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过闷头闷脑地说:“你都看到了,慢一点,就被弓射到啦。”
田小小姐使劲给自己扇风,让自己不生气,却还是问:“半路上,我喊你了没有?!说我是我阿哥的妹妹了没有?!你没长耳朵呀――”
她想说赵过可以把她放在马鞍上,抱着她,却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凶悍一点儿好,无理一点儿好,而人家是中原人,确实讲究什么男女有别,就又上来,使劲用脚踢,一边踢一边问:“把我挂坏了,你又赔不了。”
赵过发觉这个小女孩不是一般地难缠,应付了一阵儿,记得还有正事没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最好别闹了。我问你,你阿哥不是让你跟阿孝一起走了么?!你怎么又回长月了了?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儿?还有,你现在到底被谁控制,侵占你阿哥的产业,到底是谁的主意,是谁指使你的?!”
田小小姐一抬头,不屑地说:“干嘛要告诉你,你不过是我阿哥养的一条巴牙狗儿,你以为你是谁,管得了我?!”
赵过实在生气,“你”
了半天,口齿倒越发伶俐,说:“人家一撺掇,你也背叛你阿哥。
你说,你阿哥什么时候引马中最丑陋的那匹跛脚母马,欺负羊圈最小的那只羊羔了?!
做那样的事儿,还是人么?!
你说呀,你什么志向呀,有你阿哥不辅助,要辅助其它的人。
你有没有良心。
你阿哥对你多少,抛家弃业,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让一家和睦么?!
你阿哥为什么不听他阿妈的安排就逃回草原,他逃回草原,再差,也不用脑袋别在别人刀上,再不济也能找个无人烟的地方逍遥自在,他怎么不逃回去,不是只担心面临数倍的仇敌,还害怕要面对亲者痛,仇,仇人快的自相残杀,他回去,你们家那些亲戚愿意么?!
找他打仗,他得应战不?!
他全是为了你们几个,在等机会。
你可好,听别人说些什么,就第一个造反了。”
田小小姐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
赵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回想刚才说的话,觉得太重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十多岁,知道些什么,连忙呵责:“别哭。”
田小小姐收回胳膊,在两只眼睛前团手掌,却并没有眼泪,她哽咽说:“阿爸死了,阿妈跑了,我阿哥许诺的话也不算数,还不相信我,谁想过我呀。我今年才十四岁,哦?!少说了一岁半岁,也还是个孩子,都没有人管我,现在呢,一个巴牙儿都欺负我,摁着我的头,拖得像条死狗,还把我扔在马上,差点儿颠死,我还没说两句,他又准备打我,胳膊都给我抓肿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