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秦波重伤
“队长，刺客自尽了！”上楼的亲卫将马凯的尸体带了下来。马凯在箭上涂了足以毒死一头牛的毒药，见自己一箭射中，认定秦波必死无疑，大仇已报，自知无法逃脱，就将剩下的毒箭插入胸口，等亲卫们上楼时，马凯已经没有了呼吸。
“快搜一搜他身上有没有解药！这楼里也要搜索！”牛鹏见马凯报了必死之心，知道解药恐怕不会带在身上，但也抱着一线希望，急忙下令。
“这位……护卫，女略懂医术，能否让我先看看将军的伤？”菲儿一脸苍白，开口对牛鹏道。而鹿灵早在马凯动手时就瘫坐在地，此时还未起来，脸色惨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滚开！若不是你将将军带到此处，岂会如此！来人，将这两名女子也先看押起来！”牛鹏大怒，看鹿灵的神色也知道她和此事脱不了干系，菲儿也不一定清白，他担心菲儿为秦波看伤，是要趁机下杀手！
“你怎么如此不分轻重！将军生命垂危，若是等军医前来，恐怕将军已经重伤而死！此时你居然还怀疑我！”亲卫还未上前，菲儿已经对着牛鹏大吼起来，眼中已经泛着泪光，看上去非常委屈。
“这……”牛鹏心中一震，犹豫起来，再看看已经要闭上眼睛的秦波，一咬牙，对菲儿道：“你来看看！若是你胆敢谋害将军，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让开！”菲儿也不给牛鹏好脸色。
牛鹏将秦波平放在地上，自己后退半步，给菲儿留出位置，全身紧绷，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立刻就能将她制住。
菲儿蹲在秦波身前，心翼翼地将他的上衣脱掉，低头观察了一下伤口，对牛鹏道：“箭上有毒，必须马上把箭拔出来，断绝毒源，再想办法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你帮我按住他伤口四周，我先拔箭！鹿灵，去拿些干净的纱布和金疮药来，拔箭后要立刻止血！”
牛鹏见菲儿像是真心为秦波治伤，对她也多了几分信任，急忙上前帮忙，鹿灵却依然满脸呆滞坐在地上，好像没有听到菲儿叫她。
“鹿灵！你还在愣什么呢！”菲儿见鹿灵不动，急道。
“哼！这鹿灵窝藏马贼，导致将军遇刺！稍后再找她算账！纱布和金疮药我这里都有，菲儿姑娘请快点为将军拔箭！”牛鹏虽然已经相信菲儿是无意中卷入，但他绝不相信鹿灵与此事无关。
菲儿见鹿灵如此，也只好不再理会，伸手握住露在外面的箭杆，对牛鹏道：“金疮药和纱布是止血用的，暂时还不需要，等我把箭拔出来，你就从伤口处吸出他体内的毒血，一定要吸得快，若是时间过长，就算解了毒，他也会失血过多而亡！注意吸血时千万不要咽下去！”
“姑娘放心！”牛鹏道。
菲儿见牛鹏做好准备，握住箭杆的手用力一拔，“噗”的一声将毒箭拔了出来，同时一股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喷射而出，贱了菲儿一脸。
“快吸血！”菲儿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污，立刻吩咐牛鹏一声，自己则将金疮药和纱布打开，做好为秦波止血的准备。
牛鹏丝毫没有耽误，在箭被拔出的一瞬间已经低头对着秦波的伤口吸了起来，很快将大口大口的黑色血液吸出，吐在一旁。秦波的伤口也在自己往外冒血，很快就有大量血液流失，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
“不能再吸了！先止血！”菲儿见黑血还未完全排出，但秦波失血已经太多，急忙制止了牛鹏，自己则将金疮药撒在秦波的伤口，然后用纱布将伤口死死按住。
“队长！刺客身上和这座竹楼都搜遍了，没有发现解药！”去寻找解药的亲卫回来道。
“再去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牛鹏端过一杯茶漱了漱口，不死心道。
“是！”亲卫领命，开始再一次搜索竹楼。
牛鹏携带的金疮药是在大秦时王老先生让二牛带着的，二牛离开时就转交给了牛鹏，效果非常明显，很快就将血止住。恰好这时军医赶到，接手了菲儿的工作。孙三听秦波遇刺，也带着两百士卒赶来，将竹楼戒严。
