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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咛听着他话中有话,不觉拿眼看了看殷子枫和破,再歪头,问他:“难道,你已经猜出了其中的原因?”

阿娄力挠了挠头,再狠狠一揪:“宇文诛每年都会从民间掳掠一些刚成年的少女,充实他的大殿,在秃魂岛上,他建有一座海市宫,那里全是些供他亵 ̄玩的女人,若有人敢冒险抗拒、出逃,绝对会死无全尸。玉蝶在两年前,很可能是让螭界的人给掳上了秃魂岛,在那里受了惊吓,才神志大变成了现在这样。”

“每年都会掳掠?”破冷冷地侧目,瞥了下他:“那么多女人,宇文诛他用得过来吗?”

“那些美女,他……他不是夺来用的……”阿娄力摇摇头:“而是……而是夺来看的……”

“看?”殷咛听得莫名其妙。

“唔,宇文诛十几年前就不能人事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反正,娘的突然一夜之间就阳.痿了。做为螭界界主,这种事绝对是羞于启齿的,故而也只有俺们几个最贴身的人才知道。他为了治病,几乎寻遍了天下所有的名医名药,可依旧无治,后来他也不知听了什么人的鬼主意,居然命人开启云市宫,让岛上的岛奴甚至手下人与那些养在宫里的美人在云海池中,群聚共 ̄欢,而他自己,则会穿梭其间,用看来过瘾……还他娘的把这个叫作什么观潮。”

“你怀疑玉蝶15岁那年是被掳上了秃魂岛,可仅凭她在涨海海边被人发现这一点,又未免有些证据不足。”殷子枫抱臂,沉声。

“但是……但是玉蝶刚才进屋来时舞起的那种妖冶身姿,却是只有螭界的海市宫宫主云夫人,才教得出来……”阿娄力颓废地垂下头去。

众人一听,彻底无语了。

“那些被抢上岛的少女,有些因反抗而死于非命,有些则因为怀上了身孕又或者被人逼疯,不能再被用来观潮,她们的下场往往就是被扔进大海,而空缺的位子则会从民间掳来新人加以更替。

玉蝶八成就是这样被人投入海里,才侥幸逃回了一命。”

阿娄力沙哑着破锣嗓子,看了看被绑着仍不断挣扎的玉蝶,抬手抹了把脸:“甄老弟,俺实实在在是对不起你的托付啊,十四年前,兄弟你为了宇文诛那个淫 ̄窝,把自个儿命都搭上了,可谁能想到十四年后,你女儿居然会……难不成真的是天谴报应?”

隔壁房中。

“玉蝉公子,你想一动不动就能无本万利吗?你想眼都不眨就能成家立业吗?”小凉侧身一跃,凑到玉蝉身边,拍了拍他腿上的肥肉沟壑,深沉问道。

蝉从肉堆里发出闷闷的一声,听上去,极是真诚。

“老实说,”小凉盯视着他:“我也想,不过可惜,天底下还没有这等好事。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做点什么。”

“我会吃,还会睡。”玉蝉颤了颤身子,吐出一句。

小凉无奈地看看殷容和老土,这两位立刻看向左右的屋角。

“光会这些那不叫人,叫猪。你是猪吗?”小凉上下打量着他,问。

“不是。”玉蝉动荡了一下周身的肥肉,摇头。

那是,把你叫猪,猪都不答应。小凉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继续拍着对方的大腿:“记住,你是#**小说
说罢,他将手一挥,不知从哪里就摸出了一副骰子来:“看到这象牙骨上每一面的点数没?点多为胜,我就教你这个吧,跟人赌博,来钱又多又快。”

话音未落,小凉已操起了旁边一只茶碗,唰地一声将骰子兜摇起来。

“不是吧,”老土迟疑地看看他:“我日,你怎么连这玩意都带过来了啊?”

“本来还想带上电脑玩魔兽呢,算了半天,就这玩意体积最小。”小凉一边晃着碗,一边得意着小脸,瞥着他嘿嘿直笑。

隔壁。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殷咛长吸了口气,转身,看向玉蝶:“究竟什么才是男人。记住,你所见过的那些人,他们根本就算不得是真正的男人,不,他们连人都不算。”

玉蝶在捆绑中惊恐不安地眨了眨眼。

“在这个世上,男人分有很多种,”殷咛晃悠悠地走到殷子枫与破的面前,再蓦然一个回首,看着她,指了指破:“比如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冰冰好象人人都欠他一条命似的,看上去很吓人对不对?”

