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骁背对着站了会儿,一直没听到动静,就回过头来――
顾惜坐在马桶上,因为没力气,像只可爱的小青蛙一样,劈着腿,手肘支撑在分开的膝盖上,两个手掌托着下巴,眼皮半开半合,眸色朦胧地正看着他的重点部位。
陆靖骁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也看了自己几眼,不知在想什么。
随即他走到她跟前,顺手就把她拉起来,“男人的那位置不能随便乱看。”
顾惜呵呵地轻笑:“摸都摸过了,看看你又不少肉。”
陆靖骁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顿住了,抬头看看她,对上她挑衅的目光,陆靖骁的喉结耸动了下,目光讳莫如深,蓦地上前一步逼近了她。
顾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那具有侵略性的举动:“你干嘛!”
陆靖骁一把就捏住了她想要来推开他而伸出的手。
“反正都摸过了,那再摸一次也没关系。”
他凑近她,湿热的气息都喷在她脸颊上,低声耳语,捉着她的手往下移去。眼看她的手就要越过他的皮带伸向裤子拉链处――
“啊――”顾惜失声尖叫了声,两眼一翻,晕倒了。
陆靖骁其实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却没想到顾惜真的会失去意识,放开她的手,及时搂住要滑下去的女人,低头看着自己还残留着血痕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他抱着顾惜上楼回卧室,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手提包。
陆靖骁把顾惜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才折身去把包捡起来。之前包的拉链可能没拉好,他一拎,里面的东西三三两两地都掉了出来。
他半蹲下,在捡起钱包的时候,发现钱包的夹层里有一张背面朝外的照片。
陆靖骁盯着钱包看了几秒,还是从夹层里抽出了那张照片。
那是一张由两部分拼凑成的“全家福”。
照片里有顾慕珍,有年少稚嫩的顾城,有顾惜,还有一个相貌儒雅俊朗的男人。
陆靖骁凝望着照片中西装革履、一身贵气的男人,慢慢地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顾惜,他的眉头微微敛起,眸色却变得有些沉重。
床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把照片放回夹层里,将钱包塞进手提袋里,然后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顾惜轻轻皱了下眉,却没有转醒的迹象。
陆靖骁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爸”,悄然出了卧室,顺带着掩上房门。
他下楼,去厨房喝了杯水,把水杯扔去洗碗槽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手掌,也许因为他刚才抱人牵扯了伤口,又有血丝渗出来。
陆靖骁盯着有些狰狞的咬痕,笑了声,小丫头还真下得去口!
当手机再次响起时,陆(”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靖骁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接了起来。
“家里的户口本你是不是拿走了?”陆建军开门见山,劈头就问。
陆靖骁靠在料理台边,从旁边的抽屉摸出了一包烟,没有否认陆建军的质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才又开口:“你现在在哪儿?”
陆靖骁把烟搁到嘴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烟头掐断,丢进了垃圾桶里。
他实话实说:“别墅的厨房。”
“出来开门。”
……
陆靖骁打开别墅的门,就看到陆建军一身军装、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
“你跟唐雨桐是不是已经把离婚证领了?”
陆靖骁笑吟吟地让路,让陆建军进来,说:“她都逼到公司来了,我还能怎么办?”
陆建军一双敏锐的眼睛四下环顾了一遍,才在沙发上坐下。
“你那点鬼心思,也就骗骗她,你真以为我跟你妈没看出来吗?”
陆靖骁也坐下,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跟妈不是也赞同吗?”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跟你妈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过日子。”
“要是妈真希望我挽回唐雨桐,中午就不该请唐雨桐回去吃饭。”
陆靖骁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爸你当年是怎么得到老妈的?如果我没记错……正气凛然的陆少将对情敌可是机关算尽、不折手段,简直跟商战一样残酷精彩。”
陆建军没了声音,半晌才蹦出三个字:“兔崽子!”
“爸赞成我跟唐雨桐结婚,不过是觉得亏欠她二哥,毕竟当年妈原先是唐骏的未婚妻。”
陆建军的声音低沉了些:“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同意你跟那个孩子在一起吗?”
“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爸会点头。”
“既然明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人家?”
陆靖骁抬头看了眼父亲:“那你当年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已经订婚的妈?”
“啪――”
陆建军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拍案而起:“我那跟你是一样的情况吗?”
“是不一样,”陆靖骁淡淡地瞟了眼恼羞成怒的陆建军:“我跟她算是离婚遇到第二春,爸是直接夺了别人的第一春,相较之下,情况不知道要恶劣多少倍。”
陆建军一气之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就砸向陆靖骁:“胡说八道!”
陆靖骁没有躲,任由杯子砸在他的身上,湿了衬衫,陆靖骁探身从茶几上的纸巾盒抽了三四张纸巾,淡定地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茶水。
“陆靖骁,以前你怎么算计别人我不管,这次,马上跟那孩子断干净!”
陆靖骁看着黑了脸的陆建军:“爸,这次我是认真的。”
陆建军怒不可遏:“陆靖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几个月前,我因为孝心,活活断送了我的第一次婚姻,因为我的眼里有爷爷,所以即便无意间得知自己的妻子原来是个自私自利、心机城府深重的女人,也依然继续了婚礼,我已经牺牲了一次,难道为了孝心两个字还要我再来一次政治商业联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