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会儿子夸张的表演，几步走到床边，动作带着久居上位的利落。
冰凉的手指直接掀开陈天少腹部的固定带，无视他的抽气和哀嚎，仔细查看那片淤青发紫的皮肤。
又抬手按了按他裹着纱布的头骨，动作看似粗鲁，实则精准地避开了可能的伤口。
“骨头没断，内脏也没破。”
陈锦华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头上是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
她收回手，从助理捧着的鳄鱼皮手袋里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仿佛刚才触碰了什么脏东西。
“嚎什么？死不了。”
“可是…可是妈！我吐血了！你看！”
陈天少指着自己病号服前襟上那点暗红的污渍，试图证明自己的“重伤”。
陈锦华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嘴里，眉头猛地一蹙。
她伸出两根保养得宜、涂着蔻丹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捏住陈天少的下巴，迫使他张大嘴。
一颗原本该在门牙位置的空洞，赫然暴露在灯光下，牙龈还渗着血丝。
“牙呢？”
陈锦华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山雨欲来的寒意。
她可以忍受儿子不成器，可以忍受他惹是生非，但被人打掉一颗牙？这在她看来，是对她陈锦华赤裸裸的羞辱和宣战！
“被…被那个王档的链接和密码，主题标注着“目标近期动态及资金异常流动”。
秦洛点开扫了一眼，回复。
“收到，持续关注。”
黑玫瑰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背景是某个灯光暧昧的私人会所角落，照片里一个侧脸模糊的男人正和另一个男人举止亲昵。下面附言。
“目标‘男友’之一，小模特，有料。”
秦洛回了个。
“好。”
最后是姚曼发来的。
几张在燕京机场VIP候机厅的自拍，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和停机坪。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长发微卷，笑容明媚张扬，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后面跟着一句。
“落地燕京！出差狗上线！某人，欠我的饭什么时候还？”
秦洛看着照片上那张明艳照人的脸，指尖在屏幕上敲击。
“巧了，我也在燕京。”
信息几乎是秒回，但回复过来的不是文字，而是视频通话的请求！
秦洛微微一怔，随即点了接通。
屏幕瞬间亮起，画面有些晃动，水汽弥漫。
姚曼显然是在浴室，手机被她放在浴缸前方的置物架上，镜头正对着她。
她整个人浸泡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白色泡沫，将她身体的关键部位遮掩得若隐若现。
湿漉漉的长发有几缕贴在白皙的颈侧，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滑落，没入泡沫深处。
浴室的暖光打在她脸上，皮肤泛着诱人的红晕，眼神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
“哟，秦大忙人，真在燕京啊？”
姚曼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水汽特有的湿润感，尾音微微上扬，勾人心魄。
她随意地撩了下水面的泡沫，这个动作让水波荡漾，泡沫散开又聚拢，那惊鸿一瞥的雪白肌肤和起伏的轮廓在朦胧的水汽中更添几分致命的诱惑。
秦洛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温泉水似乎更热了，一股燥热感不受控制地从下腹升起。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却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
“嗯，有点事。你呢？刚落地就泡澡？”
“累死了，解解乏嘛。”
姚曼轻笑，又故意撩起一捧水浇在肩上，水花溅起，泡沫滑落，春光在镜头前一闪而逝。
“怎么？隔着屏幕还不好意思看了？”
她捕捉到了秦洛那一瞬间的失神，笑容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
秦洛正要开口，房间外清脆的门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室内氤氲的暧昧氛围。
“有人敲门，先挂了。”
秦洛皱了皱眉，迅速说道。
“喂！谁这么不识趣啊…”姚曼不满的娇嗔刚传出来，秦洛已经切断了视频。
他扯过旁边宽大的浴巾围在腰间，带着一身蒸腾的热气和水珠，大步走向房门。
门打开。
门外站着酒店客户部那位妆容精致、穿着得体套裙的女经理，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
她的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名身穿笔挺制服的警察，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地落在秦洛身上。
“秦先生，打扰了。”
女经理微微欠身，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