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掏出了装有之前为了行走方便而换的普通银两的袋子,“六婶儿,这是阿言的一点心意,她现在不方便回来,我就代她给您送来了!”
“这这……”袁六婶儿有些无措。
祁墨没等她说出来就塞到了她手上,“六婶儿,我知道东西不多,但也是阿言的心意。她感激您以前对她的好,所以您就不拿着好吗?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亲人了。”
最终袁六婶儿拗不过祁墨,收下了那个钱袋。
在这玄月镇卖了那么多年菜,袁六婶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祁墨也就没有担心会给她招祸的情况!再说了,里面东西不多,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八十多两碎银。不够他们大富,却够小安。
离开玄月镇,祁墨的心亦是久久不能平静。
“阿墨,你叫阿言没事的时候也回来看看,家终归是家!”
祁墨掏出母亲留下的玉扳指,心中一叹。
家啊,她的家在哪?
母亲……
“阿影…………”
谁?正行径玄月镇边界的山林的祁墨吓了一跳,在这玄月宗的势力范围内,是谁在这山林中这般大吼?看这气势,绝对不简单!
“小辉,你等下小心些。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咱们要注意不要惹上人家。”
见到祁墨凝重的神色,祁辉自然明白其中的凶险,顺从地点点头。
“谁?出来!”被人发现了!
祁墨看着面前单膝跪地的白发老者,心中暗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小辉,你等下不要说话知道吗?”
“前辈,在下玄月宗祁墨有礼了!”
那老者听到玄月宗三字,略有些恍然地抬起头,神情似怀念似悲叹,“原来是玄月宗的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倒是比那些老家伙有意思得多,若不是今日……算了,你走吧!”那人语气中满是落寞,低下头,不再理祁墨,“快走快走!”
“可是前辈您……”在老者抬起头的一刹那,祁墨心中震惊不已!对方竟然有着一张看起来无比年轻的脸,那他的头发……
祁墨有些迟疑,“前辈,您受伤了吗?”
没想到,原本低着头的老者喃喃自语,“受伤,受伤……”
“哈哈……”老者突然大笑起来,神情似悲似泣,似狂似癫,双眸之中竟流出了两行浊泪,“受伤……世上最伤之伤莫过于情之一字!哈哈哈哈……”
“前辈……”祁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您也别太伤心了,您思念的人必定也不想您如此这般伤害自己。前辈您……”
“丫头怕我老头子想不开?”笑了许久的老者突然停下,悠悠轻言,似怀念,似回忆,“阿影只怕早已不在这世上了。”他曾经来过玄月宗附近打听,并未有人知道阿影此人!想来……
“算了吧,你丫头也不明白,情之一字,未尝之人难解其万一。可为其死,亦可为其生!我会为了阿影好好活着。谢谢你这丫头关心,阿影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丫头关心着我,想必也会很高兴的。你就唤我求醉吧!咱们有缘再见。”
阿影想必就是这位求醉前辈的爱人吧!可为其生,可为其死?祁墨心中震憾,这是怎样的情感?
站在玄月峰下,祁墨依然感慨万端。那位前辈修行甚久尚不能逃脱情之一字,那她将来会不会也陷于情劫之中?不可自拔,为其生,为其死?
摇摇头甩去这些莫名的思绪。
仰望,玄月峰依然高耸入云,云雾缭绕,一片仙境姿态。
十四年了……
她恍惚看到十四年前,两个因为被玄月宗录取而欣喜又向往的模样。
“姐姐,这就是玄月宗吗?”
祁辉也不过才十三四岁,对玄月宗自然也有自己的幻想。
“是啊,这就是玄月宗宗门所在的玄月峰。”
“好高啊……”
祁墨从手镯中随意拿出一把飞剑,竟然是下品灵器,算了!虽然是下品灵器,但因为是飞行器也不会太扎眼了,“小辉,等下姐姐驾着飞剑,你抓紧姐姐知道吗?”
“坐飞剑吗?”祁辉一脸的羡慕,“我从来没坐过飞剑。”
“好了,准备好,站上去。”祁墨运行灵力,两人出发。
“哇……在云上面耶!”
看祁辉的模样,“傻瓜,这哪是什么云啊?云在你头顶呢!这是雾。”
“是雾吗?”
“对,你努力修练就能摸到云了。”
“那我一定好好修练。”
两人就一路上进行着这种没营养的谈话。
“小辉,到了,准备下落。你抓好!”
看着玄月宗外门的入口,祁墨突然有些近乡情怯。
“你回来了?”
祁墨还没来得及伤感便被突然出现在耳旁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岳……岳成杰?”
怎么会是他?而且,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怪。
“是我。”岳成杰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有些诡异,“这些年,你去哪了?”
“我……”祁墨总觉得岳成杰有些不正常,“岳成杰,你怎么了?”
“姐姐……”小祁辉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姐姐有危险,一下挡在祁墨前面,与岳成杰对峙着,“你是什么人?我不许你伤害我姐姐。”
“姐姐?”岳成杰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轻轻低喃,“你还有个弟弟?”
“岳成杰,你到底想要如何?”祁墨一把拉过祁辉,“小辉,你先去旁边。这里姐姐来处理!”实在是岳成杰的状态有点吓人,她怕小辉有危险!
“你……筑基啦?”岳成杰像是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神情似喜似悲,然后再转为平静,“那就好,那就好……”
祁墨觉得她无语了。两人的思维明显不在同一水平线上,这让她如何跟他沟通?而且,岳成杰与她?好像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啊!最多不过一起出去历练过一次,然后一起做过一次任务。他这表情怎么表现得他俩多熟似的?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岳成杰仿若无人地说,“我已经得到师尊的允许了,他允许你跟了我,明天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