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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老鹈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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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者便钓到了足够数量的鱼。收拾好器具后,招呼谷子一起回家。两人一起离开河岸走上一条羊肠路,前方两三里的所在能看到一片稀疏的古树林,却不见村落。

“您的家远吗?”谷子问道。

“前边就是啊!那片树林里。”老者回答。

谷子启动六级神目,发现方圆百里之内也不见村庄,而那片古树林却不时有人在走动,都是老头。再细看那些古树,树干粗得如同蒙古包,其上都有一个黑洞,有些老头从树洞里进进出出。

“怪哉!”谷子惊叹道。

老者瞧了谷子一眼,道:“我们这些树人都在树洞里居住,白了就是一群老光棍。我的名字叫老鹈鹕,年轻时就被族人赶了出来,在这里什么活了几十年了,没再见过女人。”

谷子更加惊讶,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鹈鹕答道:“我年轻时放荡不羁,不务正业,属于族群的败类,所以被驱逐。这里住的树人都是我这样的人,老惨了!嘿嘿!”

谷子点了点头,道:“其实应该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该一棍子打死。”

老者道:“不提这个了!你的老祖怎么还不见踪影,莫非离你而去了。”

谷子笑道:“我和它们是朋友,所以可以相聚,也可以分离,这没什么。”

老者赞许的道:“你子心地善良,能理解别人,替别人着想,这又是一种力量。”

着话,两人进入了古树村中,不是有老者和老鹈鹕打招呼,并用怪异的目光瞧着谷子。

“别理那帮家伙,他们都有病。嘿嘿!”老者带领谷子钻进了一棵古树的树洞里,这时两只麒麟也跟了进来,身上的鳞甲还沾着水滴。

“老祖,你们去哪儿玩了?”谷子算是跟麒麟打了招呼,随后又跟老鹈鹕话。

树洞里亮堂堂的,有几十平方米,地上垫着芦苇,四壁泛着亮光,犹如巨大球形的壁灯。

“这树竟能发光?”谷子问道。

老者掏出鱼篓里的鱼,将它们甩到墙壁上。那些鱼竟牢牢的贴在了上边,随之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炙烤。

麻利的做完这些事,老鹈鹕半躺在了芦苇地上,回答道:“这树不仅能发光,还能烤鱼吃。你也坐下休息,等会吃鱼。嘿嘿!”

谷子环顾四周,真是家徒四壁,可坐的就是地上的芦苇;可吃的就是那钓来的四条鱼,好简约。

谷子也放松的半躺在了地上,用胳膊支着身子,那对麒麟早卧在一边休息了。老鹈鹕张开嘴巴,墙壁上的烤鱼已然在他的嘴上了,谷子嘴里竟也叼了一条烤鱼,却浑然不知怎么搞的。

“吃吧!”老者边吃边嘟囔道。

谷子拿出嘴里的鱼好一阵端详,他在想鱼是怎么飞入自己嘴里的。“您一定是世外高人,若是以这种速度攻击我,死定了!”

听了这话,老鹈鹕疏狂的笑道:“你这子屁真多!什么高人啊?我几十年如一日重复这些动作,干熟了的缘故,没啥大惊怪的,吃你的鱼吧!”

谷子叹道:“这可不是手熟能做到的,力量之准,速度之快,或许神都做不到。”

老鹈鹕道:“我这一辈子就是钓鱼烤鱼吃鱼,活的就是这么简单。因为简单不能再简单,便练就了这些简单不能再简单的本领。我是趁你眨眼的瞬间,把鱼弄到你嘴里的。嘿嘿!”

谷子吃惊的问道:“什么?你没看我,连我眨眼的瞬间都能捕捉到?”

老鹈鹕答道:“这有什么?和感知鱼咬钩有啥区别?”

谷子一边吃鱼,一边默默思考老鹈鹕的这些话,感慨处处皆学问。最深刻的两句话在他心里不断重复:静到极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老鹈鹕吃完鱼后闭目养神,树洞里一时间没了声息。外面不时有嘈杂声传来,老鹈鹕似在倾听这种乐曲。忽然,他睁开眼喃喃语道:“大灾难就要来了!树人的死期到了!”

