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头杨开车带着几箱冻品来到混元宫,突然发现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道士,亦步亦趋的跟在周易身边。
大头杨本想问问是谁,又觉得出家人的事儿还是少打听为妙,佛门那个肥头大耳的方丈因为男女关系刚被抓,咱就别给小易添乱了。
不过想到之前混元宫出现的几位美女,大头杨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闪过了武皆为狺狺犬吠的无耻小人,真是岂有此理!将西夏使臣抓到刑部大牢,连夜审讯!”
这话听得礼部尚书嘴角一抽,他今早翻看了国书,根本不是这个内容。
但这个时候,群臣的火气已经被烘了起来,大家义愤填膺,开始怒斥西夏人没有礼数,一些激进的官员,甚至奏请陛下开始册封银州都督。
银州是西夏的核心地区,大宋册封这里的官员,虽然没法立即上任,但可以恶心西夏,从法理上否决西夏的正统性。
也有人希望将大宋境内的西夏人全都驱逐出去,禁止他们来大宋。
一些老臣虽然想说从长计议,但却明智的没有开口。
陛下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一旦大宋的流量之王苏东坡回来,写几首夸赞西北功绩的诗词,说不定就会掀起大宋尚武的风气。
谁要在这个时候唱反调,就等着钉在耻辱柱上吧。
前两天,赵煦已经收回了追封司马光的各种荣誉,接下来,整个朝堂都将逐渐被新党所取代。
当然,说新党也不正确,因为赵煦并没有全盘接受新党的主张,这位皇帝如今根本不在乎什么新党旧党,一心只想打出去。
只要你主战,那便是朕的肱骨之臣。
严格来说,赵煦通过神仙赐予的令牌,在很短的时间内,发展出了一个主战派,然后将新党和旧党全都挤在了一边。
打仗虽然不符合士大夫的利益,但他们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加入主战派。
等朝堂的氛围差不多时,赵煦说道:
“听闻西夏使者姓李,乃是西夏王族的旁支……将他押到太庙门外斩首,并将脑袋送到西夏前线激励士气。”
啊?
这个命令,让满朝文武全都懵了,他们知道陛下尚武,没想到已经尚武到了这种地步。
曾布斟酌片刻,出列劝谏:
“官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乃流传千年的传统,一旦摒弃,后果不堪设想。”
赵煦冷冷说道:
“我大宋乃西夏之宗主国,西夏使臣辱我大宋,身为宗主国自当将其斩首示众,若连一个小小的使臣都无法斩杀,那这宗主国当得也太窝囊了吧?”
另一个老臣也出列劝谏:
“官家,此举有可能逼迫西夏与我大宋展开全面战争。”
“那可太好了,朕求之不得!”
赵煦起身,向朝臣们宣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传令各地,征召适龄青年入伍,从军者不再刺面,每人奖励十亩良田,入伍期间田税全免,五年后可自由选择脱离军队返乡耕田……各地青年征召完毕就地整训部队,三个月后,朕要御驾亲征西夏!”
做完这个决定,他又下令礼部给辽国使臣赠送一份重礼,重申两国的盟约。
所谓的重礼,其实就是一套亮闪闪的塑料发饰,辽国使臣得到后,肯定会让人快马加鞭送回辽国复命。
同时,辽国境内也会有类似的昂贵饰品出现,马上成为贵族们竞相抢购的宝贝。
两件事挨着一起说,群臣的关注点全被重礼两个字给吸引住了,倒是三个月后的御驾亲征,他们没多讨论。
快散朝时,赵煦拿着令牌摆在了枢密院一把手曾布面前:
“曾大学士,朕能信任你吗?”
曾布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了,麻溜的发誓,坦诚收取过好处,克扣过军饷军械,不过他是主张收复西夏的,绝不是万世唾骂的卖国贼。
赵煦将他贬为吏部尚书,宰相章惇出任知枢密院一职,而之前的吏部尚书蔡京,则担任宰相一职。
三人的官位调动一番,最擅长政治的蔡京负责政务,喜欢打仗的章惇负责军事,喜欢挑刺的曾布,担任官员调动升迁的吏部尚书。
另外赐章惇一只不锈钢保温水杯,两瓶花露水,以示恩宠。
宣布完这事儿,赵煦就宣布退朝,根本没给群臣反应的时间。
朝臣们三三两两走出大殿,脑瓜子嗡嗡的……过去开朝会,每天都在兜圈子,大家围着一件事反复扯皮、弹劾、讨论、修改,没有十天半月别想有结果。
但今天,从头到尾都是干货,信息量爆炸。
新晋宰相蔡京面色如常的走在人群中,既没有一步登天的惊喜,也没有宰执朝堂的雀跃,脑子里全是今后怎么开展工作,查抄庄园的事,又该交给谁接手。
李格非走过来,递给他一个蛋黄派:
“这是仙长赐予照儿的,你垫巴一下肚子吧。”
蔡京双手接过:
“今晚我没法去你家看《亮剑》的第五集和第六集了,我要连夜起草各种文书,争取让我大宋繁荣的经济,成为对外征战的助力。”
李格非说道:
“等休沐日再去看也不迟,到时候给你看一整天,想看多少集就看多少集。”
说完,李格非快步离去,他还要负责抓捕西夏使臣,然后押解到太庙门前斩首,再让刑部的匠人用石灰细细腌制起来,连夜送到前线。
很快,西夏使臣被斩的消息就在汴梁城中传开了,一些读书人觉得不妥,有种道德崩坏之感,但百姓们却欢欣鼓舞。
多少年了,大宋在外事方面,终于变得强硬起来了!
同一时间,混元宫内,周易看着黑色记事本上新增的五钱功德,有些意外:
【李格非怒斩西夏使臣,民心大振,功德+8】
斩杀使臣,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周易猜测应该是赵煦授意。
这样也挺好,主战派的人数会极速增加,不管内心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都会变成嗷嗷叫的好战分子。
士大夫的底线还是很灵活的,谁赢,他们就帮谁。
正感慨时,院子里响起了霍去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