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营,胤禛方知,是费扬古传来了捷报。噶尔丹见到御营,急忙溃逃,费扬古追击在后,将其诱到昭莫多,噶尔丹大军不敌,已溃败而逃,只是噶尔丹不知所踪。胤禛心中一突,果然如此,历史的印迹在很多时候真的不可改变啊!他有些挫败。但注意到皇父凛冽的眼神,还有自己兄弟们那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不禁燃起信心。
康熙注意着儿子们的神情,在他们听到噶尔丹不知所踪的时候,都显得很失望,但很快又振作了,如果不是仔细注意的话,都不曾发现。看着他们年轻的脸色洋溢着的斗志,康熙满意地点点头。爱新觉罗的子孙就该有是这样的。著下令拔营追击噶尔丹。
连续五天的追击,大军都已经很疲乏了,但噶尔丹的踪迹却是时有时无。胤祉几人都不得不感慨噶尔丹的狡诈。胤禛在一旁听着胤祉几人的抱怨,但在心中却是佩服起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看似是他的溃逃,却牵着征西大军的鼻子转悠。这样的人是枭雄,值得人敬重,但作为对手,却真是让人不够愉快!胤禛默算着时间,要是再拖下去,皇父不得不放弃,毕竟是远程作战,比起噶尔丹,他们已失地利。
胤禛有些烦躁的站起牵马。胤祉看到他的动作,开口询问。胤禛随口答了声“去散散心。”
胤祉也能感觉到胤禛的烦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正红旗的人好好跟着胤禛。
命运之所以神奇,便是因为他总是出现在你不想面对的时候。胤禛只是出来散散心,身边只带了十几个人,而偏偏是这样的小队伍,碰上了化整为零出逃的噶尔丹的小队。噶尔丹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他知道这个是大清的皇子,他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少年眼中一片肃穆,噶尔丹知道这个少年想杀他,噶尔丹轻笑,少年人还真是初生牛犊,就凭他,也想杀自己,真是可笑!如果他噶尔丹那么好杀,康熙还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噶尔丹眼中的嘲弄和杀气都没有逃过胤禛的眼睛。胤禛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想要击杀噶尔丹有些艰难。但输人不输阵,他爱新觉罗胤禛是大清的皇子,就算还没有成为这草原上的雄鹰,但也绝不会让人看低的。你噶尔丹不好杀,我爱新觉罗胤禛也不是好欺负的。
胤禛身上所散发出的坚定与果决,让噶尔丹微微愣神。这位大清的皇子果然不可小觑。但眼前的形势,谁先动便输,这么一个小娃娃难道想跟自己比耐心?
胤禛没有错过噶尔丹眼中的诧异,嘴角微弯,更显从容淡定。
噶尔丹自是注意到胤禛的表情,狠狠地瞪向胤禛,手也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更是一片怒气,这个小子该死。
双方头头各不相让,护卫们更是高度紧张,只等待对方出手。
胤禛不急不躁,噶尔丹却有些按耐不住了。他知道拖下去,只会对胤禛有利,毕竟康熙的大军就在附近。他本来占着人少轻便上阵,加上对草原的熟悉,再加上康熙的大军难统一迅速行军,才能拖这么长时间的,如果现在放弃,那么一切都完了。想到自己一切计划毁在眼前这个小子手上,噶尔丹就一肚火。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他得找准时间离开。
只是一瞬间,噶尔丹便蹦出:“杀!”
好在正红旗的人都训练有素,迅速应战。
而在这种情况,是最有利于逃跑的。
胤禛看着噶尔丹离开,想要去追,却立马被人缠上,只能看着噶尔丹离开。
而噶尔丹想到胤禛给他造成的麻烦,心中的火气不灭,一心想要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抓起弓,拉弓射箭,连续几只都被挡掉了。
正在此时胤祉久等胤禛不到,便找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赶紧嘱咐人去帮忙,胤禛也见到胤祉,正想让他去追噶尔丹,一支箭却射向他的左肩。
噶尔丹看到箭没入胤禛的身体,心中一阵畅意。
胤祉从来没有想过胤禛会在他眼前受伤,那一瞬间他只感到无比的疼痛,他抱着倒下的胤禛,脑中再没有什么噶尔丹,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抱着胤禛坐着不动,他甚至觉得只要动一动胤禛都会感到疼痛。
护卫们看到四阿哥受伤,都知道自己失责,但看到三阿哥的反应,却更是担心。
他们急忙上去查看四阿哥的伤势,胤祉一见他们碰胤禛,就无比的恼火,他们难道都不知道胤禛现在很疼吗?