“牛队长，将军的伤怎么样？刺客可曾抓到？”孙三匆匆跑到二楼，见军医正在施救，就对一旁的牛鹏道。
“不好，将军中的是毒箭，伤口虽然不大，但是毒血未能全部吸出，解药又找不到，还是先等等，看军医怎么吧。刺客已经自杀，只是这女子窝藏马贼，当好好审问。”牛鹏已经冷静了许多，指着鹿灵道。
孙三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鹿灵，这一村百姓都饱受马贼之祸，本应对马贼恨之入骨才对，怎么还有人窝藏马贼？
“两位大人，这马贼曾救过女，前日他重伤至此，女出于感激，才让他在此养伤，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行刺将军！无论如何，女已犯下大错，不求饶恕，只是父兄尸骨未寒，请两位大人开恩，容我为他们守灵几日，再到蓝灵城认罪！”鹿灵终于恢复了神智，开口对孙三和牛鹏道。
“哼！窝藏刺客行刺将军，这本就是抄家灭祖之罪！我等食君之禄，岂能置国家法纪于不顾？来人！将此女拿下！待撤军回城再做审判！”孙三见鹿灵承认，心中顿时大怒。
“大人，鹿灵她并没有行刺将军之心，请大人开恩！”菲儿见孙三不愿法外开恩，急忙跪倒在牛鹏面前，为鹿灵求情。此时已经有士卒上前将鹿灵的手脚用铁索锁了起来。
“将军生死未卜，岂能轻易饶过此女？看押起来，不许任何人与她交谈！”牛鹏虽然不理会什么国家法纪，但对行刺秦波的相关人员绝不会留情！
“菲儿，是我鹿灵自作孽，既然大人不肯开恩，就请菲儿代我送家人一程！”鹿灵被铁索锁住，见孙三和牛鹏都不肯松口，心生绝望，对菲儿哭道。
“不要在此吵闹！将军重伤，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才好治疗。”菲儿还未答话，军医就怒斥起来。
众人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一些。
“所有人都退出房间，孙校尉与我留下即可！”牛鹏低声道。
“你们也出去！一身臭汗，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引起将军伤口感染。让人去找些烈酒，再点一盏油灯给我！”军医对牛鹏训斥道。
牛鹏知道军医是为秦波伤情着想，也不敢违背，和孙三都跟着众人一起出去。
很快，牛鹏就将烈酒和油灯送了过来。他之前已经让人去找酒，油灯更好办，这竹楼中就有几盏。
“老夫到来之前，你们处理的不错，将军体内的毒血已经被逼出大半，伤口也止住了血。剩下的毒素入体已深，只能等回到蓝灵城，让宫中擅长治毒的郎中试试。如今老夫先要处理伤口处的腐肉，再对伤口进行消毒，尽量能让他活着回到蓝灵城，至于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军医接过烈酒，尝了一口，觉得度数可以，对牛鹏道。
牛鹏听了心中一紧，但是也没办法为难军医，开口道：“军医，需要我帮什么忙？”
“将这刀涂上烈酒，放在火上烧，直至烧红。”军医拿出一把手术刀递给牛鹏，这手术刀大如匕首一般，只是刀刃要薄得多，工艺也更加精致。
牛鹏急忙接过手术刀，开始操作。军医则是将烈酒涂在秦波的伤口附近，伤口里面也倒了一些，然后拿出一块纱布，点后伸向伤口附近。
“轰！”烈酒被点，一股火苗从秦波伤口处窜起，足足有三十厘米高，伤口处发出滋滋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已经陷入昏迷的秦波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烈酒烧殆尽，火焰熄灭之后，一股恶臭从伤口处弥漫开来，很快充斥了整个房间。
“刀给我！再去将门窗打开，让毒气散出去！”军医丝毫不受这股恶臭的影响，面不改色对牛鹏伸手道。
牛鹏急忙将已经烧红的手术刀递给军医，起身去开门窗。
军医接过手术刀，果断向秦波伤口的边缘刺去。军医处理这种外伤最为拿手，很快将腐肉除去，并将伤口重新包扎。做完这一切，军医也起身擦了擦汗，毕竟伤者是将军，他心中也非常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