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日光偏移,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砖上。
喜欢?
这两个字太过直白,也太过陌生。
于他而言,三十载人生,权谋、责任、家族、朝堂,这些才是他熟悉并掌控的领域。
男女之情,素来不在他考量之内,亦觉无需沾染。
可方才沈青林问出那句话的瞬间,他心中那猝不及防的震荡,以及此刻盘桓不去、难以名状的微妙心绪,又是什么?
眼前不期然地浮现许多画面:她墙头递食时的狡黠,诗会上挥毫的自信,谈起开店时眼中的光芒,被欺负后强撑的倔强,还有那日亭下,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和清亮专注的眼眸……
一点一滴,不知何时,已悄然汇聚,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时,于心底投下了清晰的影子。
沈易泽缓缓放下笔,靠向椅背,闭上眼。
原来变的,不止是她。
这悄然滋长、连自己都刚刚惊觉的心境,沈易泽无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