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乱作一团。
一切的源头,正是那江边的祭祀大典。
李老汉忧心忡忡地瞥了一眼江岸方向,压低声音道:“阿庆,咱们……先维持好周边河道秩序……”
陈庆无声点头,这正是他心中所想。
都尉遇刺,此刻贸然靠近核心现场,难保不会被卷入漩涡,甚至遭池鱼之殃。
他们不过是河司小卒,保全自身才是上策。
两人逆着慌乱的人流艰难穿行。
陈庆低声问:“老李,到底怎么回事?”
李老汉定了定神,声音带着后怕,“祭祀正到要紧关头,江水中骤然暴起数道黑影,全是黑衣蒙面高手,他们袖箭弩矢齐发,都尉大人被其中一人一剑穿胸!连县令大人也受了伤……场面登时就炸了锅,彻底乱了……”
陈庆心头一凛。
功夫再高,也怕暗箭难防。
想到这,他暗暗告诫自己,日后行事,务必要在敌人发难之前,提前发难。
“滚开!”
这时,一道粗暴的低吼炸响,人群被强行分开一条通道。
陈庆循声望去,只见一队队身着漆黑甲胄的县兵,如狼似虎般向着祭台方向狂奔,刀剑出鞘,杀气腾腾。
李老汉扯了扯陈庆的衣袖,声音压得更低:“听我的,先顾好眼前。”
陈庆会意,两人随即在外围疏散惊惶的百姓,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秩序。
......
傍晚时分,总河使柯云启匆匆返回河司衙门。
众人脸色铁青,步履沉重。
很快,柯云启的房内便传来压抑着愤怒的低吼声。
老李头在陈庆耳边悄声道:“多少年了,头回见总河使大人气成这样……”
陈庆默然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这滔天怒火,究竟是为了都尉遇刺,还是因其他缘由?
不多时,程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出去说。”
陈庆和李老汉紧随其后。
“都尉重伤昏迷,生死难料,已被护送回大营。”
程明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又愤懑,“总使大人方才被林副都尉盘诘良久,憋了一肚子火.......那帮县兵,跋扈惯了.......”
陈庆问道:“头儿,凶手可有眉目?”
程明沉声道:“瀚、刘小楼、陈庆……你们几人,晚上留下。”
说完,周良便转身回了后院。
院内人都知道师父这是有事情要交代。
前面名字都是院内精英弟子,最起码都是二次叩关的暗劲高手。
而当最后“陈庆”二字落下时,不少弟子下意识地看向他,目光中充满疑惑与惊诧。
孙顺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看向陈庆:“陈师弟,你......突破了?”
陈庆微微一笑,坦然道:“侥幸,前些时日方成。”
哗!
此言一出,院内弟子们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在大多数人眼中,陈庆只不过是个资质平平,家境贫寒的弟子,平日除了勤奋苦练之外,没有任何一点能够让人记住。
许多人都将他视为第二个何岩。
最终结果无非是在院内浪费个几年时光,最后灰溜溜的离开。
罗倩闻言,微微一怔。
一次叩关可以说是运气,二次叩关可绝非侥幸二字可以解释。
这无疑在说明,她当初是看走了眼。
秦烈也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短暂的讶异。
这陈庆竟然也能二次叩关?
突然,他的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周雨先是一愣,随即展颜而笑,温声道:“好!院内又多了一位暗劲高手,实乃喜事。”
一旁的李蓉蓉愕然地看着陈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小子!”
孙顺用力拍了拍陈庆的肩膀,由衷赞道,“藏得够深!恭喜!”
周雨上前几步,笑道:“陈师弟,恭喜突破。”
“多谢师姐。”
陈庆拱手还礼。
这位师姐还是十分不错,对每个弟子都是十分关照。
陈庆到达明劲的时候,还送了他一份血气散。
接着,其他弟子也纷纷上前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