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府的后门本就是一个荒废的不能再荒废的院子.因为长久失修.沒有人住.一时之间像是别经久年的历史遗迹.荒弃的一片凌乱.
纤手拨开挡住路的枝桠.躲过那一层层白蒙蒙的蜘蛛网.凭借着这个身体本有的记忆.呼延伊很简单的就出了这个荒废的院子.离开这个院子不久.第一个人终于出现在呼延伊的面前
“你是谁.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
奴才双手提着灰色的裤子.双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走过來的呼延伊.怒斥出声.
呼延伊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说话.直接忽略掉他的存在.从他身旁过去.
那个奴才将解开的裤子系好.晃了晃脑袋.见人影已经不见.还以为是看花了眼.嘴里嘀嘀咕咕着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呼延府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迷醉在这深深的夜里.梦回人伦.金钱.美女.一切一切都纷杳而至
呼延伊行走在呼延府正院的路上.春日的夜晚.连着草丛之中都寂静的毫无声响.
那行走在鹅暖石上的脚步终于停了下來.呼延伊眼神闪烁.停在那红漆色的木门前.双手扶在门上.轻轻一推.两扇门瞬间打开
按理说.晚上睡觉时不销门.是很少有的.可是呼延伊知道.今晚.呼延觉睡觉时.一定不会把门销上.
就是因为呼延的当家主母今晚沒有回家.
说來到也可笑.大夫人自以为是.沒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带着书玉就敢去找茬.却怎也沒有想到自己就会从此眠与那里.
如今书玉被人打昏在陵园.现在能够醒來已经算是不错了.怎么还会有时间通知呼延府的人.
再说到那些看戏的人.俗话说.事不关己.己不操心.他们看戏便看戏.那些多管闲事的活儿.他们是绝对不会碰的.明哲保身的事儿.他们都懂.
大夫人外出未归.呼延府的人只当是气闷.出门散心.夜晚未归.也只当是在外暂住.或是什么事情耽搁了行程.呼延觉之所以留门.也是这个原因.
木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睡在床上的呼延觉顿时惊醒.双眸微张.心下有些感叹.“既然回來了.就早点睡吧”
老夫老妻的.也不好闹腾什么了.再说他们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等了半晌.依旧沒人上床.呼延觉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底满满的无奈.“好了.那么晚就别闹了.睡吧出去了一天你也该舒畅了.”
夜很寂静.沉默无声.
呼延觉终于赶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猛地从床上坐起.头一转.眼前映入了一袭白影.
“大胆.你是谁.竟敢半夜夜闯呼延府.”说话间.呼延觉穿着裘衣.直接从床上掠起.
只是那身影已经站在那里.与他面对面.连动都不动.
当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呼延觉瞥见那抹白衣眼上的薄纱.浓眉一皱.声音有些试探的意味.“三丫头.”
沉寂之中.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听不到回答.呼延觉一点一点的走进呼延伊.眼神带着惊疑.
等到走近的那一刻.呼延觉陡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转身又回床上坐下.
“说罢.这么晚过來.有什么事.”
与他的变化相比.呼延伊还是一样.冷冷淡淡的.十分漠然.不说一句话.不吐一个字.不动一个步子.
再一次沒有得到回答.呼延觉很是郁闷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呼延伊依旧这么站着.竟然给人一种冷面杀手的感觉.让他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若是沒有什么事情.就回去睡觉吧.”
实在受不了那种白衣静谧.立在深夜的感觉.呼延觉即使想睡觉.也忽视不掉她的存在感.
沉默了许久许久.呼延觉终于忍不住了.但却出乎意料的沒有发怒.而是心平气和的站了起來.叫人点了灯.坐在了大厅.见呼延觉动了.呼延伊自然沒有不动的道理.
步子轻移.呼延伊也转到了大厅.呼延觉坐在正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身旁刚被叫醒的小厮还睡意正浓的打着哈欠.
抿了一口茶水.呼延觉很是舒畅的扬了扬老脸.淡淡道:“说吧.什么事儿.”
半夜不睡觉.直接跑到他那里站了老半天.绝对是有事相求.
一改之前的充耳不闻.呼延伊闻言竟然薄唇一掀.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眼:“杀你.”
“杀我.哈哈哈哈哈”沒有任何惧意.呼延觉当时就大笑起來.“就你.还杀我.”那声音充满讽刺.“你就不怕传出去落一个弑父的名头.”
“不会.”不是不怕.而是不会.若是知道的人都死光了.谁还会知道一切都是她做的.
“是不怕吧.”呼延觉一声冷哼.“之前你已经是丑闻翻天了.现在落个弑父的名头.与你之前所做的也无足轻重.”
呼延伊沉默.沒有说话.大厅里的几个奴才的视线.也一直盯在她的身上.那眼神愤恨的.就怕不能杀了她.
大半夜的.睡的正香呢.就被人给叫醒了.都怪这个大花瓶.
语过半晌.呼延伊忽然抹唇一笑.像是在嘲讽.
右手轻抬.一缕银光忽然从众人眼前划过.一闪过后.已无痕迹.
众人疑惑.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人在众人的惊讶中恍然倒地.
“怎么回事”呼延觉猛地站了起來.双眸瞪得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倒下的那个人.
其他的奴才们全部炸起.慌慌张张的.跑到倒下的那人前.几人合力翻过那人身体.手指往鼻子下一试.双眼充满了震惊.
“老老爷.死死了.”
大厅里的人全都把视线锁在倒下那人的身上.银光的灯光的反射下又是一闪.众人的吸引力顿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那人太阳穴的位置插着一根银针.银针近半埋入太阳穴内.
这样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