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2/3)

黄濑想不到,反而是黑子主动提起了这件事。就算是左眼里完全没有任何事物的倒影,这人却好像依旧要比任何人看得清明。

“如果是因为自责,黄濑君大可不必为我做那么多。”黑子转过身继续朝前走着,“我也不希望是这种负面的情绪将黄濑君束缚在我身边。谁都不想自己被人当作是废物,但是黄濑君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在黄濑君心里只是一个失去了左眼就一无是处的废物呢。”

黑子一直走到学校,也没有看见黄濑跟上来。

向来外热内冷的黄濑会为了搬到自己家附近而故意跟家里闹矛盾什么的,果然是因为自责吧……那个笨蛋一定是被自己说中了心声。被说了这样的狠话,也许他今天就会搬回家里去了。

黑子不知道黄濑的举动竟然会对自己的心情造成那么大的影响。一想到黄濑今晚可能就会搬回家,黑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失落,他失落得甚至没有看见放在自己鞋箱里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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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脸色变了变,立即上前为傅红雪把脉,神色由惊诧变做了深深的绝望。

骆少宾的右眼皮猛烈地跳了几跳:“咱们已经多了一个废,难不成还要再多一个?”

“傅大哥中毒太深,最坏的情况可能只能再活半年。”

“什么!”骆少宾听到自己的声音也颤抖,“当年用逍遥天岚暗算他不成,才知道傅红雪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他怎么可能中毒!”

傅红雪觉得身体内血液奔腾,他简单运行了真气,强压住体内带着毒毒的乱窜真气。

叶开回想了一会儿道:“方才云天之颠,傅红雪中了南宫翔的牛毛针,很可能是针上淬了毒。”

小雨沉思片刻,又摇头道:“傅大哥所中的毒多达千余种,种种深入心脉,根深蒂固。鬼爷爷曾说过傅大哥的体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毒不侵,而是利用体内的毒素相互牵制从而达到某种平衡。牛毛针很可能淬了某种关键毒素的解药,所以打破了这种平衡。”

叶开失去了与傅红雪共同的记忆,如今的傅红雪对他而言也只是如同路般的存,但是此时叶开却觉得被屋外湖畔之上的凛冽寒气感染,心如掉进了冰窟般寒冷。

他仿佛无法控制自己,任凭自己的脚步向门外迈去。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喃喃道:“南宫翔说他能解傅红雪身上的毒……傅红雪还有救……这就回云天之颠去求解药……”

傅红雪用尽全身力气拉住叶开的手腕:“叶开,不准再回去。”

叶开并不明白这种悲伤而绝望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但眼泪却朔朔地掉落,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个叫傅红雪的,但感情却仍然记得与他一起度过时的快乐与痛苦。左胸旧伤隐隐作痛,潜意识告诉自己,如果傅红雪死了,自己也不会苟活于世。

傅红雪的手握得无力,叶开稍一用力便将他甩开走向被浓雾笼罩的深沉夜色中。

傅红雪急得嘴唇也发颤,毒发之际却是让他连追上去的力气也没有,只好看向了骆少宾。

骆少宾心中,傅红雪永远是自己无法企及的英雄,任何事都不能将他击败,甚至当花白凤、明月心、周婷傅红雪的眼前死去时,他也只是哽咽着,红着眼却不掉一滴泪,坚韧的眼神也不曾动摇分毫。

但是如果叶开也死了,傅红雪心中的支柱将会轰然崩塌的吧……看着傅红雪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近乎哀求的神色,骆少宾一咬牙追了出去。

“傅大哥,没有解药会死的!”

“叶开没了武功与记忆,不能再让他为牺牲。”傅红雪看着窗外深黝的湖面道,“既然还能再活半年,那这半年里另寻他法便是。”

“可是这半年内,潜伏体内的毒会依次发作,所要承受的痛苦承诺不亚于当年的阴阳生死符。”

傅红雪却只是平静地笑:“的毒解不了没关系,但是叶开的记忆和功力一定要恢复。”

****

第二日,竟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入湖中,又不见了踪影。湖畔,五年前齐一心栽的红花因无照料而无一存活,几株野红梅大雪中倒是盛放得格外夺目。中原的寒虽比不上塞外,却也是阴凉到了骨子里。

昨夜小雨照料了一夜,傅红雪中毒的症状已消退,运功调息时并无发现与以往不同之处,但傅红雪却很明白自己只有半年的时间。

云天之颠势力再起,而身为武林盟主的叶开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这一点上,傅红雪与骆少宾达成一致,由骆少宾召集六大门派选出新盟主。而叶开和傅红雪能不能再次成为战力则要看这半年的造化了。

