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约定,这是交易。”妹妹握住了姐姐的手指,“作为姐姐帮我照顾孩子的回报,让宏寺成为我的孩子,然后成为清咏组未来的组长吧……”
换婴的交易就这样成立了。直到当年的交易暴露以后,姐姐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被妹妹抓住了妒意和善心的弱点,而彻底被利用了。
自己的儿子能在以后出人头地,成为一方之主,而帮忙照顾好妹妹的孩子自然也是交易成产的必要条件。
赤司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开始清水氏也有过排斥。但是女人的母性是天性啊,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刚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的怜悯之心盖过了对自己儿子的思念之情。在把赤司带大的过程中,她也渐渐地把赤司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从来不曾苛待,也不曾过分溺爱。而赤司也很懂得孝道,一直对外能主事内能顾家的贤惠的母上言听计从。
这个天生资质超群的孩子,总会让人想把他培养成为毫不逊色的人物呢。但在赤司本家长大的清水氏的儿子,相较起真货来,天资和性格上实在都差得很多。
清水氏开始担心这样下去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所以败露的那一天,她也并不是特别诧异。也许,每年在佛前的赎罪也是希望能有一天能被人听到吧。
听见自己忏悔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原来以来丈夫一定会在九代目的面前揭发她,但是对赤司家忠心耿耿的丈夫却迟疑了。
无关清咏组继承人血统的问题,揭发当年事件,无论对哪个孩子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心灵创伤。如果现在的生活过得幸福,那还不如将这表面上的幸福维持下去。
性格懦弱且优柔寡断大概是清水家的遗传,知道了真相的丈夫开始不安起来,不敢跟九代目坦白,却去找了回日本参加新年祈愿的赤司贤二商谈。
“赤司家的血脉可是很宝贵的呢。”贤二这样对清水家主说,“赤司家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天帝之眼觉醒的机会。”
从昭和时代开始,像先祖还是贵族的时候一样,再次为政府服务成为了赤司家的使命。
从那时起,赤司家的每一任家主,背地里的身份是义侠组清咏组的首领,而社会上的身份却是政府里的议员。
只有有着黑道的背景支持,赤司家才能在政途上一帆风顺,也只有在政府里混得风生水起,才能够背负起家庭兴亡的使命。
而没有贵族先祖那样有天帝之眼的加持,近代组长们并不能很顺利地回归政途。
而天赋秉异的赤司征十郎说不定能打破天帝之眼觉醒的束缚。
在贤二的怂恿下,丈夫决定向九代目坦白一切,但是为掩饰换婴交易的丑闻而维护赤司家的尊严,必须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清水氏的身上。
而在此之前,擅于玩弄人心的贤二又单独找了赤司,残忍地告诉他清水氏从来没有将他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赤司相信贤二说的所有的话,唯独不相信这一点。
他不是瞎子,十年的恩情他看得清清楚楚。学习时的指导,生病时的看护,烦恼时的贴心,所有的一切,绝对不是虚假的。
然而,他却从自己最敬重的母亲口中听到了诅咒的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能解决,清水家不会受罚,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那时的赤司并不知道是贤二以清水宏寺的安危要挟清水氏,虽然天资秉异却一直在不闻世事的清水家长大从未接触过清咏组黑暗面的赤司相信了清水氏的话。
只要自己去死就好了,自己的死能够保护所有人不受伤害。
十岁的赤司选择了割腕自杀,所幸的是及时抢救了回来。
赤司活过来的时候,清咏组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最让他无法承受的,是清水因不能接受从高位跌落而逼疯了自己生母的消息。
贤二又戴着那张有着温和笑脸的面具出现在赤司面前:“小征,你知道清水氏是因为什么而疯的吗?”
“不是因为真的清水宏寺吗。”
“不是哦,是在听到小征自杀的消息之后疯掉的呢。”
“…………你这样玩弄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嘛,是什么呢?大概我也想看到天帝之眼的觉醒,所以才被默许这样做的吧。”
赤司的讲述戛然而止,悲情气氛太过浓重,大家都被笼罩在沉重的氛围中,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黑子深深地觉得以前一直觉得赤司中二,原来并不是没有背景原因的。整个家族都是中二,在这种氛围里耳濡目染,赤司不变成中二才是奇迹。
“赤司君真的很坚强……”黑子轻轻地说。
黑子低头着,赤司看不见他蓝眸里的情绪,但就是知道他一定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眼里闪着的水光。
“其实被救活之后有一段时间消沉低落过呢,直到遇上了……”
“遇上了?”黑子总觉得赤司还隐藏着什么话没有讲完。
赤司从副驾座上转过身体,拉过了黑子的手。
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才摆出了这种郑重的姿势,结果赤司却说:“然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世界只承认胜者,只有胜者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守护。”
刚才赤司想说的真的是这句话吗?黑子表示很怀疑。
“嘛,比起说这些,”赤司抬起黑子的右手放到自己唇,印上了一吻,“明天嫁给我吧,哲也。宏寺也会来主持的吧。”
“嗯!”清水重重地点头。
“嘎吱——”车往右飞快地打着急转弯,然后急刹车停止。
“有异议!”异口同声的三个声音。
窝果然又忽视了窝的话痨属性orz快完结了好开心><打了鸡血熬夜写,但是泥们太没热情了(跪……越近完结越不给窝留言qvq太过分了喂!
第一章黑莲重生
九峰莲滫。
外,风雪飘摇,满地碎玉琼。
内,雾气缭绕,一池潋滟光。
一枝黑莲**池上,笔直的茎干,未放的苞蕊,透过层层紧包的瓣,穿过缕缕难缠的雾,隐现其中的竟是丝丝绽放的金色佛光,却雾气中若有若无的浅浅蓝带的阻滞下变淡,变淡。
佛光魔气的磨擦相撞,没有想象中的刚强爆烈,却是如斯缱绻缠绵,美到极致。
只是,那朵黑莲,还没有开么?
“吞佛童子,汝为何走神?”紧蹙的眉是魔君收敛的薄怒。
“并无。吾近日并未觉身体不适,却时常头疼欲裂,难以抑制,还请魔君解惑。”血色的眸子里并无往日高傲的狂。
似乎对吞佛的态度很满意,魔君点头道:“身为魔界战将,汝为魔界牺牲甚多,本君心怀感之。无妨,因是近日操劳过度,这一战,耗费汝太多心力,所幸当下并无十分重要之事,汝当好生修养,必要时候,吾将传唤汝。”
言下之意自然明确。
吞佛敛目退下,目下是一片并不平静的红光。
近日里常为梦魇所困。
站一旁看着曾经的一剑封禅手持竹笛,圆润流畅的熟悉曲调萦绕起伏的指尖,蜿蜓流淌,和着尖细清高的叶笛之声,如化开的蛛丝风中散去淡去,又如后起的浪,一波接着一波,未曾断绝。从未怀疑过那和声之到底是谁,仿佛自然而然自己就是应该知道一样。篝火明明灭灭,对面是谁?火苗蹿得太高,看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