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用颤抖的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相信自己没有眼花
好厉害实在是太逼真了老外的制作班底就是不一样,这是某出奇幻电影的拍摄外景吗中世纪的双手剑、链枷、钉头锤,还有夸张的全身盾,每一样都栩栩如真
哇那个被切开脖子动脉的光头老外,血喷出差不多一米远,也不知道这种特技是怎么在现场同步做出来的,还有那几个神情凶悍、胡子扎成小辫的矮人,手中南瓜大小的空心铁锤是如此逼真,不知摄制组花了多大力气才能找来这么多演技精湛的侏儒群众演员
年轻人看见的是混乱的厮杀队伍,左边的空地十多辆马车围成了一圈,摆出了防御的阵型,年轻人通过马车的底部,依稀见到车圈内有燃起的篝火,还有几个人慌乱的踱步。
如果我没有猜错,导演肯定就躲在那里和女主角打屁,甚至在吃她的豆腐,年轻人自作聪明地想到。
现在可不能向他们求救,这绝对是十几个亿的大制作,如果连累他们ng了,卖了自己也不够赔。
这样想着,津津有味地欣赏拍摄现场,年轻人开始猜测面前的桥段,无非就是好人遇上了坏人的埋伏,好人奋力反抗,终于成功击退了坏人
果然,用不了多长时间,马车那边的人马便完全控制了局面,右手边的坏人丢下一地尸体,为首两个穿着板甲的彪形大汉嘴里说着古怪的台词,招呼自己死剩的手下撤退。
这时,马车围成的保护圈内一道烟火般的亮光飞上半空,发出明亮但不刺眼的光线,让那些退入树林的坏人行踪无所遁形。
照明弹这部奇幻戏的灯光好有创意,年轻人又是一声赞叹。
坏人败退了,好人那边,一个带盾的猛男领着几个侏儒饰演的矮人,紧紧追着敌方的两个板甲大汉,消失在树林里,很明显他有很重的戏份,说不定是主角。
坏人们死的死,活下来的都跑得差不多了,属于好人那方的某个群众演员似乎入戏太深,对着地上某人头道具就是一记十二码,道具的落点正好是年轻人躲藏的树旁。
这种制作精良的道具,绝对很值钱等这部电影上映,绝对能在拍拍网拍出一个好价钱。
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年轻人伸长了脚,把那道具撩到脚下,然后抓起它的“头发”,举在面前端详起来。
头发是真货,不是什么椰棕做的低劣产品;面部不知用的是什么橡胶,摸上去就像真正的肌肉一样;连颈部横切面的制作,都是那么的认真,闻上去都是腥臭腥臭的
嗯年轻人心里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他仔细地捏着道具,甚至还用食指伸入颈部断开的切口搅拌了几下,然后他的面色开始发白了。
老外做事就是认真,一个道具而已,里面的支架都做成真实比例的头骨和颈椎形状。
年轻人颤抖的手仿佛在嘲笑他,别自欺欺人了他的牙齿在打架,一股酸味涌上了喉咙,就连下面的水道都快要控制不住,吓坏了的尿液随时走为上计。
那个制作精良的道具顿时化成见血封喉的毒物、烧得火红的炙手铁块年轻人用就如要把自己双手甩掉的速度把它丢了出去。
丢丢作死啊那是真正的人头
年轻人立即便明白自己刚才目睹的是一场真正的战斗,而且是只存在于冷兵器时代的战斗。
为什么在唐人的地方会有老外在厮杀国际犯罪组织跨国毒品交易
为什么在这个冷兵器已经被淘汰的时代,会有一场刀对刀,剑对剑的战斗生怕引起地方政府的关注所以不使用火器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消声器这种东西
年轻人脑里满是乱糟糟的念头,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
他又创造了一项世界记录,如果他进入军队,他现在的表现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最强单兵作战素质的传奇小兵。
匍匐前进,只是在学校军训时简单操练了一下,要领掌握得并不好,当时纯粹是为了应付教官,但他现在就像一条在草丛中爬行的蛇,起伏的草地未能对他构成任何阻碍,几分钟时间,“跨国犯罪组织”的作案现场已经被他抛在身后,这时他才敢直起身体,坐在草地上大口地喘气。
而在年轻人逃跑不久后,已经结束战斗的厮杀场上,“好人”们开始善后,敌方丢下的尸体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马车的通行,绝对没有钓鱼的交警开你罚单;自己同伴的尸体则要收拾好,个别不那么完整的,还要尽量回收他的零件,然后就地掩埋,让他们不致于暴尸荒野。
