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加上之前他们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谢谢。”她说着,低头,拿起一双筷子,挡住了半张脸。
陆靖骁呵呵笑起来,“顾惜,我有那么老吗?为什么你总拿看父亲的眼神看着我?”
顾惜的眼睛忽闪了一下。
尔后她又微微紧张地一笑,有种被看穿的狼狈。
她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捏着筷子,找不到一句合理的话来解释,也不敢拿谎言来搪塞眼前这个目光深邃温和却暗藏了犀利的男人,所以只好做出最自然的反应。
陆靖骁也没再逼她,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坐了回去。
然而,餐桌上的气氛,却因为他的问话而显得僵冷下来。
这种沉默让顾惜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陆靖骁似乎察觉到了,却只是淡淡温和地笑着。早餐是两份小笼包和两杯豆浆。
小笼包皮薄汁多,顾惜轻轻咬了口,汤汁不小心从嘴角流出来。
顾惜有些尴尬地找纸巾,陆靖骁已经递过来一块手帕。
“……谢谢。”顾惜伸手想去接。
陆靖骁却越过她的手,稍倾身,给她擦了擦嘴角,然后把手帕放在她的手边。
顾惜的脸颊突然就有些发烫了。
陆靖骁却突然低头,看着地面:“长生,别闹。”
顾惜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餐桌脚,横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龟壳。
除了“长生”还有谁?
“长生”在陆靖骁的话落后,就慢悠悠地往别处爬去了。
……
吃完早餐,外面阳光依旧明媚,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顾惜捧了杯热水,脱了鞋子,蜷进沙发里,望着窗外的这场雨。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又一次地响了起来。
从她开机开始,已经是第八次。
顾惜拿起看了一眼,就直接按了挂断键。
她抬头,看向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屋里亮起一盏落地台灯,洁白的灯光映在书桌上,澄亮柔和。
陆靖骁正坐在书桌前,用笔记本处理公务,表情专注,偶尔皱眉头,偶尔敲击键盘。
工作时的他又跟平日里不一样,整个人都散发着冷肃强大的气场。
顾惜望着他,再一次觉得自己所了解的不过是陆靖骁的表面。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看,陆靖骁抬起了头。
在对上他双眼的那一瞬间,顾惜的心头微微地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端详陆靖骁的眼睛。
他的眉骨略高,显得双眼深邃,有两道窄而深刻的双眼皮,灯光打落在他的脸上,那漆黑如墨的瞳眸内似一阵微风拂过,掠起些许波澜,很很快就归于平静。
顾惜别开头,稍微有一点不自在。
陆靖骁也重新低下头,继续工作,房间里却是他醇厚低沉的悦耳声音。
“长生应该饿了,给它喂点吃的,饲料就在茶几下面。”
顾惜看了一遭,却没找到长生的踪迹:“长生呢?”
陆靖骁抬眸看她一眼:“脚边。”
顾惜下意识地低头,就对上了一双黑溜溜的绿豆小眼睛。
“长生”正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瞅着她,似乎已经等待很久了。
顾惜略窘,连忙拿了饲料喂它。
“长生”进食的速度跟他的爬行速度有的一拼。
顾惜喂着喂着,就开始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
等顾惜醒过来,她的身上盖了一条薄毯。
书桌前的人已经不在。
电脑还开着,搁在桌边的茶杯里水还冒着热气。
顾惜往窗外看,雨已经完全停了。
手机里又多了一个霍湛北的未接电话。
只不过,她刚才没有听到铃声或震动,因为有人替她调成了静音。
顾惜给徐婶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却没说自己在哪里。
她忽然想找一个安静、没人知道的地方待一阵子,她不是刀枪不入的女卫士,受了伤也会躲起来处理伤口,在伤口痊愈之后才能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
卫浴间的移门被推开,陆靖骁抱着“长生”从里面出来。
“醒了?那就换套可以穿的衣服,我们出去吃午饭。”
顾惜待在房间里也厌倦了,然而一瞧见外面海滩上穿着泳装跑来跑去的游客,就有些为难了,江宁现在才四月份,她出海时也没拣短袖夏装随身携带。
她的行李箱里,有的也不过是一条晚宴的单肩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