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爹爹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他是做什么的?叫什名字?”
傲云歌诧异地盯着她,心里暗自道:难道是京城里哪个当官的大老爷家的小姐?若是如此那就不好得罪了,我应该早点套出她的话来,通风报信,让她家人把她抓回去,这样去掉一个心腹大患,反而省事了。
“我爹爹就是个做生意的财主。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因为做子女的不能问长辈的名讳,这是不礼貌的。”
苟小珠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她倒是真的不知道那皇帝老爹的名字,因为皇帝的名字在宫里是个忌讳,又没人四下里告诉她,所以她一直活得懵懵懂懂,不仅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爹到底是什么模样,甚至连亲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他姓苟。
“哦,那就算了。”
傲云歌不以为然,她只当苟小珠是耍心机骗人,这天底下哪有不知道自己亲爹的名字的子女?看来自己果然猜得没错,这个看起来清纯无害的姑娘,原来这么有心眼子,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朱阴哥哥要是真的和她住在一起,只怕还不让这个满心诡计的贱婢给勾引了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于是傲云歌马上换做一副亲切的笑眯眯嘴脸,对她说道:“吃菜,吃菜,你先吃菜。咱们边吃边说。”
“呃,好……啊,谢谢!”
苟小珠此时的确也饿了,眼前的美食很让人食指大动,所以她红着脸生硬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夹起一片肉就开吃了。
“我说,白姑娘。”
傲云歌摆出一副我为你着想的口气提议道:“你既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那么不如去我家住吧。这里是朱阴家,他家就他一个人,你们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而且你别看他年轻,他已经当上里君了呢!每天事务繁忙,这十里八村的人家有事情都要来烦他的,一个大男人也没法照顾你不是?”
“呃,这……”
苟小珠犹豫了:她倒不在乎什么孤男寡女,因为她从心底就觉得那个朱阴并不像什么坏人,反而让她觉得十分有依赖感的可靠,至于别人怎么看她并不在乎。只是后面那句一个大男人也没法照顾她让她动摇了;自己在这里住是给他添麻烦了吗?可是眼前这个傲云歌看起来又那么不好相处,可怎么办呢?该不该跟她走?
“你还是跟我走吧,住在我家比在这里方便多了。”
傲云歌见她犹豫不决,心里越发厌恶:果然是个喜欢缠着男人的狐媚子!
但是她脸上却摆出十分亲切热情的微笑道:“你不是想靠自己的本事生活吗?那就应该学学一个姑娘家应该会的活计。我也是女人可以教你。所以你只管跟我走好了。”
她这话说的入情入理,不容拒绝,于是,等晚上朱阴回来的时候,空空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小纸条在桌子上,是傲云歌写的。
‘朱阴,我帮你把人带我家去住了,你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好她,叫她跟着我你就放心吧。’
看到这张纸条,那朱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傲云歌平日里性格刚强炽热如火,想不到也有这等热心肠。倒也像她。
那个傲姑娘,跟着她的话应该会比在自己这里好吧,毕竟孤男寡女的,说出去对她一个小姑娘家不太好。
当晚,那苟小珠跟着傲云歌来到了傲家大院,由于傲家是当地一户非常富裕的大户,所以宅院深阔,人口也多,上下大约有数百人。
那傲云歌也没有带苟小珠见过她的父母,就直接从侧门小道里把她带到了后院自己的绣楼里。
“我家也人口很多,爹娘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喏,换上衣服,你这身男装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傲云歌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件自己的旧衣服丢给苟小珠道:“所以就不便带你去打搅他们了。想必你也不需要和他们见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在这阁楼里好了。我的贴身侍女黄菊会每天教你绣花、裁衣服和洗衣服等伙计。以后等你学会了这些,你就可以自力更生,靠自己手艺吃饭了。”
“呃,好。”
苟小珠刚说完,马上想起她要说谢谢的规矩,所以赶紧补充道:“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我说了,朱阴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
傲云歌如有所指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和朱阴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也算是他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
“哦。”
苟小珠不明白她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当她在闲聊天,所以毫不上心地应了声。
“所以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朱阴帮忙,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和我说话就等于和他说话是一样的。”
傲云歌故意用十分习以为常的口气说道,同时死盯着那苟小珠的面孔,想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意料中的失望和不甘来,但是对方却木木的毫无任何表情波动,只是那么淡淡地应着。
这不仅让她更加厌恶起苟小珠来:真是个木鱼疙瘩脑袋!你这不动声色的样子是故意装傻呢还是你脑子太蠢听不出我在示威?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份上了,你还给我装傻,可见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不管你怎么装傻,这地方可是我傲云歌的地盘,只要你敢对我的朱阴心怀不轨,老娘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傲云歌就命黄菊让睡在她床前地板上的苟小珠起来了。
“快起来,跟我挑水去。”
黄菊事先得到了傲云歌的授意,故意要为难她,所以毫不客气地用脚背踢醒了苟小珠,压低嗓音说:“小心点,别吵着我们大小姐。大小姐的起床气可是很厉害的!”
“啊?”
苟小珠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推醒,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看她。
“啊什么啊,快点起床跟我去挑水,这是今天教你的第一课。”
黄菊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学点手艺好靠自己生活吗?那就跟我来,别想着偷懒。谁也不会白养活你!”
听她这么说,苟小珠越发的不做声了,老老实实地起床穿衣叠被,然后跟着黄菊下楼去院子的井边打水。
“把这两桶水打满。”
黄菊抄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用下巴指了指井口边的两只大木桶,命令苟小珠道。
“呃,怎么打?”
苟小珠头一次干活,根本不知道水是怎么打上来的,所以一脸的茫然。
黄菊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粗暴地一把推开挡住了水井的苟小珠,抓起木桶放在水井上的轱辘绳钩子上,一边丢下井去一边教训她道:“看着!这就是打水!满了你就提上来!你试试吧!”
说完她走到一边去,却让苟小珠去拉那水桶。
苟小珠走到井边,一下子被那黑洞洞的井口给吓到了,却又不敢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抓起那轱辘绳子,使劲去提水桶。
谁知道满了的水桶沉的要命,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提得动,不由得急红了脸,满头大汗。
“你看看你!你是怎么搞的嘛?一桶水都提不上来,你说你能干什么!”
黄菊见苟小珠歪歪扭扭半天也没从井里提上一桶水来,等得不耐烦了,赶紧粗暴地推开她,飞快地提上了那桶水,重重地往青砖地上一放,解下绳子道:“看来两桶水你是担不动了!拿着,把这桶水提到小姐楼下,倒进那个屋檐下的水缸里去!”
苟小珠不敢违抗,只好去提水桶,但是那沉重的水桶此时满满的都是水,她哪里提得动?
憋红了脸也提不动,一旁的黄菊见了嗤之以鼻地呵斥道:“你能干什么!使点劲儿!”
苟小珠只好继续提那水桶,终于好不容易提起到脚背高,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但是没走出三步就累得气喘呼呼,不得不停下来喘息。
“真没用,你得多练练!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平时在家好吃懒做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