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偶尔还会有一阵喊杀声传来。
那是不管是太史慈也好,匈奴人也好,大家都不会愿意让对方安然无事的扎营安寨,分别派出了军马互相袭扰。所以,偶也有一些小规摸的战斗,偶有一阵阵的喊杀声传来。
当然,匈奴人也知道,他们现在是不可能全军向新汉军进行攻击的,因为新汉军不可能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时候与他们决战。除非是如之前那样,趁他们全军不备,军队大阵又过于分散不够严密的情况之下,新汉军才会攻袭他们。现在,他们收紧了军阵的时候,他们一攻击,新汉军就会与他们拉开距离。这样的话,他们何时才是个头?
所以,匈奴人也只好派出少量的军马,在两军阵间互相袭扰,一边加紧时间建下营寨。
两军交战,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匈奴人也不是第一天打仗,所以,也只能这样和新汉军周旋。
不过,论小股边队的袭扰,匈奴人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所以,一时新汉军也奈何不了他们。也只能一边建营,一边派出小股骑兵,与他们互相缠斗。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太史慈知道大局已定,匈奴人不可能再逃得了,派出军马与匈奴人周旋之后,为了观察此地的地形,才会似漫无目的的在战场上走着。
他率军追上匈奴大军,率军攻袭他们的时候,是在夜晚,其实并没有看清楚这个战场的地形地势,天亮开始攻击的时候,一时也不能完全注意得到战场的地形的。所以,有必要再好好的视察一翻。为不久后的大决战做好准备。
让他意外的是,在战场上居然看到了他饶过其一命的那个匈奴小。现在,整个战场上,除了正在打扫战场的新汉军之外,就是一地的匈奴骑兵的尸体,基本是看不到一个活着的匈奴人了。不少早已经逃入了草原深处,早不见了踪影,新汉军骑兵也早停止了追击。
太史慈好奇他为何不逃。
所以,上前来一问,看到的情况。让太史慈明白了这个小为何不逃,原来是想留下来埋葬他的爷爷。
太史慈看到这个小说起他的爷爷,眼内的那种真切的恋怀相当的浓烈,不似一般的匈奴人那般,与亲人之间的冷漠。
再看到他神情一黯之下。又低头捧土,专心的挖起坑来。
“起来吧。我们新汉军会有人来帮你埋了你爷爷。来回答我一些问话。”太史慈心一软。对他道。
“不,我要亲手把爷爷埋了。”
“哦?”太史慈望着他抬起来有点脏污污的脸孔,看到他眼内的坚持神色,不禁对这个小更加的好奇。
太史慈一挥手,召来跟着在后面远远的亲兵,向亲兵要了两柄只有新汉军军士才有的工兵铲。跳下马来,扔了一把给他,自己拿着一把,帮他掘起坑来。
小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小铲了。神色愣了一下,看到太史慈用小铲挖着坑,他才明白这个汉将是在帮他,也才明白这个小铲的作用。
“为什么要帮我?”小拭去因冷得而流出来的鼻涕,眼睛有点发红的道:“匈奴人里从来都不会有人帮我……”
“嗯?匈奴人?你不匈奴人?”太史慈听他说着匈奴人的时候,语气当有点儿愤恨的样。
“是……也不是……”小有点迷惑的道。
“呵呵,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会是也不是呢?”太史慈好笑的道:“对了,我叫太史慈,是新汉朝新汉军当三个上将军之一的上将军。你叫什么?”
“太史慈?上将军?”小明显是听不懂上将军是什么的将军,迷茫的摇摇头道:“上将军很大么?我、我叫僰平。”
“我们新汉朝新汉军,除了我们主公、几个军师可以统管全军之外,就是上将军最大了,也一样可以统领全军,率领整个新汉军作战。”
“啊?原来你这么厉害啊。”小一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史慈,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汉将,居然是一个大人物。他张大口道:“那、那你岂不就是等于我们匈奴部族的首领大将军?”
“嗯,差不多吧,比你们一般的首领还要大吧。”太史慈见他冷得倏倏发抖,但却似已经从悲痛当稍为恢复一点,便套话道:“说你吧。僰平?很奇怪的一个姓。你爷爷……是被我们杀死的?”
