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里的对于喜神的崇拜,不是那么简单。。 更新好快。”范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一种恶神崇拜能够持续这么多年。一些比较有名的恶神崇拜,早就在传统宗教的冲击下消失了。比如太平天国的拜上帝教,那也是一种披着上帝外衣的恶神崇拜,至于‘私’底下拜的是哪个恶神,到现在历史学家都没有定论。”
在历史界的确有这样的说法,洪秀全的拜上帝教一开始只是被认为是用来造反的工具,但后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其中的恶神崇拜元素比较多。
早在几年前,拜上帝教是造反的工具这样的论调一出来,就遭到了西方学者的反对,他们更倾向于这是一种恶神崇拜,也就是所谓的邪教。
第一个证据就是,洪秀全的拜上帝教所谓的教义,完全和基督教背道而驰,两者虽然有相似的地方,但洪秀全所书的《原道救世歌》更像是另外一种宗教的宣扬手段,这种伪宗教外衣下的恶神崇拜,在天平天国建立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荒唐事中都有体现。
当时这两种论调的辩论声非常的高,后来在伦敦举行的辩论会上,我曾经有幸亲眼目睹当时辩论之‘激’烈。可惜的是,到了最后,也没能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所以,在主流的理论中,还是“拜上帝教只是造反的工具”这一论调比较流行。我没有想到韩东林故事中的范阳竟然知道这种隐秘的事情,出乎意料的当然还有韩东林,他不知道的话,范阳很可能也不会知道,毕竟范阳是韩东林主观创造出来的人物。
我这样想的时候,其实已经错了。
我曾经说过,我认为这个故事是虚构的,里面的人物也是虚构的,但最后我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样的错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让我们先回到那个傍山的小镇,在那里,正发生着一场离奇的对话。
“你认为这里的恶神崇拜和洪秀全的拜上帝教‘性’质是一样的?”
对于范阳的话,王建胜只是理解那么一点,其实,他完全不知道范阳的真正意思。
范阳摇了摇头:“‘性’质一点也不一样,如果拜上帝教是一种恶神崇拜的话,它至少披上了正统宗教的外衣。
但这种喜神崇拜,你也看到了------你说过,喜神的脸半人半鼠,如果按照正统的宗教来看,吃老鼠‘肉’是一种亵渎神灵的行为。
恶神崇拜奇特之处就是它没有这些忌讳,所以有时候会让人刚到更加的自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恶神崇拜也是一种对自由的向往。
还是那句话,除非喜神几百年来不停地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人才会把这种恶神崇拜一直延续下去。”
“那个窗户上的影子,不会就是喜神吧?”王建胜不解地问,“你嫂子见过喜神的样子,p应该就是喜神。如果那是喜神的影子的话,邓芝成不会追踪到p的。”
范阳的脸沉了下去:“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事情了------很可能存在不止一个喜神。”
“什么?”王建胜耸然动容。
“跟我来。”
范阳带着王建胜回到了赵梅的家中,赵梅的父母早就去了农田,整个家空无一人。范阳来到院子的中央,指了指那棵枣树,轻声说道:“嫂子说过,这里曾经住过很多的至亲之人,现在整个院子只剩下嫂子一家了,所以空房比较多。那棵枣树,应该已经生长很久了。嫂子就是在那棵树上看到喜神的,而且,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长着你的脸的人。”
王建胜抬头朝那棵枣树望了过去。枣树已经很老了,就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但枝叶还是比较茂盛的,这种粗壮的枣树,在上面藏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你爬上去。”范阳指着那枣树对王建胜说。
王建胜苦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爬过树,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范阳笑了起来,“这棵树不算高,你应该没有问题的。我让你爬树,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既然范阳都这样说,王建胜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棵树真的不算高,但王建胜至今还拄着拐杖,他不确定自己能够爬上去。
本来想着随便爬一下,真爬不上去的话,范阳也就说不出什么了。王建胜刚一爬,范阳就用力推王建胜的屁股,这下,王建胜想下去也不行了。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气喘吁吁,王建胜总算是爬上去了。范阳满意地看了看王建胜,然后来到了院子的一角,朝王建胜望了过去。
“再往上爬一点。”
范阳认真地打着手势,好像让王建胜爬树并不是一个恶作剧,而是要证明什么。
既然都已经上树了,再往上爬一点也没有关系。王建胜调整了一下呼吸,树干以上的部位树枝比较多,王建胜这次的攀爬也就省力了许多。
“好了!”
