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很普通的几句话,但按照某个规律,可以在其中找到两个约定的字眼。
是张安平发来的电报!
郑耀先立刻找出一本书,根据这句话中的某个字眼确定了页数,随后根据一些固定字眼的比画,找出了一个个文字。
一句话跃然纸上:
速秘救邵飞亲属。
“邵飞?”
“莫不是特种研究室主任邵飞?”
郑耀先有些懵,这厮是自己的同志?救他的家属,那怎么不直接救邵飞?
正疑惑之际,宋孝安快步冲入了他的办公室:
“七哥,不好了,王天风带人堵了特种研究室!有消息传来,他要将特种研究室所有人悉数下狱!”
郑耀先蹭的站起来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将纸条压下:
“王天风这是要干什么?特种研究室可是老毛的地盘!”
“孝安,你去再探,一有消息就传给我!”
宋孝安立正:“是!”
这下郑耀先算是明白了张安平的用意。
毛仁凤自以为做的隐蔽,但特种研究室里面的窟窿却早就被张安平所掌握,现在王天风剑指特种研究室,职,胆子哪有专业的特工大?
此人获知了消息后,甚至连太强的保密意识都没有,便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同伴,而消息也不出意外的飞速扩散,特种研究室内人心惶惶,一个接一个电话就此打出。
而这便是王天风的目的,敲山震虎、打草惊蛇!
特种研究室的电话路线早已经王天风手下的人所监听——目的就是从此刻无数从特种研究室打出去的电话中寻找可疑的对象。
所有打出去的电话悉数被录音,多名情报处特工攻读这些录音,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汽车内,王天风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等待手下的消息。
郭骑云匆匆而来,在他拉开了车门后,王天风突兀的睁眼,直愣愣的看着他。
但回应的却是摇头。
意思很明显,目前没有收获。
意料之中!
王天风并无挫败感,他情知这是一场硬仗,对方在以前的军统、现在的保密局隐藏极深,如果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明显的线索,那他反倒是要怀疑了。
“准备抓人吧!”
既然没有收获,那就抓人,清理整个特种研究室,看能不能寻找到痕迹。
郭骑云又汇报道:“盯梢的兄弟传来消息,那位驱车过来了,大概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那位指的是毛仁凤。
打狗还需要看主人,特种研究室是毛仁凤的地盘,毛仁凤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王天风淡淡的回答:“我知道了。”
见王天风如此,郭骑云便下去布置抓捕事宜。
而就在王天风的手下带着军队扑进特种研究室驻地抓人的时候,毛仁凤的汽车伴随着刹车急刹的声音,停在了王天风的车旁。
一脸凝重的毛仁凤从车上下来,王天风见状便下车,淡淡的主动出声:
“毛副局长。”
毛仁凤皱着眉头问:“天风——这是怎么回事?自家人打自家人?”
王天风平静的回道:“特种研究室,有鼹鼠。”
“他或许不是那个隐藏在保密局里最深的鼹鼠,但绝对跟其有莫大的联系。”
毛仁凤眉头皱的更紧了:
“隐藏在保密局里最深的鼹鼠?真的有这么个人?”
王天风回道:“此人,应该就是岑痷衍的上线。”
“那就抓!”毛仁凤神色肃然道:“我保密局是反共先锋,队伍一定要保持纯洁,绝对不允许有地下党的鼹鼠隐匿!”
王天风并不错愕毛仁凤的表现,要是毛仁凤大包大揽的说特种研究室没有鼹鼠或者阻止抓捕,根本就轮不到张安平跟他斗,他王天风就能一脚踩死!
但如此表态,不代表着心、态如一,而且王天风深知毛仁凤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肚子里做文章的主,故而搬出了大旗:
“安平,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我和安平有分歧,可在反共方面,我跟他的立场是一定的,天风啊,不要害怕得罪人,为党国做事,要问心无愧!”
“只要你问心无愧,保密局上下,全都是坚实的后盾!”
毛仁凤甚至还主动的表态要为王天风站台。
王天风不再吭气,他终究是没有毛仁凤这般的“挥洒自如”。
一名名特种研究室的成员被带了出来,有人看到毛仁凤后一喜,但面对毛仁凤灼灼的目光,又变得垂头丧气。
一阵激烈的喧哗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王天风,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抓我我!”
“姓王的,你给我滚出来,我邵飞不比你级别差,你凭什么抓我!”
这是特种研究室主任邵飞的声音。
声音传进王天风耳中后,他并没有搭理的意思,就这么静静的杵着,一旁的毛仁凤满脸不悦道:
“这个邵飞,当真以为党纪国法和家法都治不了他吗?作为军统的老人,配合内部审查的规矩都不懂吗?天风,此风绝不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