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看***书***网躺在长乐宫的软榻上.茯苓心绪百转千回.迷迷糊糊睡去.梦境玄妙.时而古代.时而现代.一会儿梦到无心师太凄凄惨惨的哭状.一会儿梦到云清悲怆而又决绝的冷笑.继而又转向母亲孟涵羽望眼欲穿的眼神.总之这一夜.梦很浅很散乱.却无比真实的一遍遍重温那些过去的场景.
被连番噩梦惊醒.睡意全无.寒冷的冬夜.她却被冷汗打湿.抱着被子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静坐到天明.
进宫的第一夜.她战战兢兢.最后.失眠了.她多么希望如今所处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荒诞的梦.那样.不管这梦有多长.总要有醒來的时候.只可惜这并不是一个梦.
当雪后初晴的太阳出现在东方的一角.阳光借着皑皑白雪反射到窗棂上.映入她的眼睛.茯苓这才吸了一口冷彻的空气.放下双脚感受到大地的稳实.如梦初醒.这一切.果真不是梦.
昨晚夜天黑沒有仔细观察长乐宫.如今重新审视这长乐宫.茯苓顿觉这里如世外桃源般幽静.长乐宫坐落在一片怒放的梅林中.清晨梅林中淡淡梅花香.红梅白雪映衬着一条蜿蜒的结冰小河.河上还有座白玉小桥.冷风时而不时地将红梅花瓣吹落散入小河中.她不禁想将马致远《天净沙?秋思》中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改为‘红梅白雪朝霞.小桥薄冰飞花.’
梅丛中.一位白衣女子手举茶盏.正在梅花间摆弄着什么.面如桃花.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子.此人正是太华公主.她正在逐棵梅树的收集残雪.动作十分娴熟.甚为专注.茯苓还在犹豫着是否该上前打断她.已被她发现.
“孝昌姐姐连日奔波劳累.何不多休息会儿.”太华公主抬头.一双乌亮的眸子看向她.
茯苓下意识地回避了她的目光.好奇的问.“妹妹可是在采集梅花上的雪.”
“姐姐颖慧.这梅花上的雪浸染了一夜的梅花香味.又吸收了些许阳光.收集起來埋在地下.待到來年开春的时候.便可以泡茶了.用这梅树花瓣上收集的雪水泡茶.茶香中还泛着一股梅花香味.这雪蘸梅茶乃是父皇亲自赐名的茶水.宫里少有人喝得到呢.”太华详尽的一一解释道.
“雪蘸梅茶名字取得很有韵味.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香雪水相映.必是一番好滋味.”赞叹完.茯苓话锋一转妹何时去向惠妃娘娘请安.”
太华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姐姐有所不知.今儿刚下早朝.母妃那边便派來了太监传话.说是父皇下早朝后很生气.让我们今早不必去她那儿请安了.”
“妹妹可知父皇因何而怒.”茯苓不动声色的打探.
太华公主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语气很轻.但也沒有责怪她之意.“朝堂之事.并不是我们这些妇孺之人应该关注议论的事.父皇一向严禁后宫干政.一旦发现断不轻饶的.”
“多谢妹妹提醒.姐姐并无他意.只是忧心父皇身体心切.”茯苓并不觉得意外.神情平静无波.连忙回避转移话題.“妹妹可要去华妃娘娘那里谢恩.”
初來宫中.她不想得罪任何一派.又怕被有心人看作她有意巴结华妃而惹來是非.所以有意叫上太华公主一同前去.
太华公主思索了片刻道.“也好.姐姐稍等我片刻.我回去换身衣服.”
两人还未走到刘华妃居住的太清宫.便远远的看见殿外跪着一帮奴才.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又乍闻.宫里头“乒里咣当”的一阵瓷碟摔碎的声音.茯苓连忙止住脚步.拉住一个匆匆而过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小太监步履匆忙.被人硬生生拦住已是不悦.加上茯苓昨日刚回宫.他并不认识.言语间难免有些怠慢.
太华公主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微微抬起下巴.斜睨着教训道.“站住.你是哪宫的奴才.你家主子又是谁.怎么教出这般浑眼的奴才.可知道你刚刚冲撞了孝昌公主的凤仪.”
小太监一看后面的來人竟是太华公主.又见她指着那名素衣女子说是新回宫的孝昌公主.吓破了胆.连忙跪下.略带哭声一边掌嘴一边解释.“小人乃是太清宫中的奴才.是奴才有眼无珠.辱沒了华妃娘娘的威名.还请两位公主大人有大量.饶恕奴才这一次.”
“起來回话吧.这太清宫里闹哄哄的是怎么回事.”茯苓浅浅一笑.并沒难为他.和颜悦色地说.
小太监却不敢起身.偷偷打量着她.恭敬的答道.“今早下朝后.郯王和荣王來给娘娘请安.谈论起朝堂之事.娘娘听说之后突然大为震怒.”
“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么.”太华低声探问.
“奴才不知.”小太监切切诺诺的回答.似乎怕她不信.再次重申了句.“娘娘把大伙全支出來了.奴才们确实不知道.”
茯苓挥手示意他退下.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不禁对今日之行犹豫起來.红唇轻启.“依妹妹看.这安请是不请.”
“太华很久沒与郯王和荣王两位皇兄下过棋了.既然來了.何不见上一面续上几句再走.”太华眉头一挑.大步流星的向门口走去.
奴才们皆在门口守候.太华也不让奴才们通报便私自进了院子.冬天刚到.宫门口已重帷叠幔设着.掀开帷帐.步入内庭.里面的对话便听得真切了些.
“跟你们两兄弟说过多少次.少跟太子他们來往.这下可好.好处沒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得到反而惹得一身骚.”刘华妃压低的声音传來.
“我们兄弟二人也是看母妃与惠妃娘娘素來不和睦.便有意疏远寿王同盛王.可前些日太子盛意邀请儿臣去他府邸饮酒作乐.儿臣寻思也沒什么便赴约前往.哪知今日被李林甫安上一个结党营私之罪名.”一个稳重的男声解释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明哲保身的道理你们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母妃不希望你们卷入皇嗣之争.
皇上立已薨妃子丽妃之子李瑛为皇嗣.
不就是看中他母妃早亡嘛.
皇上不希望后宫与朝堂有联系.
更不想因为皇嗣之争而导致后宫争权夺势的局面.”
刘华妃怒道.
继而又语重心长的说.
“母妃为何同惠妃关系僵持.
不就是怕同她关系近了她会拉拢你们为寿王谋福利.
算來算去.
想方设法将你们往是非之外推.
你们可倒好.
偏偏自己往浑水中跳.
今日.
皇上为着皇甫德仪的身子.
不予追究.
但不予追究并不是永不追究.
丽妃早亡.
皇甫德仪怕也也熬不过这个冬天.
刘才人位份不高.
不久.
太子一党在后宫怕是彻底沒了依靠.
以皇上对惠妃的宠爱.
到时候重立皇嗣也无不可能.
你们这时候同太子交好.
不是明摆着同惠妃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