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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集:众人贺喜真假意(2/2)

她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把自己摘了出来,静观其变——她既不想得罪潘金莲,也不想跟李瓶儿交恶,只想在这后院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潘金莲要的就是孙雪娥这样的反应。她见孙雪娥气鼓鼓的,便故意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安排?怕只怕……有些安排,由不得大娘子了。你们可知,昨夜官人醉酒,在我那里说了些蹊跷话?”

孟玉楼和孙雪娥都愣住了,孙雪娥连忙问道:“官人说了什么?是不是跟六娘有关?”

潘金莲点点头,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官人说,‘树大招风’,还说‘有人见不得我好’。我问他是谁,他却不肯多说,只说我是妇人家,不懂这些。你们想想,官人如今正是得意的时候,谁会见不得他好?又有谁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听官人那意思,像是……像是咱们家里头,就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见不得他得了儿子,家业安定呢!”

她说着,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芙蓉院的方向,明摆着是在暗示,这“存了不好心思的人”,就是李瓶儿。

孟玉楼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西门庆这话,若是真的,那府里可就不太平了。孙雪娥更是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谁?谁敢有这等心思?莫不是六娘?她刚生了哥儿,就想夺权不成?”

潘金莲连忙摆摆手,装作慌张的样子:“姐姐可别乱说!我也只是猜测,没凭没据的,可不能冤枉了六娘。只是……官人那话,总不能是无中生有吧?咱们往后,可得多留个心眼才是。”

一场看似悠闲的茶会,就在潘金莲的引导下,变成了一场充满猜忌与挑拨的对话。那不安的种子,被她悄无声息地播撒到了孟玉楼和孙雪娥的心里,只等着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四)吴月娘的盘算——内室里的忧虑与谋划

正房吴月娘的院里,此刻也来了客人——她的兄长吴大舅。吴大舅是个落魄秀才,平日里靠给人写书信、算账目过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次听说西门庆喜得贵子,特意赶来贺喜,实则是想借着妹妹的关系,从西门庆那里谋个差事,或是借些银子。

内室里,吴月娘坐在炕边,脸上再无昨日强颜欢笑的力气,眉宇间满是愁容与疲惫。她手里拿着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针在手里捏着,却半天没扎下去。吴大舅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看着妹妹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妹子,你这又是何苦?整日愁眉苦脸的,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吴月娘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哥哥,你都看见了。昨日宴席上,官人那心思全在李瓶儿母子身上,人人都围着他们转,把我这个正室大娘子晾在一边。如今府里的人,看李瓶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下人们都敢在背后议论,说哥儿将来是西门府的继承人。这家里,往后还有我和大姐(西门大姐,吴月娘之女)立足之地吗?”

她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她不是嫉妒李瓶儿生了儿子,而是怕——怕李瓶儿仗着有儿子,跟她争权;怕西门庆偏心,将来把家业都给了哥儿,她和女儿连个依靠都没有。

吴大舅放下茶杯,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妹子,你的担忧,为兄省得。如今形势比人强,李瓶儿有了儿子,就是有了最大的本钱,你跟她硬碰硬,绝非上策。你想想,前朝的李家,就是因为正室跟妾室争权,闹得家破人亡,咱们可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吴月娘抬起头,看着吴大舅:“那该如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家业,日后都落到她儿子手里?我不甘心!大姐是官人的亲女儿,凭什么就比不上一个刚生下来的小子?”

“非也非也。”吴大舅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你正室大娘子的地位。官人再宠李瓶儿,也不能不顾及嫡庶名分和祖宗家法。你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李瓶儿只是个妾,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更加贤惠大度,尤其是在官人面前,对李瓶儿和哥儿要多加关怀——比如时常去芙蓉院探望,给哥儿送些衣物、点心,让官人觉得你识大体、顾大局,心里对你多几分愧疚和信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步,就是要牢牢抓住这家中的权柄。府里的账目、人事安排、日常用度,这些中馈大权,绝不能旁落。你要亲自管着账本,每一笔银子的进出都要清楚;下人的任免,也要由你说了算,多提拔些忠心于你的人。只要银子和人手都在你手里,任李瓶儿再得宠,也翻不了天去——她要给哥儿买东西,得跟你要银子;她要使唤下人,得看你的脸色。”