玉蝶看了眼霜衣冰唇,负手而立的破,怯疑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男人呢,总是喜欢目中无人,无论你对他怎么好……”殷咛说着,突然将身欺向破,一边目光斜瞥地投进他的怀里,一边小猫般地侧了侧脸,将额头抵上他的胸口,暧昧而柔软地蹭了蹭,破的呼吸,不禁一滞。

“又或者多么坏……”殷咛缓缓地吐出这句,之后,突然一个侧头,狠狠地一口咬住了破的肩头,咬了还不够解恨,又野性十足地在他肉上来回撕磨了一下牙,破的肌肉反应性地一紧,却为了给玉蝶示范,只好继续不动,殷咛在心里阴笑了一下,终于放开他,谆谆教导地再次看向玉蝶:“他都不会给你任何反应,他没有心也没有感情,木头人一个,所以,根本就不用怕。”

“还有一种男人呢,”殷咛又一个侧身,搂过殷子枫的胳膊,微笑着抬眼看他:“他会很温柔地对你,你伤心的时候,他会陪着你;你顽皮的时候,他会让着你;哪怕你得罪了天下所有的人,他都不会丢下你。”

“是吗?”殷子枫不禁低下头,与她双目相接,再,一个轻笑悄语:“原来在你眼里,我居然会这么好。”

“其实你一直都这么好,是我过去,没有看到。”殷咛看他一眼,同时颤了颤睫毛,再轻语垂眸。

“玉蝶,瞅到了没有?人家小两口处得多好哇!睁大眼睛瞅瞅,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的,你懂不懂?”阿娄力连忙跟着趁热打铁。

殷咛不禁被他说的脸上一红,心里一慌,硬咬着牙不让自己回头看破,却不防殷子枫一个伸手,十分配合阿娄力地将她拦腰搂过,同时从怀里摸出了一只翠绿交杂,莹润欲滴的玉镯:“咛,这是我在邺城一个玉石铺中买下的,一直没机会送你,来,戴上看看。”

殷咛正自迟疑,手腕却已被他轻轻扯过,套了上去。

“喜欢吗?”殷子枫凝视着她,眼风,却瞟见了破转身步出房门时,随风拂掠的那一袂清冷衣角。

咛抬起莹亮的眼,兔子似地点头一笑。

庭院中,一畦菊花侧径。

破,独自依石闲立,任风弹衣。

“为什么出来?呆在屋里很难受吗?”阿紫的声音,突然微讽着飘过他的脑海。

“为什么又理我了?回来之后,不是一直都不肯跟我说话吗?”破淡淡地,看天读云。

“我是让你给气的!

气得没话跟你说了!

你知不知道她是经过了怎样的九死一生,才最终能活着站到你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她几次三番地拒绝殷子枫的诱惑与关怀,只为了能够全身心地重获你的爱?

你知不知道那天在衡云居,在你的身下,那个傻丫头一直在想的是什么?

她在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放松,要乖,绝不要再伤到你……可是你呢?

就在她全身心地想要属于你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又说了什么?”

阿紫的声音有点抖,似乎一想到那天的情景,她的心也在为殷咛伤感、疼痛。

破,无语。

“是,那天晚上,你们的确是在两情相悦地想要拥有彼此,然而她却在最关键时突然又踢又打地拒绝了你,可她不是已经将原因跟你解释过了吗?她自小就被殷十七哄骗,潜意识中,一直相信他真在自己身上下了蛊,任何男人对她的侵.犯,都必会引来暴死,所以她才会惊恐,才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拒绝了你。”

“我恨的不是这个。”破疲惫地闭了闭眼。

“我知道你恨的是什么,对,当时,她的确在闻声赶来的众人面前,没有为你辩解,没有顾及你的自尊,没有为你洗刷意欲强.奸的恶名。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才刚满18岁?她的心智还没有成熟到可以首先为别人着想?她怎么可能了解,你娘被关在赵氏疯人院中的遭遇,让你从小就对强.暴二字充满厌恶?洁身自爱,是你做为杀手能够引以为玉,不可碰触的仅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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