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尔做了个深呼吸,这才看向身边几乎是用一种诡异的热情的眼光盯着自己的医生:“布鲁斯呢?”
他当然记得发生了什么。剧烈的头痛并没有连同特工强大的记忆一齐抹去。他的目光从最初那一秒的迷茫迅速变化为不动声色的冷厉。
那个白大褂显然没想到兰德尔会这么快恢复意识,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单词到嘴边又卡住。
兰德尔低声地笑了笑,他用眼神示意:“可以解开我了么,我发誓我不会咬人。”
白大褂微笑了一下,尽管在兰德尔看来那很明显地带着虚伪和紧张的掩饰。他亲自解开了束缚兰德尔的那些皮带和金属铐子。“断点三号特工,你感觉怎么样?”
兰德尔挑动了一下眉梢:“我以为你们有在记录数据。”疼痛指数,身体反应,大脑运转。生理上的数据要比什么都诚实。
白大褂倒是默认了,只是道:“如果觉得脱力,可以多休息一下,特工,你刚刚经历了剧烈的反应。我猜梦境里并没有什么教人愉快的场景。”
兰德尔淡淡看着那个医生。男人海蓝色的眼睛此刻如同某种无机质,漂亮,但无从窥探。他向来痛恨那些妄图钻进他脑子里看看他在想什么的人,――不自量力。
白大褂被金发特工盯得身上一阵发毛,就仿佛盯住他的是某种猛兽的瞳孔,被锁定就意味着死亡。
兰德尔看出他的紧张,终于哈哈地笑起来。他利落地跳下那张“试验台”,双脚着地的时候手不经意地扶了一下栏杆,然后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
“那个梦的确不愉快,不过,总还是有些好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