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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事故是很正常的事,如果真是医生手术不当或是手术后并发症引起的死亡,她会承担责任,如果死因与医院无关,她也绝不能让别人把盆脏水往尚美身上泼。程清颐知道向梓楠在医院门口差点被唐老太太拿刀砍的事后,立刻制止了她去医院的行动,凡事都交给曲航去处理。
“他的危机公交能力强,让他去处理,省得他拿着那么高的薪水天天不干活。”大老板如是。
向梓楠听了,哭笑不得。
身为程清颐对外代言人的曲航,程氏的第一特助,曲航究竟有多忙她是早见识过了的,结果曲大助理的所有努力在大老板眼里就换来了这么一个评价。
“曲航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会哭的。”
程清颐皱起眉:“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话都受不住,他也不用上班了。”
向梓楠:“……”
曲航的危机公关能力确实不错,半天的时间内,他暂时控制住了事态的发展,但中京那边的媒体依然在疯狂报道这件事,程氏和席氏的股票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就降了一个点。
他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联系法医,等着司检的结果,为诉讼程序提供证据,另一方面也私下找了律师,跟唐家洽谈赔偿的问题。
唐习安有两个儿子,一个七岁,一个三岁,唐太太是个典型的全职太太,没有工作,就在家里带孩子,唐老太太在三年前从老家搬到静港和儿子媳妇一起生活,一家人的收入来源就是唐习安的那个加工厂。
唐太太倒是愿意接受赔偿,但是老太太却不干,口口声声要让向梓楠给她个交待,要不然就一命抵一命。
赔偿的事就这么拖了下来,向梓楠索性也不着急了,一心在家里等着法医尸检结果。
向梓楠不去医院,连席氏那边席名远也打了电话,让她不要着急上班,等事情处理完毕再。
她在家里无聊,几次想出门,都被大老板安排的保镖押回来了,试了两次,向梓楠便不再给人添麻烦,一个人窝在家里数蘑菇。
程清颐像是知道她无聊一样,这天早早地回家,在书房办了会公,向梓楠就在他对面看电影打游戏,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
晚上,程清颐做了晚饭,向梓楠去摆碗筷的时候,程清颐接了一个电话,只了一句话,然后他开了免提。
“程总,唐习安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死者脑实质血管和心脏冠状动脉可见数处串珠样的空气柱,上、下腔静脉和肺动脉血液呈现泡沫状,肾间质血管淤血明显,部分区域可见大不等的空泡,确认死者系多脏器空气栓塞死亡。”电话那个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对方是程清颐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请过来的法医专家,专门为唐习安尸检的。
向梓楠怔了一下,问:“你是他是因为静脉注射了空气而死亡?”
“是的。”
“可是凌晨两点的时候,医院并没有给他用药?”唐习安做完手术,护理人员严格按照医嘱给他输液,但是在傍晚六点之后就已经注射完毕,之后一直处于观察状态,并没有用药,医生没有开处方,护士也不能私自给他注射。
“这个就不清楚了。”老法医咳了一声,声音带着点疲惫,“正常情况下,气体致人死亡一般在100毫升至150毫升之间,经过尸检,发现死者右心室及上下腔静脉和肺动脉空气总量至少超过三百毫升,而且是死后八内尸检,以现在的天气,也不可能是因为高温致使尸体**产生的大量气体,而且尸检时在死者的手腕,颈部发现数个针孔,确认是死于空气栓塞无疑,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他杀?
向梓楠一怔,然后反射性地摇头:“不可能,医院有监控,我们查过了,当天从晚上十一点过后就没有人进唐习安的病房,不可能是他杀。”
尚美一直走的高端路线,唐习安又有身家,给他安排的单独的vip病房,走廊上有摄像头,二十四时监控,绝不可能有人躲过监控偷偷潜进唐习安的病房将之杀害还能悄无声息地逃走。
“如果不是他杀,那就是自杀了?”程清颐冷静地提出自己的设想。
向梓楠更加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杀?”
一个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事业有成生活美满的中年男人,她想不出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要自杀。
“凡事不能看表面。”程清颐得意味深长。
不管如何,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向梓楠把尸检结果告诉了刑警大队长,刑警队调看了尚美的监控记录后,得出的结论跟程清颐一样。
唐习安为什么要自杀?
向梓楠百思不得其解,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把遥控器按了个遍,心思明显没有放在电视上。
程清颐收拾完了厨房,把手上的水擦干,正准备回书房办公,偶尔瞥到一个镜头,停了下来。
电视里记者举着话筒正在问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精英男。
“请问向先生,向姐是您的独生女,向姐名下的尚美整形出了人命,请问向先生对此有何看法?”
向逸良头发梳得溜光发亮,面色红润,显然最近过得春风得意。
他穿着一件羊呢大衣,款式新潮,那是杨姗姗在入冬的时候特意送给他的,价值不扉。
“梓楠这个孩子,虽然从被我有些宠坏了,但本质上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好女儿,实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很震惊,完全不能相信这件事情会是真的。”镜头前向逸良摆出一副沉痛的脸孔,完全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形象。
“但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而且向姐因此避而不出,一直逃避,对受害者家属也没有个交待,您怎么看呢?”
“梓楠虽然是我的女儿,我也很疼她,但是怎么呢,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做错事,这是很正常的事,但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
现在尚美出现了这样的事,于私,我当然支持她,但是于公,我认为她应该站出来负起这个责任。
我是个父亲,我也有母亲,我也有孩子,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我的亲人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会怎么想。
那个死者,他也有妻儿老,将心比心,我对他的遭遇和他的家人表示同情,作为尚美负责人的父亲,我在此想向死者的家属们一声,抱歉,让你们遭遇这样惨痛的事,如果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事,我希望你们告诉我,就当是为我心爱的孩子赎一份罪。”
向逸良这番话得合情合理,大义凛然,当场不少人听众鼓起掌来,纷纷称赞他是个有人性、有原则的好父亲。
向逸良脸上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这一回他总算在电视上出了把风头,扬眉吐气了一回,感觉真是太好了。
电视机前的向梓楠看得真想吐!
她就没见过这么虚伪的男人!
程清颐看得眉头一皱,“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了。
向梓楠抬起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我根本就不是我爸亲生的,我是他充话费的时候送的吧。”
程清颐:“?”
原谅大老板平日工作忙,对这种网络灰谐用语听不太懂。
“要不然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向梓楠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不能理解,向逸良的行为在她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程清颐长腿一迈,在她身边坐下,揉了揉她的头不话。
向逸良是她的父亲,她不满可以发劳骚可以抱怨甚至可以咒骂,但他这个女婿不能,哪怕向逸良这个岳父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就跟个深度神经病患者一样不可理喻。
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充当一个尽责的垃圾筒,听她抱怨,消化她内心深处的不满。
当天看到向逸良“大义灭亲”举动的人大有人在,席名远见了之后,气得把手里的茶杯都砸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真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