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优大笑中转头,正对上上官熔含着笑意的双眼。
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那双‘洞’察世事的眼,当然是因为他有众多的眼线。
师徒二人入赵营败北的消息他早已知悉,所以才会惊异于云小优此时的欢乐。
被他一路拖回房中,云小优才乖乖‘交’待了一切她所想。
似乎早知她一日不达成心愿便不会罢休,他并没有过多的惊异,只是沉着脸‘色’,轻缓道:“带着岑晟月,带着芾游。有他们二人在,我才会放心些。”
云小优正在歪坐榻上等着某爷的回复,却没想到他答应她的条件竟是这样简单。
一张小脸马上乐开了‘花’。
“好!一言为定!”伸出小小的手掌,大力地想向那只大手上拍去。
上官熔眸‘色’深深,却是直接将那只小手握在手掌心里。
云小优些许惊讶地抬了眸子,正望进那双含了太多情愫的桃‘花’眼眸。
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哑:“我,一定会和孩子好好的回来。”
说完,便垂了眸子去,不敢再看那双如水的深眸。
只一瞬间,她垂下的脑袋便被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上官熔微俯身子紧紧将她一张小脸拥在怀中,紧闭了双眸沉然道:“我会想你,每天都会想你。小傻瓜,你知道吗?”
话落,便是无限的深意和绵远的愁思。
似乎还未离别,相思便入了骨。
云小优那颗没有丝毫准备的小心脏突地狠狠跳了一下,有些喜,有些忧,有些疼痛。
“我,也会想你。”许久之后,她终于开了口,可是却没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是带着哽咽的。
早说完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可是如今这副局面,若是不去赌一下,便是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的局面。
到时候,死的便不只是他们两人。
“我不只是为了齐国想,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不想咱们的孩子在战‘乱’中出生,或者变成失了父母,失了国家的孩子。我想让他像我们一样,平平安安地出生,平平安安地长大。像我们一样,永远都幸福。”
她依在他的肩上,细细数着他的心跳,带着些许惆怅,些许微笑,遥想着将来孩子的模样。
是的,自从她做了母亲之后,想的除了行侠仗义,还多了孩子。
“好。去吧。我和边关所有的将士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若是实在做不到,也不必强求。我相信,邪不胜正。”
他将她从肩上扶起,小心翼翼地向她说道。
她的意思他何偿不懂,只是如今战争的形势越来越复杂,哪是她一介小‘女’子就可以左右的?
放她回去,一来让她少担些心,二来也是让她为自己心中的愿望尽一尽心力罢了。
当日夜,云小优便坐上来时的马车,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离了边关。
丹萤自是少不了,还有受上官熔所托的岑晟月。
岑晟月一去,怜惜自是要一个路跟随,只是又戴上了来时的面具,有了这层面具,她在京中便会方便许多。
三名‘女’眷同坐马车之内,岑晟月和芾游便是各自骑了一匹高头大马。
除此之外,还有暗中相随的墨童。
此事云小优并不知晓,上官熔只是悄悄告知了岑晟月。
此时他边关正是用人之际,云小优连林有道都留给了上官熔,更别提墨童这等能力强大的暗卫,若是她事先知晓,必不会同意。
正因如此,岑晟月才暗暗为上官熔对云小优的这份心而感动。
云小优能得夫如此,他还有何遗憾?正如怜惜曾经所说的,只要她幸福,他就应当知足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竟是比来时少用了几天的时间赶到了齐国京城。
人困马乏的一行人自是先回了熔王府梳洗歇脚,再商议入宫见皇帝之事。
阔别近两月,熔王府中景致丝毫未变。
只是府中人见到王妃归来,便如过年一般地喜庆。
老管家更是很贴心地从万香楼要回了大桌的美味给云小优洗尘。
同行的人全部围坐桌前,甚至丹萤都在云小优的强制下坐到了她的身边。还是同样‘色’香味绝佳的菜品,却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犹其是云小优,那微笑着却带着凝重的脸‘色’看在一直‘侍’立一旁的老管家眼里都让他吃了一惊。
他亲眼见证了他家王妃从满身穿得‘花’‘花’绿绿,戴着满头鲜‘花’招蜂引蝶,到如今‘露’出那堪当主母的变化。
这些种种,也不过是被赵国的那一场仗给‘逼’出来的。
但是,谁能说清她这种变化是坏事还是好事呢?
次日一早,云小优便早早起身,同丫环打扮的怜惜一道入宫去。
岑晟月一直将二人送至宫‘门’,方才眼看着二人入得宫去。
云小优手里有上官清瑞的御赐金牌,而怜惜本就是公主,还保留着宫中腰牌。所以二人入宫便是顺风顺水之事。
二人一路到德政殿外等着上官清瑞下早朝,方才得了机会让太监去通报。
“熔王妃,皇上请您进去呢。”一名小太监从殿内出来,唤了云小优进去,怜惜自然也被云小优拉着一道进了殿内。
云小优入得殿内便跟怜惜一道像模像样地行了礼,上官清瑞脸上端然带笑,眼神中却是难掩的担忧之‘色’。
看着云小优那样从未有过的神情,他心中已知边关战事不妙。
“小优,你快起来吧。千里迢迢回来见父皇,定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吧。”他微笑开口,尽量不让身怀六甲的云小优感受到他心中的担忧。
云小优端然立于殿中,深吸了口气,才缓缓一笑:“儿臣确实有紧要之事请求父皇。这件事关系到大齐的存亡,关系到所有大齐子民的安危。所以请父皇无论如何也要答应。”
本是笑着,出口的话却还是显得凝重而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