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李局!”顾亦安郑重地收起名片。
这张薄薄的卡片,分量千钧。
它代表的,是一张官方的,强有力的护身符。
是一张真正的虎皮!
送走李建民和张瑞,顾亦安关上工作室的门,再也压不住心头的兴奋。
他拿起那张名片,翻来覆去地看。
有了这层关系,他在临河市,才算是真正站稳了脚跟。
以后再遇到何建军这种人,或者更棘手的麻烦,就不必事事都靠自己拿命去拼了。
他想起何建军那悬而未决的两百万。
之前,他还琢磨着怎么软硬兼施地把钱要回来。
现在看来,事情变得简单多了。
“咚、咚、咚。”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
顾亦安眉头一皱。
他大步走到门前,手刚搭上门把,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道穿着月白色对襟褂子的身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来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里捻着一串油光发亮的菩提子。
顾亦安准备好的那句“家师闭关”,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正是那天在何建军家里见过的,玄鹤道人。
顾亦安准备好的那句“家师闭关”,硬生生卡死在喉咙里。
这老骗子,竟然不请自入。
玄鹤道人像是没看到顾亦安脸上的错愕,自顾自地打量着这间工作室。
目光在那面巨大的“天眼”招牌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顾小友,你这道场,倒是气派得很呐。”
他转过身,对着顾亦安拱了拱手,
“贫道不请自来,还望小友莫怪。”
“道长客气了。”
顾亦安迅速调整好表情,挂上职业化的微笑。
“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只老狐狸,绝不是来单纯串门的。
“贫道此来,是特意感谢小友的。”
玄鹤道人捻着佛珠,一脸诚恳,
“若不是小友神通广大,助何建军找到了夫人,贫道恐怕还在那紫金苑里吃斋念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
顾亦安面不改色:“举手之劳。道长言重了。”
“不重,不重。”
玄鹤道人摆了摆手,一双小眼睛却死死盯着顾亦安,
“只是贫道有一事不明,百思不得其解。”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贫道自诩走南闯北,识人无数,玄门正宗、旁门左道,也算略知一二。”
“可小友这天眼门的神通,贫道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能于千里之外,锁定一人行踪,这等手段,已非凡俗。”
“贫道实在好奇,小友究竟是用了何种法门?”
来了。
试探。
顾亦安心中冷笑。
这老道士,分明是看看穿他的“天眼门”是凭空捏造,但又摸不清自己的底细,特地跑来刺探虚实。
他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要被这老狐狸看穿。
顾亦安不答,反而慢悠悠地转过身,走到茶台前。
“道长可知,何为气?”
他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抛出一个玄之又玄的问题。
玄鹤道人一愣,随即抚须而笑:“小友这是在考贫道?气,天有天气,地有地气,有风水之气,万物皆有其气。”
“道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顾亦安将一杯沏好的热茶,推到玄鹤道人面前,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牵连。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用之既久,便会染上其主之气。”
“此气,非气息,非气味,乃是精神之气,是为缘相。”
“我天眼门之法,观的,便是这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