马车围成的防御圈打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苍白、眼圈乌青的青年男子,他正用真丝手帕掩着口鼻,气急败坏地对着那群刚和敌人搏杀完的汉子指手划脚。
“废物被人摸到门口了居然都没有发现,这就是你们铁卫的能耐吗”
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辱骂,几个刚从厮杀场上活下来杀意正浓的铁卫成员,不由对青年怒目而视,有人甚至还把未来得及擦拭血迹的兵器抽出小许、入鞘,再抽出制造刺耳的声音表示不满。
青年身后一个须发褐黄的老矮人狠狠地扫了那几个铁卫一眼,后者便马上微微低下了头,以示服从。
老矮人右手抚胸,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才心平气和地对青年说:“亨利阁下,我早提醒过,这一段路不太平,应该在上一个城镇休整一晚,还有,如果你背后的魔法师先生能够运用他的专业知识,在贼人袭击的时候协助我们,而不是在事后才小气地释放一个照明魔法庆祝我想,这几个鼠辈甚至无法打扰你的清梦。”
青年身后那个俊美得有点娘娘腔的长发男子正要出言争辩,青年一摆手止住他的说话,然后为他开脱。
“不赶夜路怎么能早一点回去延迟交货的损失你赔给我吗还有,他是我的贴身侍从,他,只负责我帐幕内的安全,而外面,是你们铁卫的事矮人,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需要你来教我的人做事”到最后,青年的话已经是吼出来的。
老矮人面无表情地看了青年一眼,才又谦顺地低头行礼,就像最称职听话的护卫,谁都没有留意,他背在身后的双臂,已经冒起了青筋。
青年招呼魔法师,转头走入了营地,待他走远,原来那几个桀骜不驯的铁卫纷纷发出不齿的讥讽。
“切谁不知道那个魔法师是他的男宠,说什么只负责他帐幕内的安全,明明就是忙着在帐幕里胡天胡帝”
“够了”老矮人打断了手下铁卫的说话,“我们铁卫的人是只懂得嚼舌头的长舌妇吗好好送一下兄弟们,今晚死的人够多的了”
老矮人够不着手下的肩膀,拍了拍他们的手臂,以示安抚。
老矮人在战场上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现在,任何人的死活都已经无法撼动他铁石般的心肠,这行当说白了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生死全靠一线运气,怨不了旁人。
但是,一只你从小养大的猫狗死了,心里都会难过啊更何况那些活生生的人铁卫中的很多成员,都是老矮人亲手带出来的,从菜鸟一直培养成能为同伴挡刀的汉子。
老矮人不愤怒吗不,如果魔法师不是吝啬他的魔力,在营地布置下足够的预警魔法,铁卫就有缓冲时间从容应敌;如果魔法师不是贪生怕死,在战斗发生时站出来,在他们背后给予魔法支援,铁卫的很多兄弟原本不用死。
但是老矮人不能愤怒,整个铁卫的存亡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现在,铁卫需要青年背后家族的支持,所以即使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老矮人也要留在营地的篝火边护卫着青年,寸步不离;即使他双手青筋暴现,脸上仍然要保持谦顺。
你要装得很乖很乖,人家才会没兴趣打你的脸。
“亨利,那个矮人太可恶了,居然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四下无人,魔法师挽起了身边贵族男子的手臂,尖声细气地说道。
“哼,不用管他你乖乖待在我的帐幕里就行了,没有人敢动你一根头发。”
亨利只是个连大麦和小麦都分不清的死贵族,武技稀拉平常,魔法更是一窍不通,偏偏他说起这话时自觉霸气外露,完全忽略了身边的魔法师随时能轰杀几个他这样的货色。
“对呢我看我们应该继续刚才在帐幕未完的游戏”魔法师用手轻扯着亨利胸前的衣褶,把他拉入了帐幕。
亨利就是喜欢魔法师这一点,知情识趣,你想要的,他满足你;你没有想到的,他已经为你准备好;他总是能挑选好挑逗的时机,令你欲罢不能,意犹未尽。
“叫人把那个女奴带进来,我们一起要她”在帐幕没走几步,亨利已经扯开了前面的纽扣,露出瘦弱白皙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