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沅珞很无力,看着巴着自己不放还瞪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黑猫,沉默了半晌,终究也只是摸摸某黑猫儿的发顶,叹了口气,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恋。
姬沅瑷不是看不出来姬沅珞眼中的温柔与爱恋,只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更不懂得……怎么回报。
珍惜,她懂。所以在自家二哥……不,应该说在姬家几位兄弟面前,她从来不屑于伪装,更从来不吝于信任。只是,尽管她已经这样努力,尽管她一直这样努力,突然有一天,却还是有人告诉她,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其实更多……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条更让姬沅瑷接受不能的假设——也许从一开始,她努力的方向就错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皇兄,究竟想要什么。
姬沅瑷不知道她现在应该怎么做?
尽管十几年前的那些记忆在姬沅瑷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是,有些东西早已刻入骨髓。**……几乎已经成为姬宁的一种习惯,所以她——姬沅瑷,不可避免的将要一直继承下去。
而且这一世,因为众位皇兄的呵护宠溺,她更是希望能够为他们多做一点,她知道自己不是善良的人,可是,她无法眼睁睁的站在一边理所当然看着别人对自己好。
种种理由叠加,造成了姬沅瑷屡次出手大胆设计的结果,也造成了姬小王爷屡次犯众怒的结局。
为了一些不相干的闲人而导致与皇兄关系僵硬,这是多么的不值得啊!姬沅瑷事后一想,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不划算,于是“能屈能伸”的姬小王爷步入了求原谅的繁华大道。
最先找上姬沅珞是有“柿子先挑软的捏”的原因在里面,可是,要说这其中没有某小猫儿感情方面的偏心,那也没人相信。连姬沅瑷自己,在乐呵呵的用完珞亲王府香喷喷的午膳之后,在揉着疼得一抽一抽的太阳穴,站在祈年殿外头的汉白玉台阶上的时候,心中都不免有些犯虚……
凌寒大侍卫站在门口,忍不住对站在汉白玉石阶上认真研究石阶中央那些精美的浮雕的姬小王爷侧目了好几次。干得出那些个事儿,现在才来担心,小祖宗你不愧为咱们的小祖宗啊。
凌寒仰头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心中想着这几天皇上在听到小祖宗天天上珞亲王府堵门却只派了几个小厮打听了一下他的情绪的时候的脸色,为某人默默的哀悼了一秒钟,然后——今天这天儿真好啊,小祖宗来了,皇上这两天儿憋着的怨气也能散散了,他凌寒也不用再装壁花了,众可怜妹子也不用动不动就拖出去几十板子了……
真好啊,皆大欢喜!
(ps:凌寒大侍卫,皆大欢喜?您老忘了台阶上种蘑菇的某人了吗?)
姬沅瑷蹲了半天,还是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十八年以后爷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想着想着,姬沅瑷后怕了,如此惨烈的下场……她有点想出去躲躲了……
可是,对于自家皇兄还算比较了解的姬小王爷还是木有选择此路,因为直觉告诉她,此时出逃就等于给那只大狐狸更多爆发的理由,然后新帐旧账一起算,让自己这辈子都再也兴不起逃跑的念头……
打了个冷战,某猫儿僵着面部表情,硬着头皮,视死如归的……上了。
姬沅瑷从不认为自己是胆小之辈,相反,作为姬宁的她就异常胆大包天,而这辈子……老实承认,在几位皇兄的无限度宠溺下,她真的堕落了,堕落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祸头子一枚。
可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某猫儿在缩着脑袋进了祈年殿内殿,看到面色正常的坐在龙案后的龙椅上,认认真真的看着奏章的自家大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在心里抖了一下,咦额,好可怕!
面色平淡,气色正常,殿内温暖和沐,窗外鸟语花香……
姬沅瑷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对着这大好春日一派繁华的景象,心里一抽一抽的发冷——这一切怎么就那么让人……渗的慌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姬小王爷狠狠的冷静了一下,然后摸到了御案前。
“臣弟……”
啪——
一声奏折拍在御案上的脆响成功的让姬沅瑷咽下了口中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剩下几个字,哽的眨了眨眼睛,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姬沅瑷很小心的抬眼瞄了瞄御案后面的大神——面色依旧,眼神依旧,动作……依旧。
可是,就是因为一切依旧,姬沅瑷才觉得不正常啊!要知道,她每次来这里,此boss虽然也无太多特别表示,但是,就算再忙,把自己拖过去亲亲抱抱也是正常的几乎变成例行公事一样存在的定律了,今天……
姬小王爷不承认自己有种委屈和被人冷落的感觉,但是……心里有点不好受。就算,就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要这么忽略的彻底嘛,落差太大,谁都受不了的。
姬小王爷拼命为自己心里的那点失落寻找借口,皇帝大人则秉承“好好整治一下这小混蛋”的心里,埋首看奏折——虽然从小家伙站在门外数蚂蚁的时候开始,他就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了,不过,他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做错事的人不是他,他所要想的,是他到底要为这次的事情要多少补偿呢?
