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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暖扶着车子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

萧寒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才站起来,他看着她的渐行渐远的背影,良久,一拳捶在车身上,阴沉冷峻的脸上尽是懊悔之色。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一定是被酒弄昏了头!

舒暖咬着牙一直等到了家里才放任泪水流下来,她靠坐在门口,一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物,一手胡乱的抹着眼泪,可是任她擦的太快,还是有泪水不停的涌出来。

舒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泪?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泪水,她逼着自己不要哭,可是泪水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丝毫不受她的控制,似要一下子流干流尽才行!

她心里很难受,堵得厉害,胸口还一阵阵的紧缩的疼,像是被什么揪着,憋着气儿一般,她必须张大嘴才能呼吸道新鲜空气,她更想大声的哭出来。

她抱着双腿埋下头去,虽然她是咬着唇的,可寂静的房间里依然可以听见一声接一声的抽噎声,她纤细的肩膀也像是两片风中飘落的叶子,颤抖着。

“萧寒,你、你个混蛋,竟然这样、这样对我!我恨你,恨你!”

良久,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喝着抽噎声断断续续的在房间里响起来。

一道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亮了客厅里的桌椅沙发,也照亮了门口的人儿。

她蜷缩在门口的地板上,以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双手紧紧的护着胸,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眼睛紧紧的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痕,阳光下发着晶亮的光,紧抿的唇角处沾着一抹血色,更显得那张脸苍白得厉害。

似是感受到了阳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的睁开,同时一滴泪也随着眼皮掀开的动作滚了下来。

可能是一时承受不住强烈的光线,眼睛尚未睁开完全,便有合上了,又过了一会儿,在手的掩映下,才再次睁开眼睛。舒暖坐起来,眼神里有些迷茫,四处看了看,才意识昨晚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舒暖抹了抹眼睛,扶着墙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可能是因为地板太硬的缘故,她没有休息好,浑身累不说,还酸疼,看到床一头栽了进去,眯眼不到两分钟,她猛地睁开眼睛。

今天上午她要去博物馆兼职!

舒暖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还好,不算晚!她猛的跳下床,膝盖的剧痛让她承受不住,一下子就趴下了,她咬着牙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拿出医药箱,涂了一些药膏,又找了一件衣服换上,然后去洗漱……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暖吓了一跳,头发凌乱,脸色发白,眼睛红肿,眼袋发青,嘴唇干裂,尤其是颈子上遍布着红痕。

舒暖来不及想那么,洗漱完毕后,拿出粉扑拍了拍了,走之前又拿出一条丝巾围在脖子里。

于默推开门见萧寒正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愣了一下,问:“哥,你昨天夜里没有回去?”

见萧寒不说话,于默察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肯定他是一夜没睡,在他身边坐下,发现他脖子里有一道细微的伤痕,不明显,离得远就注意不到。

于默又看了一眼那类似指痕的伤痕,小心翼翼的问:“哥你和舒小姐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寒依旧没有说话,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一径的沉默着。

“哥……”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于默的话被萧寒打断,于默看了他一会儿,无声了叹了一声,然后走出去。

于默刚走出去,就看到杜韵诗走过来,他愣了一下,笑道:“杜小姐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杜韵诗笑笑:“我找萧寒有些事,他来了吗?”

于默点点头,见杜韵诗要进去,连忙伸手阻止:“哥昨夜一夜没睡,正在休息呢。”

杜韵诗蹙眉:“一夜没睡?为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吗?”

“哦,没有,最近公司有些忙,很多事需要哥处理。”

“那也不能一夜不睡啊,多伤身体。”

于默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杜韵诗见他还拦在门前,笑了:“放心吧,我会悄悄的,觉不会吵醒他的。”说着,推开门进去。

杜韵诗看着沙发上的萧寒,愣了一下,笑道:“我把你吵醒了?”

萧寒摇摇头,起身倒了两杯水端过来,问:“你怎么来了?”

杜韵诗拿起一杯水,道:“萧寒,我有件事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萧寒见她脸色严肃,道:“什么事?”

“我想知道那天你和我爸在书房里谈了些什么。”

萧寒愣了愣,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别管我是为什么,你只要告诉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萧寒看了她一会儿,站起来。

“工作上的事情。”

杜韵诗也站起来,来到他身边,明显的不相信。

“工作上的事儿?什么事儿?”

萧寒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作为一名记者,杜韵诗自有一番察言观色的能力,听出来萧寒的语气冷下去,她就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了,她若再追问,只会令他烦恼而已。

杜韵诗笑笑:“工作上的事情就好,我只是担心。”

萧寒淡淡勾唇:“担心?担心什么?”

杜韵诗一愣,笑道:“当然是担心你的身体了。于默说你昨夜因为工作一夜没睡,工作真的很忙吗?”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话。

杜韵诗发觉他的情绪不是很好,想着他是太累了,也没多呆,很快就离开了。

在市博物馆里,舒暖的工作是讲解员,以前在学校博物馆里,舒暖也为同学们讲解过,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这项工作竟然这么累人,当然也这也和两个博物馆的规模大小有关。

舒暖在市博物馆的第一份工作便是为一个欧洲来的旅行团做解说员,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带领他们转遍了市博物馆了,嘴没闲着,脚也没有停下过,等到他们满意的走了,馆长笑米米的把当天的钱给她,夸她非常优秀,以后有外国的游客还找她时,舒暖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口干舌燥不说,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膝盖和脚底板。

吸取脸上昨天的教训,她今天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虽然鞋跟不高,也着实让她折磨了一把。坐下来,脱下鞋一看,脚底板上已经磨出两个水泡了,火辣辣的火烧一般,更别提膝盖上的痛了。

舒暖瘸着腿在路边拦了辆的士,刚坐上,手机就响了,是舒云打来了,姐妹俩又说了些贴己的话,才挂断电话。

舒暖直接去了医院,除了医院,她也不知道去哪里,除了陈骁,她没有交情很深的朋友,陈骁又是忙事缠身,她不想打扰她。

阳光从窗户泄进来,照亮了整个病房,病房里很安静,显得一片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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