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风吹着了,还是被那风邪月面色不改的便了结一个人的性命的残忍行为给吓着了,抑或是心底那股子没完没了的怨气无力发泄憋着了,反正,圣羽病了。
从魅幽阁回来的路上,风邪月一脸冰寒之色,门中众人自是识相的远远避开,不敢靠近风邪月半步,生怕自己惹怒这头易怒的狮子。
方一进门,风邪月便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虽然跟以往没什么不同,房内摆设一切整齐有序,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死气沉沉的,怕是连根针掉落到地上都能使人听得清清楚楚。但是风邪月心头隐隐的就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紧走几步,入到内室,只见半透明的红色床帏垂下,床头处探出一截皓腕,指尖无力的垂向地面,风邪月心头一紧,眨眼间便来到窗前,猛地掀开床帏,就看见圣羽软塌塌的趴在床上,浑身筛糖般抖得厉害,半昏迷间嘴里还不住的轻唤:“爷爷――”唤着唤着,眼角就顺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子。
“羽儿!”风邪月大吃一惊,未及细想便把绵软得跟堆海蜇一样的圣羽捞进怀里,哆嗦得厉害的圣羽使劲往他怀里钻了又钻,贪婪地吸取着风邪月身上的温暖,嘴里却仍然不忘呜噜着:“爷爷――”
风邪月一阵气急,扭头往外一喊:“来人!”半昏迷中的圣羽一听又是风邪月,而不是她的爷爷,泪淌得更欢了。
训练有素的暗卫悄然跪在一帘之隔的内室前:“门主。”
“立刻把南宫玉遥……不,把门里的黑鹰给本座传来!立刻!”一见到圣羽如此模样,饶是素来心思缜密的风邪月也忍不住一时犯糊涂,第一时间竟是想到要让那所谓的神医南宫玉遥来给圣羽看病,他们可不是认识的么――如果让南宫玉遥见到她,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转而想起门中那精通毒术代号为黑鹰的男人,医毒本是一家,如此也能行得通罢?风邪月心内焦急,一时无措。
暗卫颔首领命,遂消失在影邪楼内。
怀中佳人哆嗦得厉害,风邪月一把扯过被子给她裹上,再心疼的紧紧搂住她,试图以自己的体温去给予她温暖,口中不住安慰着:“黑鹰很快便来了,你先挺一下……就一下……”边说边把她搂得更紧了,心底一股不安感迅速弥漫开来,端叫人害怕。
“呜呜……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不是你的羽儿啊!”圣羽委屈的边哭边无力的抬手“锤”了几下以示不满和抗议。
风邪月假装没听见,仍固执的搂紧怀中的圣羽:“羽儿你会没事的。”
“我有事有事!”圣羽勃然大怒,双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把风邪月给推开,眸里怒气翻滚,尽是不甘和忿忿,“我恨……额……”“你”字尚未出口,圣羽的头脑又是一阵发晕,软下来的身子惯性的朝风邪月怀里倒去,尽管她此时此刻心里有多么的不情愿和不甘心,但身子根本不听使唤,反而还在他怀里缩得更紧了。
真没骨气!圣羽心下暗骂自己的懦弱,眼角沁出的泪珠更多了。
不多时,一个全身黑袍,只露出一双锐目的男人便步进了影邪楼,在内室之前的帘帐外面停住脚步,“不知门主召属下来有何吩咐?”
“进来!”
黑鹰随意掀起帘子低着头走了进来,在离床三步开外站定,重复道:“不知门主有何吩咐?”
“无需多言,过来把脉!”隔着红色的帷帐,风邪月冷冷的望着他,语气里透着毋庸置疑的命令,风邪月将软软搭在怀里的小手轻轻握住放到帷帐之外,“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也得给本座把她治好!否则……”后半句话风邪月没再说下去,那满室的冰寒已经表达出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