谷子吃惊问道:“您这话从何起?”

老鹈鹕笑道:“你没听到有只鸟在丛林里转了一圈,刚刚飞走吗!”

谷子答道:“何止一只鸟,我听到了千万只鸟振翅的声音。”

老鹈鹕叹道:“看来你还是不能静到极致,那只羽毛雪白的鸟不同于其它鸟类,飞速很快,来去悄然无声。”

谷子惭愧的道:“我听到了它飞行的声音,以为它只是普通的鸟。”

老鹈鹕道:“不!那只白鸟是蛊的眼睛,它在哪里献身,预示哪里将有灾难。”

谷子道:“我那只白鸟飞行的声息似曾听到过,原来又是蛊的眼睛,他是冲我来的。”

老鹈鹕笑道:“恶人干坏事,总会找借口。”

谷子站起身,道:“我马上离开这里,就不会连累你了。”

老鹈鹕道:“我留你吃住,便得罪了蛊。即使你来开,他也不会放过我和树人村庄。该来的总要来,你我都躲不过。”

谷子将三星刃插在地上,道:“既然如此,我就酣畅淋漓的和他斗一场。”

老鹈鹕笑道:“斗!多难听的一个字!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仅此而已。年青人,先躺下好好休息吧!嘿嘿!”

“嗯!”谷子一边回应,一边坐在了芦苇上。他感觉老鹈鹕的话很有道理,此人修行的深度远远胜过自己。

争斗即将开始,谷子心绪复杂,不能平静。然而老鹈鹕却神情安逸,不久便睡熟了,发出均匀的鼾声。

大难将至,老鹈鹕竟能做到如此淡定从容,好大的心胸。若没有足够的强大,又怎么驾驭自己的心呢?谷子对他的敬仰之心油然而生,也因此想起了恩师道的教诲:胜人者力,自胜者强。

如今,老鹈鹕在用行动教诲谷子。

暗夜来临,老鹈鹕依旧熟睡,有所顿悟的谷子真的静了下来,他的意念聚集到了一点上,心里空的什么都没有,却又像装进了整个世界。

在静悄悄的深夜里,谷子渐渐听到众多的声息,甚至一粒尘埃的叹息。自从拥有了顺风听音的能力,谷子能够听到极其细微得声音,只是没太在意过。今天,老鹈鹕的教诲令他的心向“静极”状态飞速前进,所以他的感知能力忽然变得强大了。

远方,力量颗粒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射来,谷子对此太熟悉了,是蛊的诅咒力量来袭。

谷子并未匆匆作出迎击的准备,他像老鹈鹕感知鱼咬钩那样感知蛊的诅咒力量,感知浩如烟海却用肉眼看不到的力量颗粒,那些力量颗粒便是蛊诅咒力量的载体。

如潮涌般的力量颗粒渐渐逼近树人村庄,包围圈越来越。

在谷子“静极”意念的感知中,比尘埃万倍的力量颗粒渐渐变成了刀枪剑戟那样的冷兵器狂潮攒射而来。它们原本极快速度的飞行,在谷子“静极”意念的感知中也超级放缓了,致使他能从容面对。就好比眨眼的瞬间被放慢了千万倍,我们便能清楚的看到眨眼的每个细节。

至此,谷子终于搞明白了老鹈鹕是如何把烤鱼弄到自己嘴里的。静到极处,时空便能无限延长,物体便能无限放大。

以前我不能阻挡蛊的诅咒力量,现在我能阻挡了,那些微的力量颗粒在我的感知中已经变成了刀枪。

想到此,谷子忽的站起身跃出树洞,挥三星刃狂扫,射出力量流去迎击蛊的诅咒力量。两种力量潮涌在树人村庄外围相遇,那些力量颗粒很难再穿过谷子释放出的力量屏障,它们想要穿越的每个缝隙都被谷子的力量流所封杀。

蛊的诅咒力量与谷子的正力量展开对峙,静夜之中风起潮涌,无形的厮杀堪比千军万马的较量。

这样持续了很久,蛊的诅咒力量越来越弱,逐渐消失。此时,树洞里传来老鹈鹕的梦呓:“鱼游走了,水波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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