骆少宾离别时依依不舍,嘴上只道:“傅红雪,只能祝和叶开自求多福了。的毒要是解不了,死前记得通知。”

小雨不愧是齐一心的弟子,不出一日便将叶开被切断的筋脉接好。只是即使是齐一心世,也不可能恢复被被废的功力。

第五章湖畔小屋

不知小雨续接筋脉用的是什么方法,叶开依稀只记得自己经历了如排山倒海的疼痛,回想起来也会浑身颤栗。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虽然身体的钝痛还未消退,四肢却是比以前有力得多。

叶开只记得自己云天之颠醒来之时已经是一幅四肢俱疮的模样,南宫翔一脸心痛地守床前,情真意切的表情并不像是装的。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云天之颠,又为什么会被废了武功,甚至追溯以往记忆,并不是南宫翔刻意隐瞒,而是叶开不想多问。

他总会有这样一种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是一副沉重的担子,一旦想起来就会伤心会难过,还不如从头来过,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叶开。

若是南宫翔是个普通,叶开觉得自己也许会跟他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即使是浪迹天涯也甘之如饴,但云天之颠有太多秘密堵他的心上,即使每日锦衣玉食也如同嚼蜡。

叶开是个聪明,是个即使失忆了智商也比骆少宾甩出几条街的聪明,他知道南宫翔的感情自己消受不起。

但是自己对傅红雪的感情呢?叶开不知道。之前听南宫翔提起时,叶开只是嗤之以鼻,精明如己又怎会对别牺牲所有?但是当看到傅红雪本,听到他的声音,被他抱怀里时,叶开仍然不记得前事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就仿佛是曾经尝过的一道极鲜美的菜品,十年之后虽然忘了它的味道,却仍然记得这是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佳肴。

窗外大雪纷飞,湖畔红梅盛放,小屋内陈设朴素不比富丽堂皇的云天之颠,却处处温馨有着故的气息。

叶开一时想得呆了,只披着被子蜷着腿儿抱着膝盖坐床上。

伴着“吱呀”一声,傅红雪开门进来,门外的风雪趁隙卷进来一些,叶开又赶紧缩回被子里躺好大叫:“傅红雪,快关上门!关上门!”

又见傅红雪只穿一件单衣,叶开皱着眉道:“这么冷的天应该多加几件衣服才是。”

傅红雪噙着笑关好门:“将明月心保存塞外的刀山雪峰上。那处常年冰寒,不比中原,早已习惯这种气候。哦对了,不记得明月心是谁了。”

叶开转了个身脸朝墙躺好,语气微酸:“知道她是的妻子的至爱,以至于五年前她死后抛弃生死相交的好兄弟跑到塞外,只是为了将尸身保存完好。”

傅红雪凝视着蜷被子里叶开的背影,良久才低声道:“五年前离开并不是为了明月心……只是记不得了……”

傅红雪的声音低沉柔和,叶开却听得身子一凛。潜意识觉得五年前,就湖畔的屋子里,他和傅红雪一定发生过什么。

两各怀心思都不说话,令尴尬的沉默空气中蔓延。傅红雪首先打破沉默:“叶开,别躺着了,起来喝药。”

叶开虽不愿意却也磨磨叽叽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只闻见一股十分难闻的药味儿,脸也皱成了一团:“筋脉已接好,还要喝什么药?”

傅红雪道:“这是治心疾的药。五年前企图自尽,虽未伤及性命,却是留下了心疾。这几年也不好好治,若不是小雨发现,怕是死的比还早些。”

叶开愣了愣,眼神有些发虚:“过去的事也听说过一些,但都只当是听别的故事,只觉故事中的叶开每日刀口舔血,险象环生,虽是活得精彩万分,却定是伴着许多痛苦的经历。竭尽一生只为傅红雪而活,到头来自己却落得一身伤痛。正如他以为傅红雪死了,自己也没了活这世上的理由,竟然傻到自了结。谁想傅红雪不仅从断魂崖下逃生,还与明月心结为了连理。真不知那时叶开的心情是怎样。”

他这番话说得苦楚至极,苦得连一口气喝下一碗药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叶开也不知他是为自己苦还是为故事中的叶开而苦。

一口气灌下去之后才觉出难喝来,呛的回味让他扒着床檐涨红着脸直咳嗽。

傅红雪赶紧拍着叶开的背帮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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