吴月娘听着,慢慢冷静了下来。她觉得兄长说得有道理——硬碰硬不行,那就用软办法,牢牢抓住权柄,才能保住自己和女儿的地位。

吴大舅见她神色缓和,又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再者,我瞧着,这府里看不惯李瓶儿得意的,大有人在。

那潘五儿(潘金莲)就是个尖酸刻薄的,她肯定不甘心李瓶儿压过她一头;孙雪娥性子直,也跟李瓶儿有嫌隙。

你大可……借力打力。

有些脏手的事,何必自己去做?

比如,府里要是有什么关于李瓶儿的闲话,你不用亲自去传,只需在跟潘五儿、孙雪娥说话时,稍微提一句,她们自然会帮你把话传出去。

这样一来,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吴月娘眼睛一亮——是啊,潘金莲心思多,又爱搬弄是非,让她去对付李瓶儿,再合适不过了。她看着吴大舅,点了点头:“哥哥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大舅见妹妹想通了,脸上露出笑容:“这就对了。你是正室大娘子,要有正室的气度和手段。只要稳住阵脚,这西门府的当家主母,终究还是你。”

内室里的炭火正旺,映得两人的脸都有些发红。吴月娘手里的针,终于扎在了帕子上,绣出了一朵小小的梅花。只是这梅花的边缘,却带着几分锐利的棱角,像是她此刻心中的盘算——温柔的表面下,藏着不容侵犯的锋芒。

(五)转:流言如毒蔓——阴影里的谣言与恐惧

就在府内众人各怀心思之际,一股更加阴毒的风,从府外悄悄吹了进来,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整个西门府。

起初,只是些模棱两可的传言,在下人间窃窃私语。负责采买的小厮小顺,前几日在街上听一个算命先生说“西门府近日有喜事,却藏着祸根”,回来后就跟厨房的婆子张妈说了。张妈又跟负责打扫后院的刘妈说,刘妈再跟其他的下人说,一来二去,传言就变了味——从“有祸根”,变成了“那日来的游方道士是异人,留下的谶语已被证实”,而前日宴席上小丫鬟打翻汤锅,就是“盛极而乱”的初兆。

“张妈,你听说了吗?”刘妈一边扫着地,一边跟张妈嘀咕,“前几日来的那个游方道士,可不是一般人,听说能掐会算,算准了好几个大户人家的事。他说咱们府‘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未必是长久的兆头’,结果昨日宴席上就打翻了汤锅,这不是应验了吗?”

张妈手里拿着锅铲,正在炒青菜,闻言停下动作,压低声音说:“可不是嘛!我还听小顺说,那道士还说,咱们府里的新哥儿,命格不一般,怕是会给府里带来麻烦。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嘘!小声点!”刘妈连忙制止她,“这话可不能让主子们听见,要是被官人知道了,咱们的小命都保不住!不过……我昨日起夜,路过芙蓉院的井边,好像真看见井里冒起一股黑气,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呢!”

这话一出,张妈也慌了:“真的假的?井里冒黑气,可不是好兆头啊!莫不是……真有什么邪祟?”

就这样,传言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离奇。有人说哥儿出生时,天空中闪过一道黑影,是“凶兆”;有人说哥儿的哭声洪亮,却带着“煞音”,恐非长寿之相;最恶毒的说法,则是“此子命格奇硬,乃‘夺运’之相,专克亲近之人,尤其……于父运有碍”。

这些流言像长了翅膀,不仅在下人间传播,还传到了来往的亲戚和府中有些体面的管家媳妇耳中。西门庆的远房表姐,昨日来贺喜时,就从一个管家媳妇嘴里听到了“哥儿克父”的传言,回去后就跟街坊邻居说了,没多久,整个清河县都知道了——“西门府的新哥儿是‘夺运’命格,会克死他爹西门庆”。

李瓶儿虽被保护得很好,很少出门,但也从丫鬟们的言行举止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那日,她让丫鬟春桃去厨房拿些点心,春桃去了半天才回来,神色慌张,手里的点心盒子都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李瓶儿问她怎么了,春桃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就是厨房人多,耽误了些时间”,可眼神却不敢看她。

