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觑眼见到南诏甲兵奔来,大吼一声:
“我义社儿郎何在?”
大喝间,孙泰已经手持长盾猪突过去,直接就顶住了那伙甲兵,而后头赵虎大吼,将手里的短斧甩了出去,直接惊得那边一声惨叫。
而赵虎的做法也启发了其他门徒,不管手里抓着的是什么,都劈头盖脸甩了过去,霎那间,对面哀嚎不断。
忽然一个南诏猛士大喊了一声,两边甲兵避开一条通道,这人阔步冲来,直接撞在了孙泰的牌盾上。
孙泰吃不住劲,一下子摔了出去,而那南诏猛士连踏几步,才缓住冲势,但已经撞入了赵虎他们的战团中。
可此人丝毫不惧,大吼一声,手里的浪剑护住全身,但下一刻一支箭矢直接贯入他的嘴巴,然后扎在了兜鍪里。
此人栽倒的那一刻,却听一声大吼:
“郭从云杀此獠!”
再然后,一直跟在后头的忠那四个五寸丁。
这四个五寸丁也不讲武德,直接从后面跳起来扒着那几个南诏铁兵,再然后这四个小的,手里的铁匕顺着兜鍪的缝隙狂捅,顷刻间就要了这几个南诏武士的命。
而杨茂、王离两个这会也浑身浴血冲了上来,他们手里拿着牌盾,横刀一左一右护住了赵怀安的两侧。
这一刻,赵怀安有点想哭,大骂了声:
“老六你个瓜怂,咋到现在才来。”
骂完人,赵怀安不理会赵六黑脸,举着陌刀,转身就看向那南诏主将。
当看到这人弃掉大旗,慌忙往后面跑时,赵怀安露出了他活两辈子都没露出的狞笑:
“笑,让你笑老子!”
说完,赵怀安大踏步赶上,陌刀横甩,一刀就将这个南诏主将的甲胄劈得稀碎。
而这还没完,赵怀安将已经折断的陌刀丢到一边,抽出横刀,一脚踏在了那人的胸膛上,手执着那人的发髻,压根不管下面人的哀嚎,握着横刀就拉在了他的脖子上。
“嘎吱,嘎吱……”
如同锯木头一样,随着着那南诏主将的惨叫消失,赵怀安满身的鲜血,他举着那恐惧圆瞪的脑袋,大吼一声:
“敌军主将已死!”
而赶过来的赵六连忙大喊:
“杀贼将者,保义赵怀安!”
醒悟过来的门徒和五寸丁们也纷纷大喊:
“杀贼将者,保义赵怀安!”
此刻,杨茂、孙泰、赵虎、王离、何文钦五个人举着兵刃发疯似的喊,而赵文忠则是奔过去一刀斩掉了敌军的将旗,然后和另外三个五寸丁,崇拜地看着他们的义父。
义父举着敌将的首级,浑身浴血,伟岸身姿,足足有三层土楼那么高!
而当这边的大喊声传到附近,那些还在战线上与兖海军排枪对刺的南诏望苴子们,在听到大吼时,下意识回头张望,然后就看到自家将旗飘落了。
再然后,有眼神好的直接看到一个唐人武士手执着他们酋长的脑袋,在那大吼。
霎那间,望苴子们的战心就如同冰雪一般融化。
“咣当,咣当。”
到处都是丢盔弃甲之声,到处是惊慌恐惧的号角,彷佛是归林的寒鸦一般悲鸣。
大败!
而南诏军的崩溃直接让还在苦苦支撑的兖海军获得喘息,他们看到那面出现在敌军阵后的“保义”旗,纷纷激动大吼。
这是为勇士的赞吼,也是劫后余生的发泄。
……
上完头后的赵怀安嫌弃的将那首级丢给了李文忠,然后跑过去拔掉了那面“望苴子”战旗。
这是他缴获的第一面敌军将旗,具有特殊意义。
此刻,他忽然听到兖海军在那边大喊,下意识问了句:
“他们在喊什么?”
赵六满脸鲜血,听到这话,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那么在呼‘保义’。”
赵怀安愣了一下。
呼保义?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这群人,他看到韩通在割着脑袋,他看到钱铁佛在露着牙冲自己笑,他也看到韦金刚用铁棍死命敲击一个南诏武士的脑袋。
他还看到张歹举着长弓不缓不慢地射杀着南诏的溃兵,看到了陆仲元这狗东西在扒拉地上的尸体,看到了周德兴举着陌刀,如蛮熊一样高吼发泄。
只是这老周怎么冲着兖海军那边吼呢?对老单位有那么大意见吗?
他也看到陈法海在用心调度着部队,即便这会敌军已经溃散,他依旧坚守岗位,举着旗枪敲打着所部列阵。
最后,赵怀安看向了郭从云,这个昔日博野军的骑将看着自己,眼神有了尊重。
这一刻,赵怀安如梦初醒。
原来他是呼保义?这些就是他的心腹?
想着想着,赵怀安的嘴角咧到了半脸,暗爽。
呼保义,赵怀安?不赖嘛!
于是,赵怀安举着横刀大吼:
“呼保义,赵怀安!”
“呼保义,赵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