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安的坐在马车上,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我终于决定快速的整理好一切和司马尘前往尚书府。第一是因为我很清楚他们不可能点破我,就像南木凌所说的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我暴漏了,那就是欺君之罪;第二是我想到好歹我也是人家的假女儿,再怎么着也不会待我很差吧?况且,哪有自己嫁女儿放父亲鸽子的道理,所以,我还是决定去和他们把一切讲清楚。
司马尘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娘子会不会很累?”
我没反应过来,只“唔?”
了一声。
司马尘无奈的说:“当王妃就是这样的,总需要很多事来忙,总没有个清静。”
我笑着说他:“那照你这样说,太子妃她不过啦?
她岂不是比我要忙很多?”
司马尘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她不一样,她从小就很优秀,总是可以很从容的应付各种问题,好像再大的难题在她面前也不算什么。
可是,他太优秀了。”
我皱皱眉头,试探性的问道:“你和她很熟?”
司马尘点了点头。
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酸酸的,一想起太子妃的种种优雅就感觉自己伤感的不行。
我别过头看着窗外,司马尘似乎也意识到我的不快,很快的黏过来问我:“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下,说:“你认为呢?
当着自己娘子的面说着另一个女人的种种好处,你还好意思问。”
司马尘楞了一下,马上又笑了出来。
我斜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司马尘笑得特别得意地说:“原来娘子是吃醋了。”
我心里一紧,感觉脸上像火烧似的。
我慌忙为自己辩解道:“谁说的?
谁吃醋了?
我怎么可能吃醋?!”
司马尘装作很不经意的看着我长长的“哦--”
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正发窘得不得了,突然有人禀告说:“禀告王爷,王妃,尚书府到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偏过头瞪了司马尘一眼。
司马尘好像知道自己错了,讨好似的黏过来说:“娘子不要生气啦,都是人家不好嘛,等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人家一定任你处置!
你看现在尚书府大大小小那么多人看着的呢,总得做出个样子来吧?
娘子?”
我没好气的“哼”
了一声,说:“就你嘴甜,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就看见南木凌站在门口看着,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不禁冷汗直冒。
我很快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僵硬的把身体转向司马尘,一字一句的对他说:“王爷,快一点啊--”
司马尘本来以为把我惹生气了,正在烦恼着该怎么办,谁知道我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见他错愕地站在原地,想也不想就上前装作很亲昵地样子挽住他的手臂。
司马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又看了看门口一脸微笑的南木凌,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很配合的挽紧我朝南木凌走去。
南木凌的眼神里已经透出些许不耐烦,想来他应该也是一个急性子。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朝我们笑笑说:“微臣见过王爷,王妃。”司马尘这时候倒很有风度的说:“免礼了罢,都是一家人了。”南木凌还是很本分的说:“微臣明白,请随微臣到府中。”我撇撇嘴:这家伙也有这种有礼貌的时候?
随着南木凌一起进到尚书府才发现这里面虽然称不上寒酸,可是与司马尘的豪宅比起来实在有天壤之别。尚书府很大,可是却没有装饰的很华丽的亭台楼阁,更多的只是一些花花草草而已。
我瞄了一眼前面穿得也算华丽的南木凌不仅犯了嘀咕:“难不成这皇帝故意寒碜尚书大人?”
本来我说得已经够小声了,谁知道司马尘的耳朵灵得很,他不动声色的的在我耳边说道:“娘子,虽然这尚书府看起来不怎么华贵,可是到处都是奇珍异宝啊。”
我疑惑的看着司马尘,司马尘随手指了指一株看起来很普通的花说:“你看这株,可是慧姚国的国宝呢,听说就连慧姚国君也只有三株而已。
还有这些和那些,都可是百年难见的奇葩异蕾啊。”
南木凌走在前面像是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微微颔首说:“二皇子见笑了,家父一直以来很喜欢这些花草,可谓是为了这些花草倾尽所有。”
说完,还似有若无的瞪我一眼,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妈呀,我刚刚居然在和司马尘讨论这些,就好比自己家的狗狗站在面前却认不出来的感觉。
我偷偷看了司马尘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安下心来。
刚走到正厅前,一对身材有些微发福的夫妇就迎了出来,不用说自然是尚书夫妇了。
尚书夫人见了我,眼泪居然在眼眶里直打转,还一边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哽咽着说:“你这孩子,嫁出去了以后就只见到过一次了,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来还真有道理。
幸亏王爷想得周全,唉,把你托付给他我也放心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尚书夫人,这演技绝对是块奥斯卡的料!
在偏过头看看司马尘,他正和尚书大人聊得起劲。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人家都演得这么逼真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奉陪啊。于是我吸吸气,很快做出一副“许久不见肝肠寸断”的样子,和尚书夫人飙起了戏。
正在我们演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南木凌走过来很是乖巧的说:“妹妹,既然你和娘亲分别了那么久,干脆就进到里屋好好聊聊,在这里被丫鬟们看到了不好。”尚书夫人也很爽快的揩了揩眼泪说:“那好,央儿我们进去聊,也让你爹和二皇子清静点。”
感觉自己几乎是被强拉进去的,一到里屋,尚书夫人马上就放开我的手,脸也很快垮了下来。我一边惊叹这吓人的变脸速度一边揉着我的手腕,此时我的手腕上已经有了很分明的一块红印。
尚书夫人冷着一张脸说:“具体的情况我已经听木凌说了,也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央儿选择逃婚自有她的道理,而你却不能丢了我们尚书府的脸!
现在你就是尚书小姐,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