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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丫鬟们纷纷上来看视。
“啊!”一声惨呼。刚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来的水沐蓝被一本书砸中,捂着额角蹲了下去。
卓青羽“哎呦”一声捂住眼睛,只疼得弯下腰去。“水溶,你子也太阴险了,居然偷袭我。”着并不直腰,而是腿一伸,直接扫上了水溶的下盘。水溶腾身躲过,又是一掌向着卓青羽肩膀打去,师兄弟二人就这样在书房中大打出手。
开玩笑的语气尚未落地,“砰!”一只拳头闪电般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的左眼眶上,这水溶,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全然没有一分保留。
“哦!这就对上了。”卓青羽点了点头,“怪不得适才我看那位林姑娘郁郁寡欢,眉宇间锁着吹不散的哀愁,应该就是因为这贾宝玉的远征吧!这倒也是,战争一起,谁也不上要打上几年,更不能保证能不能回来,可怜永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林姑娘,怕是有几分恨嫁了吧!”
“我并不认识她,只是……”水溶沉吟了一下,最终没有将自己看到她落泪时心痛难忍的事情出口。“只是因为和贾宝玉有过交往,所以听过她,也看过她的诗。而且……”水溶再度沉吟,这一句话的有几分艰难。“她和贾宝玉两情相悦,只怕依着贾家老太君的意思,是要他们亲上做亲的。”想到一次在玩笑中贾宝玉曾出以后要娶林妹妹的话,当时并不觉得,这会儿想想,水溶竟觉得心里涩涩的,好似堵了一块儿巨石般喘不上气来。
“我这不也就在你面前。”卓青羽倒并不十分在意。“那么紧张做什么。”
“别胡。”水溶正色道,“你在我这里也就罢了,这要传出去,那林姑娘的名节还要不要,你让她该怎么活?”在这个女子名节重于名节的时代,一个女子若是闺誉有损,不止是议亲困难,只怕……
“哎,润谦,别每次我一提她你就顾左右而言她,情形不太对啊!”卓青羽不甘被忽视,他就知道水溶和那女子之间没有那么单纯。“你,你和她是不是……前儿去给太妃诊脉时,还听她和老王爷念叨你的婚事,这下我看她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是。”窗外的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的质疑,视水溶的一切命令如佛旨纶音。
心底,蓦地升起一种愿望,强烈至极,让他不自觉地开口,“魑绝,派人进入贾府,我要知道林姑娘在贾府的一切。”
可是今天一见,为何有种深入血脉般的熟悉,为何有种刻入骨髓般的疼痛。她的眉眼诉着她的心情她的处境,水溶不由暗地自悔,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那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愁的女子,她的字写的都是她的心。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他曾笑过这个女子的为赋新词强愁。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他曾经感叹于怎样的女子会有这般细巧的心思;
林妹妹,他曾经从贾宝玉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也曾看到过她的诗作:
提起今天所见的那个姑娘,水溶沉思地摇了摇头,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将落未落的荷间露,那滴眼泪仿佛是一把烈火,灼痛了他的心。
“猜对了一半。”卓青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瞬间得意起来。“你今天可是大大失态了。跟那个穿珍珠白衣衫的林姑娘有关?你认识她?还是……”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神转为暧昧。
水溶这才放下茶盏,强忍了笑意道:“还用问吗?你肯定是在想父王将我扔在这偌大的王府,我心中是不是在怨恨。”
卓青羽的目光在水溶身上溜了几遍,看水溶只顾品茶,再也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开口问问,我为什么这么看你?”
水溶注意到卓青羽的目光,心中好笑,却也并不理会,知道他素来藏不住话,只是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盏,浅浅啜了一口香茶。茶是东盛国送来的极品鼎碧清芽,即便是天齐皇族都难以喝到,若非是北静太妃的身份,自己只怕也享用不到。
他一边心里佩服着师傅,一边又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家师弟。润谦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年纪就被躲清闲的老北静王给套进了这心机诡诈的朝堂,打磨的老气横秋,怪不得天天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哎,也不对!想到今天水溶的不对劲,他眼珠在水溶身上又溜了一圈。
“想不到,真想不到……”卓青羽叹息着摇头,看来这朝廷大员一个个的日子也不好过,一边想着算计别人、算计皇帝,一边又要防备着被人算计,还要时时猜测皇帝的心思,真是太累了。原还觉得山中枯燥,现在看来,纵使再枯燥的生活也比处身朝野要强许多。看来师傅的选择还是对的,否则以师傅的本领,甭封侯拜相,弄个王爷当当也是事一桩啊。
“那祁英倒也是个人物,如此精准地拿捏帝王之心,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过,皇帝未必不知。”水溶摇了摇头。身处朝堂,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拿着皇帝当枪使,更要有被报复的自觉。
“衔玉而生、天降祥瑞。只怕这八个字才正正地抓住了皇上的心思。”水溶眼神清明,隐含讥讽。“祥瑞属于皇家才称的起祥瑞,若是属于别人……”后面的话水溶没有继续再,但卓青羽已经懂了。自古以来,有多少人假借天生异象去左右民心、争夺天下,也无怪乎皇帝忌惮。怪只怪贾家太过张扬,居然看不清其中利害,还宣扬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只怕这件事早已经是梗在皇帝心中的一根刺,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除去罢了。
“什么?”听得水溶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了一遍,卓青羽有些不可置信地嚷了起来。“就因为那所谓的衔玉而生,就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贵公子去上战场,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去送死吗?真不知那皇帝是怎么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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