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锦很平静看着对面的傅南竹,转眸看向一侧的李害乱,问道:“傅南竹的事可前前后后都查清楚了?”
若能有什么契机让得傅南竹倒戈或者中立,他自然也没有必要非得一战。
虽然他至今也没想清楚箕尾坡的情报是怎么来的,但这一路上,确实在针对每个目标的情报皆是事无巨细,丝毫不假。
而在半途,陈重锦就已经猜到会对上傅南竹,毕竟能领兵的大将其实就那几个,所以提前让箕尾坡的人去搜罗他的情报。
是能直接一击决胜负的情报。
每个人都有秘密,哪怕不是都有用,但得先掌握这些情报才能知道有没有用。
李害乱回答道:“情报已经在路上了。”
陈重锦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傅南竹,笑着说道:“傅郎将的忠诚,我自然很是敬重,但国师似乎没在神都,我总不能一直等着陈符荼反过来对付我。”
“至于你说的长公主......呵,她虽是我的姑姑,平常与我可没有任何亲近,而且陈符荼的登基,也有她在推波助澜,我哪敢天真的送上门去?”
“傅郎将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因此我起兵是被迫无奈,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篡位的人在那个位置上,将士们万众一心,傅郎将应该劝陈符荼尽快投降,才是稳定局势的最好办法。”
傅南竹被他一说,竟觉得也很有道理。
但傅南竹虽不是愚忠,确实很忠心,他不可能因为陈重锦的一两句话就倒戈。
无论诏书的事是真是假,他只能做自己该做的事,剩下的他目前也管不着。
应该说,此战若是能不打,他也不想打。
因为这兄弟俩谁胜谁负,此战对大隋都没好处。
但忘忧城的人抵死反抗,敌方屡次攻城,已经死了不少人,哪怕有很多人一开始互不相识,可此一战都成了生死兄弟,他们就憋着援兵到来然后复仇。
已经到了什么也不管的地步,个个都红了眼。
有人去请命镇守,有人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出城杀敌。
城门上的弓箭手更是箭在弦上,只要稍有松懈就是万箭齐发。
而此时的忘忧城镇守还在苦恼着接下来如何守城,妖怪的防线被杀绝,守城的也死了上万人,城门虽然没破,杨砚也未出手,但却有杀进城的人。
而且是神出鬼没,但凡城门被打开,。
他们又怎么可能是骁菓军的对手。
杨砚仍是坐镇后方。
陈重锦就请箕尾坡的人出手。
但不是让他们直接上去打,毕竟箕尾坡没多少人。
而是让他们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擒贼先擒王。
除了傅南竹以外,他们的目标就是各个将领。
在混乱的局面下,他们的手段反而更占优势。
李害乱就亲自对上了傅南竹。
陈重锦此时转头看向了周围只剩寥寥几个人守着的那辆马车。
马车里毫无动静。
实则,车厢里的白雪衣很清晰看着外面的情况。
他一袭白衫,舒舒服服的侧躺在车厢里,旁边还摆着水果以及糕点。
白雪衣的嘴角挂着笑意,自南郡一路杀来,每破一城或降一城,他就能借此掠取不少的气运,而且趁着这般乱局,还能做到完美藏身,不被发现。
甚至到了此刻,得到的好处,是他自己都没预料到的。
他的修为已然到了破境的临界点。
随时能跻身为这世间的大物。
但为了让破境能顺理成章,甚至拥有更强的力量,他愣是压着修为,打算夺取更多的大隋气运,同时也炼化着气运。
他只感觉是如此美妙。
白雪衣想对标的人是姜望。
虽然他不能明确此时的姜望是什么实力,但总归让自己越强越好。
所以只是成为大物,他是绝不满足的。
既是成为大物,也该是大物里很强的存在。
正常的情况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夺取的气运够多,并且都能据为己有,就像陈景淮能借着大隋以及帝王的气运,从一个澡雪修士就瞬间变成拥有在大物里也能排得上名次的力量。
他是很难夺取到整个大隋的气运,更没有帝王的气运,可他的资质是几万个陈景淮也比不上的,何况陈景淮只是借着气运加身,他是把气运据为己有。
所以哪怕数量没有陈景淮的多,最终得到的力量却未必比当时的陈景淮弱。
而据情报里得知,就算是那时候的陈景淮,也不够格让姜望使出全力。
因此白雪衣是不会满足只胜过当时的陈景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