“啊?不是,我爷爷……是、是冷死了,你、你们来攻打的时候,爷爷、爷爷就死了……”
“哦?”太史慈闻言,不禁停了手,把工兵铲插在地上,把自己的大棉衣脱下,现出了里面的一身银甲,随手扔给了他道:“送你了,穿上吧。可以跟我说说你的爷爷吗?看得出,你和你爷爷的关系非常好,不似一般的匈奴人,他们好像并不会在意亲人的死活,只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之前,我杀过不少你们的匈奴族人,除了一些妇女与小孩之外,一般都不会在意自家的亲人的死活。”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僰族不是这样的……还有许多部族也不是这样的……”僰平一脸较真的否认道。
“僰平?僰族?”太史慈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僰族又是什么的族。匈奴当,部族实在是太多了,奇奇怪怪的族名,太史慈也不知道太多。到现在,太史慈也才知道几个匈奴部族的族名,如什么的小月氏,哈姆族等等。
太史慈只知道,不管这些什么的族名,都是匈奴人,匈奴人的族名,就似是汉人的姓氏一样,汉人有百家姓,匈奴人有百种族。
不过,太史慈这个认定是错的。
其实。如果是贾诩在此,或者就知道僰族人是什么人。这个,可能连刘易都不知道,除非能够在他的太阳能手机的百科全书里找得到。
僰族,其实在一些正史野史上都有过记述的。
《选》卷11载有陈琳《檄吴将校部曲》,提到曹操麾下有“湟羌僰”等少数民族队伍。
《史记》卷117《司马相如列传》数次提到在夜郎西边的“僰”,《集解》引徐广曰:僰乃“羌之别种”。
还有许多的史料有僰族人的记述,《秦纪》、《汉书》上,也有多处地方有僰人的身影。真要说起来,这个僰人。还真的不简单。
《水经注》卷33《江水一》引《地理风俗记》谓僰“夷最仁,有仁道,故字从人。”这里,是说僰人的明、进步,即经济化发展水平较高。
以前。僰人是富有的代名词,特别是在胡族人当。无人不知僰人之富。
他们。原来是在大漠西南地方生活,后来慢慢的向南迁居,到汉时,主要是在西凉、滇西的方。其实,后世的川滇汉人血液搀杂着不少的优秀僰人的成分。
僰人勤劳、勇敢、聪明。虽然不能说比汉人还优秀,但是以目前来说。他们的生活习性,其实都已经和汉人差不多,尤其是向大西南迁移的僰人,他们已经把溉田种稻的生活习性。远播大汉遍远的地方。可以说,异族人学汉人的耕织,僰人从起到非常重要的主导引领的作用。
他们的部族,人数基数其实也不少,只是过于分散,不似匈奴人这般,啸聚在一起。如今的益州与汉的刘璋、张鲁军,其实就有不少僰人的身影。
太史慈似乎也从这个叫僰平的小身上看到了一丝与一般的匈奴人不同的地方,哪怕他并不太熟悉僰人,但也一样对这个小产生了好感。
事实,生活在边境、西凉等地方的人,都知道有僰人,也知道僰人是氐羌的支族人。
僰平听到太史慈问他部族的事,便有点黯然的道:“我们的部族人越来越少了,听我爷爷说,我们僰人本来就在大漠生活得好好的,后来被匈奴人占了大漠,我们的僰人大多都迁走了,我们这一部族,是留守大漠最后的一部份僰人了。我爷你还打算,到了汉境,就等我们族人一起脱离匈奴,找我们的族人。”
“哦?能找得到么?”
“不知道,爷爷说他都没见过他们的族人,只是听祖爷爷说过,我们留在大漠太久了,也不知道那些族人还能不能接纳我们。但总好过在大漠收匈奴人的奴役。”僰平说着,又望了望躺在地上,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的爷爷道:“太史将军,你、你知道我们的僰人在哪么?我、我想去找他们归族。”
“这……我实在不知道。”太史慈不想骗这个小。太史慈虽然不知道僰人是氐羌的支族人,不知道哪里有僰人,可是太史慈知道,现在的异族人,似乎都不太好过,他去找到了又如何?
“哦,那、那就算了。”僰平低头,继续挖着坑。
有太史慈的帮忙,很快就已经挖好坑了。
僰平吃力的把他爷爷的尸体拉到了坑边。在地上的积雪上搓干净了手上的污渍,再拿出他那早已经冷却的水袋,倒水出来,为他爷爷洗干净脸庞,洗去凝固在花白胡上的血迹。
未了,他忽在抬头对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的太史慈道:“太史将军,你真的把这件大棉衣送我了?”
“嗯,说送你就送你了。”太史慈点头道。
僰平站起来,对太史慈深深的躬了躬身道:“将军,我爷爷从小就教我,说我们僰人,也要有仁有义,要有感恩之心。将军在战场上不杀我,便等于对僰平有恩。现在又赐送我厚衣,助我埋我爷爷,就是有仁有义。将军于我有恩有仁有义。小永远铭记于心,虽然小知道,将军可能不会需要小的报恩,但小一定会记住,待埋了爷爷后,小立誓,把将军的名字刻在手上,让小永远都不会忘记将军。”
太史慈惊讶的忘着这小,他倒不是想让这小报恩什么的。而是对于这小的懂事成熟。以及懂恩义的行为举止惊讶。因为他真的没有想过匈奴人当,还有这样的人。他比起那个什么哈特哈姆斯好得多了。
太史慈欣赏的望着他道:“不必如此,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我们汉人,也不是不讲仁义的人,本来,如果不是你们匈奴人常常进侵我们大汉,我们也未必会出动大军来攻打你们,这样的话,你和你爷爷或许就不会被征召入伍。就不会在战场上被冻死了。”
“不管怎么说,小还是要懂得感恩的,不然,我就会愧对泉之下的爷爷。”僰平伏地,对太史慈拜了三拜。然后,居然把披在身上的棉衣脱下。为他的爷爷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