其实姬沅璟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绝对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装样子的成分。
就好像一个人一直都很想对另一个人做点什么事情却苦于没有借口一样,姬沅璟现在就想那个馋了很多年的人一样,突然找到了一个很充足很充足的理由,他却不急着去实施了。
也许,慢慢的享受着惩罚某只的时光才是皇帝大人现在的首要心思,所以大狐狸现在一点儿也不着急。
大狐狸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对手上的奏折也就兴致缺缺了,扔下手上刚刚拿起的一份奏折,抬眼看看立在御案前的小人,毛茸茸的脑袋低着,看不清表情……
嗯,没想到她也知道害怕呢?果然动物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吗?姬沅璟默默的想着,突然觉得,他好像看见某人耷拉着的一双猫耳朵和身后无精打采的垂下的猫尾巴。
真有趣!帝王在心中赞叹了一下,抬手招过一边的内侍,吩咐了一声传膳,看着小家伙眼中一闪而逝的绿光,姬沅璟满意一笑。
呵呵,在老二那里用过午膳,慢悠悠的拖到了差不多晚膳才到他这里,小家伙还真……偏心啊。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没有脾气吗?姬沅璟在心里悠悠的想。
然后,姬沅璟为自己心里的这个猜测惊悚了一下,难道自己在小家伙面前的脾气已经好到让天朝第一温雅亲王珞亲王的甘拜下风的境地了吗?姬沅璟决定,他要反思!
至少,在认错的积极度方面,他可一点都不想输给姬沅珞,凭什么那家伙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就让小七对他言听计从?
不过,对于小猫儿第二个找自己认错的事情,某皇帝虽然不表示满意,但也不算特别失望,嗯,就让她吃饱喝好……然后让他好好整治一下吧。
某皇帝坐在主殿,看着自己身边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荡御用晚膳的某猫儿,一点也不觉得有碍观瞻,相反,某皇一直觉得——跟此小猫一起用膳,他的胃口总是格外的好。
姬沅瑷一颗脆弱的小心肝,在见到自家皇兄之后就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境界,但是,最终由于某皇过于的喜怒无常捉摸不定,某猫儿表示对圣心揣测无力,最终放弃,破罐子破摔。
于是,那顿久违的御用晚膳,姬沅瑷用的异常的香甜。
但是,在自家皇兄揣着非常正紧无比的表情离开之后,在姬沅瑷以为尽管自己尚且不太明白过程但是大难已经度过的时候,姬沅瑷听到了内侍的通传——皇帝宣昀熙王爷帝寝殿觐见。
姬沅瑷刚刚跨出祈年殿正殿的轻快脚步立刻开始沉重了起来,等好不容易挪到了皇帝寝殿门口,姬沅瑷又不由得在门口徘徊上了,一会儿整整冠帽一会儿理理衣服,死活就是不肯抬脚往里跨。
“小王爷请放宽心,陛下这几日心情还算不错,只要公事办妥了不出差错,其他的事想来陛下不会多做计较的。快进去吧,若陛下等急了可就真的要怒了。”想是姬沅瑷踌躇不已的样子连出来站在门口守着的凌寒大侍卫都看不下去了,悄声出言宽慰她。
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也可以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了凌寒大侍卫的话后,姬沅瑷奇异的如醍醐灌顶般突然醒悟过来,其实她先前的忐忑不安根本是在自寻烦恼。
她这次的计划虽然有些不太安全,但是最终……虽然她不敢夸口说完美无缺但也算是稳稳妥妥没有出什么大纰漏,就算皇兄再挑剔除非是想要从鸡蛋里面挑骨头否则的话根本挑不出错来。
至于别的事?姬沅瑷想想也就觉得,皇帝大概是处于对小皇弟……额,他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是女滴了吧?那就小皇妹吧,处于对小皇妹不得不负有的责任,关心关心小皇妹的安全问题,也不算是多大的问题。二哥是因为对她感情特殊,皇帝哥哥他应该没那么大的火气才是吧?
作为臣子,她向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奉公守法,纪律严明……
电光火石间姬沅瑷的心态已经大变,整个人的精神气势也焕然一新。凌寒大侍卫见面前的人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打动了她,不过她既然肯乖乖进去了,他也就算完成任务,无需再多言。
寝殿里面很安静。
皇帝陛下没有着朝服,只穿了件轻便的常服,此时正半卧在靠近窗边的短榻上眯着眼休息,早春黄昏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在他身上,留下一身斑驳的光圈。那样的情景安静祥和犹如一幅图画。
于是,姬沅瑷顿时相信凌寒大侍卫所言不虚,皇兄此时真的心情极好。而且,心情很好的皇兄……其实还是蛮入眼的呢,怪不得排在她前头……
对于天下美男排行榜,某人还真的很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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