王建胜爬到一个指定的位置时,范阳终于让他停了下来。这之后,范阳一直改变着自己的位置,从各种角度去看王建胜所在的位置。
过了大概十分钟,范阳才让王建胜下来。下树比上树艰难多了,即使有范阳帮着,王建胜也用了十分钟左右才到达地面。
王建胜的脚更一碰到地面,两人就顺势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下,可把两人给累坏了。
“你让我爬来爬去的,到底要确认什么?”
王建胜缓过来气,马上好奇地问道。他发现范阳还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范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当时枣树上的是两个人。嫂子看到那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时,他是静止在那里的,而当他跳下来之后,嫂子是不可能看到他的样子的。嫂子很可能误认为他就是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王建胜意识到,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范阳又是从什么方面认定当时枣树上有两个人的呢?
“我不相信喜神会改变容貌一类的鬼话,如果他能改变容貌,也就不是被你岳父砍伤了。他只要变成二叔的样子,你岳父绝不会用刀去砍他。我听到你讲那个故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枣树上当时有两个人。”范阳努力坐了起来,“可是,我刚才让你爬上去之后,综合夜‘色’暗的情况,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能看到你的藏身之处。”
王建胜明白了范阳的意思,枣树上的确是可以藏两个人,但在不被赵梅发现的情况下,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嫂子当时就趴在那平房的顶上,”范阳指了指不远处的平房,“别说我刚才实验的那几个位置了,从嫂子所在的位置去看的话,看得更清楚。为什么嫂子认定树上只有一个人呢?”
“或许,当时的确只有一个人。”
范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定是我漏掉了什么东西。”他四处查看了一下,似乎没有找到有用的痕迹,再次皱起了眉头。
王建胜忽然想到,多年前的枣树也许枝叶更加密集,所以赵梅才会看不清树上究竟有几个人。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王建胜没有想到的是,他刚说了一半,范阳就打断了他:“你真得多读一点书了。一棵树的职业密集度是有一个范围,在正常情况下,最大值和最小值相差非常的小。我刚才也看了这颗枣树的树皮层,它的健康状况这几年几乎都没有什么改变,树枝也没有修剪过的痕迹,它的状况应该和那时没有多大的区别。就是有一点区别,也是可以忽略的,因为我刚才看到你的暴‘露’情况太严重了。”
如果不是这几个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赵梅当时只看到一个人呢?
我想了想,向韩东林说道:“是不是范阳错了,当时枣树上的确只有一个人?”
“范阳没有错。”韩东林回答。
“那赵梅说谎了?”
“赵梅也没有说谎。”
我皱起了眉头,看来,除非韩东林继续讲下去,不然的话,我永远也猜不到答案的。
王建胜当时的反应和我一样,一头的雾水。范阳刚才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局:范阳认定当时枣树上有两个人,但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范阳相信证据的存在,只是还未发现罢了。王建胜看到他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答案,就摇了摇头。
“这件事就先放下吧,我们应该休息一会儿,迎接下一个仪式。”
范阳的话让王建胜再次大吃一惊。
“下一个仪式?”
范阳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相信那个仪式就这么结束了吧?宗教仪式哪有这么快结束的?我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建胜忽然间就明白了,范阳之所以明明知道“喜神临‘门’”是老鼠‘肉’做成的,还是毫不犹豫地吃掉,他认为“喜神临‘门’”是仪式的一部分,为了看看这种恶神崇拜仪式如何进行,就不能破坏仪式的进行,必须吃掉“喜神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