，留下仙人一片错愕和更加冰冷的脸色。
“你们敢来杀我？”
李怀祯轻声笑道：“不怕祝卿好找你们麻烦？”
“你们难道看不出来。之前若不是祝卿好收了力，你们都得死哦！”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李怀祯自然知道他们之前是为了讨好，如今这态度确让他感到诧异。
那些仙人互相看看，眼神中充满了对李怀祯的轻蔑，以及一丝因“失败”而产生的恼怒。
“小子，祝卿好早已经走了！”
“你一个区区六品修士，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刚才只是怕祝卿好来找麻烦，如今我等已然确信他走远了！”
“就算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叫他回来？”
太虚上仙趾高气昂，走到李怀祯身前，想起了离恨天的遭遇，却想到了祝卿好，恐惧促使他缩了缩手，望着他，怒道：“来啊，你叫他回来啊！”
李怀祯哑然，看来祝卿好真的走远了！
“你想怎么样？”
李怀祯察觉到对方眼眸下一闪而逝的杀意，也是有些害怕起来，知道他不是在说谎，心道：“这抹杀意，是真的，只是，碍于祝卿好，不敢杀我！”
“不怎么样。”
太虚上仙道：“事情因你而起，既然如此，我虽然不敢杀你，惹怒那尊大能，可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交代。什么交代？”
李怀祯轻声道：‘起因是他们想为萧玄报仇，要杀我，我总不能等死？’
“接下来的事，是仙人要是我，我确实没能力，只能等死，是祝卿好干的，毁了离恨天。”
“终究是我的错？”
“要说错，萧玄要杀我，我杀了他，只是为了自身。”
“萧玄为什么要杀我，我杀了萧家少爷，可是起因是他要对我朋友无力。”
“我杀了他，只是为了我朋友，我没错啊！”
“一码归一码！”
太虚上仙脸色怪异，道：“你小子，能不能有些骨气，找个人与你立下生死，打一架？”
“若你打的过，放你走。”
“若你打不过，死了，也算技不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