还有一次,奶娘如意给哥儿换衣裳时,不小心说了句“哥儿要是能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连忙改口说“奴婢说错了,哥儿肯定能长命百岁”。李瓶儿听了,心里更慌了——如意向来谨慎,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肯定是听到了什么。

这天晚上,李瓶儿抱着哥儿,坐在床边,看着哥儿熟睡的小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哥儿的襁褓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哽咽着对如意说:“如意,我儿好好的,为什么总有人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莫非……莫非真因为我福薄,带累了孩儿?我只是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为什么就这么难?”

如意连忙拿起帕子,给李瓶儿擦眼泪,安慰道:“娘,您别胡思乱想!那些都是下人们瞎传的,当不得真!咱们哥儿有菩萨保佑,肯定能平平安安的。薛姑子不是说了吗,要给哥儿办一场法事,到时候佛祖会保佑哥儿的,那些谣言自然就散了。”

李瓶儿点点头,把脸贴在哥儿的额头上,感受着孩儿的体温,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可那股恐惧却像影子一样,跟在她身后,让她连睡觉都不敢睡沉,生怕一睁眼,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这流言,终究还是传到了西门庆耳中。那日下午,玳安在外面听几个小厮议论“哥儿克父”,吓得连忙跑回来,在聚景堂的偏厅找到西门庆,吞吞吐吐地把传言说了出来。

西门庆刚送走一批宾客,正坐在椅子上歇口气,听了玳安的话,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地。“放他娘的狗屁!”他怒吼道,声音大得震得屋顶的灰尘都掉了下来,“是哪个烂了舌根的混账东西在造谣?!给老子去查!把府里的下人都叫来问,是谁先传的这话!查出来,乱棍打死!”

玳安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说:“大官人息怒!小的这就去查!只是……外面也传得厉害,连街上的人都知道了,怕是不好查……”

西门庆气得脸色铁青,随手抓起一个官窑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茶盏“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片。“查!必须查!”他吼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西门府的头上造谣!”

玳安不敢再多说,连忙爬起来,转身往外跑,去安排人查流言的源头。

可暴怒过后,当聚景堂里只剩下西门庆一个人时,他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不安。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茶盏碎片,耳边又响起了游方道士的话——“福兮祸所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未必是长久的兆头”;又想起了薛姑子的叮嘱——“小儿娇贵,易招邪祟”;还有应伯爵、谢希大那些帮闲的“忠言”,以及如今这“哥儿克父”的恶毒流言。

这些事情,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西门庆不信鬼神,也不信什么“命格克父”的说法,可这接二连三的“不祥”预兆,却像一片浓重的阴影,缓缓投在了他因得子而狂喜的心头。他第一次对这份“天降之喜”,产生了一丝疑虑和戒惧——这孩子的降生,到底是福气,还是祸根?

(六)合:猜疑的种子与悬念——夜色里的谋划与恐惧

夜幕再次降临,西门府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弥漫在空气中的猜忌与不安。白日里的喧嚣与暗涌暂时平息,可每个人心里的心事,却比昨夜更加沉重。

西门庆今夜宿在了吴月娘的房中。吴月娘谨记兄长的教诲,表现得格外温婉体贴。她亲自给西门庆端来醒酒汤,又拿着热帕子给西门庆擦脸,嘴里说着关切的话:“官人今日累了一天,快喝碗醒酒汤暖暖身子。白日里那些流言,官人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下人们瞎传的,当不得真。”

她绝口不提李瓶儿母子,也不抱怨自己受了冷落,只字不提府里的纷争,全然一派贤妻良母的模样。

西门庆看着吴月娘温柔的脸庞,心里颇感慰藉。白日里听了那么多烦心事,又发了那么大的火,此刻感受到发妻的关怀,他觉得心里踏实了些。他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宿醉的不适。“还是你懂事。”他叹了口气,“府里这些日子不太平,净是些乱七,正从四面已然张开,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收网。西门庆的态度在流言和潘金莲的蛊惑下,是否会进一步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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