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二位提领!”
梁渠龙行虎步,跨门进屋。
至此,平阳府河泊所府衙内,五品以上,最有权势的四人全部汇聚顶楼之中。
大堂内,不少嗅觉灵敏的吏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嗅出几分风雨欲来之味。
大泽之上又要打仗?
“那大人,时刻检测水中一举一动,纵使知晓支脉方位朝廷亦难行动,你那白猿是如何绕行过去,探得宝鱼的?”
“自有神通。”
“能否带人?”
“当下不能。”
卫麟拧眉:“不能带人,白猿怎么带回来的鬼母教徒?”
“自仗神速,倘若来无踪去亦无影,又怎会闹出大动静?”
“安静!”
苏龟山打断二人环视一圈。
“事已至此,舌头抓了不能白抓,我只要答案,无需吵闹缘由!且问你们,能不能趁此机会,让鬼母教再折上一脉?”
三人沉思。
梁渠展开头脑风暴。
此次带回来的消息看似很有价值,可鬼母教不是毫无反应的死人。
一来知晓地点泄露,鬼母教不会无动于衷;二来网大人的存在是既定事实,动则事发;三来,那三条鬼母教郡王脉彼此相邻,臻象高手十余位,硬实力上,甚至有些打不过,需要联合周遭府衙行动,非一两日之功,到时候一切皆晚。
难搞。
“如今只能让南域的河泊所配合,慢慢铲除‘网大人’,急躁不得。”徐岳龙开口。
“铲到猴年马月,蔓星鱼再生强悍,铲的有它生长的快吗?”卫麟拆台。
二人言语俱有道理。
苏龟山位居上首也不阻止。
“启禀大人。”恰于此时,门外侍从叩门再报,“狱中‘舌头’另有要事,其言欲亲口告知几位上官!”
四人两相对视。
另有要事?
苏龟山挥手。
“去看看!”
刑房。
无关人等被清出。
伊志恒、伊智宇二人浑身裹满绷带,隔上一层,不再如先前那般狰狞骇人。
“你是说丹脉?”
“是。”伊智宇靠在床铺上,忍耐疼痛强提精神,“教内青黄不接,是许久之前便暴露出的问题。
故而各脉为延续自身存续,早三十年前,抽调出了部分有炼丹天赋的年轻后辈,下有血咒,送到陆地上,专门修行丹道,学有所成后回归,从此另辟一脉丹脉。
丹脉成立十余年,卓有成效,陆陆续续输送回不少珍贵丹药。”
梁渠双目迸发光芒。
丹药!
鬼母教勉强算是经营水域,炼制出的丹药岂不多是水属?
大乾余孽苟延残喘之余,竟然暗戳戳藏着这么一个好地方。
他闻到了暴富的气息!
徐岳龙扬眉:“听你所言,你知道丹脉位于何处?”
“知晓一个大致方位。”
此言一出。
同伴伊志恒惊讶侧目。
“你一介小小奔马,焉能知晓丹脉所在?”卫麟目露怀疑,甚至散发出几分威势,大有解释不上,取其性命之意。
伊智宇咳嗽两声,抬手叩动心脏,敲出闷响和猩红。
苏龟山伸手按住,凝气作刺。
半晌。
“情蛊!?”
“这位大人好有见地!”伊智宇咧嘴,面上绷带渗出一条醒目血迹,“六年前,我伊族有一女子亦被选中入了丹脉,依靠心中之蛊,我隐隐能觉察到对方所在,偷走梦白火并非我原定计划,本是想再无出头之日,凭此投去丹脉。”
信息量太大。
众人无不愕然。
伊志恒更有几分惊恐,他居然完全看不透这往日嘻嘻哈哈,行为粗鲁的同伴!
“你为何会有情蛊?此乃南疆术法吧?”徐岳龙问。
“水沐教到底为大乾残部,正经功法与资源,卡住了我等旁系子弟旁门左道却不设防,炼制劣等情蛊,并不复杂。”
梁渠暗叹。
不怕人有想法,就怕想法和执行力全拉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