侍卫们看着三阿哥的反应,也不管尊卑了,赶紧提醒要带四阿哥去看御医,不然真的有危险。
胤祉听到这个,猛然醒悟,是的,他要救胤禛,救他的弟弟。
三阿哥带着受伤的四阿哥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营,康熙当即摔碎了一个杯子。而在拖陵的大阿哥胤禔和远在京城的太子胤礽不知为何心神不宁也频频出错。
作者有话要说:偶对战争方面的东西不是很熟,所以只能写到这种程度。可能是偶的地理学的不咋的吧,所以看着康熙二征的资料,有点晕眩。当然也有可能偶的高原反应还没有过去。前段时间去了四川。九寨沟真的很赞!但是黄龙有点小坑爹,我回来想想,我那天爬上爬上几千米,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小池子?囧啊!
下面放点二征的资料:
三十五年二月,诏亲征,三路出师,以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出东路,费扬古出西路,振武将军孙思克、西安将军博霁自陕西出镇彝并进,上亲督诸军自独石口出中路。
上与费扬古期四月会师图拉。
费扬古师自翁金口进次乌阑厄尔几,再进次察罕河朔,与孙思克师会,而上已循克鲁伦河深入。
五月,费扬古师至图拉,疏言:“西路有草之地为贼所焚,我军每迂道秣马,又遇雨,粮运迟滞,师行七十馀日,人马疲困,乞上缓军以待。”
上进次西巴尔台,再进次额尔德尼拖洛海。
噶尔丹屯克鲁伦河,闻上亲督师至,升孟纳尔山遥望,见御营,大惊,尽弃其庐帐、器械遁去。
上命马思喀为平北大将军,逐噶尔丹,并密谕费扬古要击,亲督大军蹑其后。
次中拖陵,费扬古侦知噶尔丹走特勒尔济,遣前锋统领硕岱、副都统阿南达、阿迪等率兵先往挑战,且战且却,诱至昭莫多。
昭莫多者,蒙古语“大林”
也,在肯特岭之南、土腊河之北。
费扬古分兵三队,东则京城、西安诸军及察哈尔蒙古兵,屯山上;西则右卫、大同诸军及喀尔喀蒙古兵,沿河列阵;孙思克率绿旗兵居其中。
并遵上方略,令官兵皆步战,俟敌卻,乃上马冲击。
噶尔丹众犹有万馀人,冒死鏖斗,自未至酉,战甚力。
费扬古遥望噶尔丹后阵不动,知为妇女、驼畜所在,麾精骑袭其辎重,敌大乱,乘夜逐北三十馀里,至特勒尔济口,斩级三千馀,俘数百人,获驼马、牛羊、庐帐、器械无算。
噶尔丹妻阿奴喀屯素悍,能战,亦殪於阵。
噶尔丹引数骑远窜,费扬古令阿南达诣御营奏捷。
出自《清史稿费扬古传》
《康熙实录》
○戊辰。上驻跸诺海和朔。
○谕领侍卫内大臣等曰、今日朕五鼓起行、见炊烟甚多。朕每日一餐、凌晨即撤营就道。乃朕于起行之后、军士尚在营中眠食、行李淹迟。著领侍卫内大臣、内务府总管武备院总管、将乡导及骆驼头目等、稽迟行李之故、察明回奏领侍卫内大臣公舅舅佟国维等请罪。奏曰、此皆臣等庸懦、不能管摄之故。乞皇上严加处分。得旨、著暂停处分。效力赎罪。
○上自出京常以休息士马为念。
行十余日、皆以漏尽辄起程、而行李尚不能早至。
军士人等、不得及早安营。
上因是五鼓即兴。
亲视驮载前发、方启行。
比驻营时、日甫巳刻、行李已毕至矣。
于是士马大得苏息。
谕领侍卫内大臣等、侍卫官员人等、前令各领行李而行、今未见有随行者。
嗣后著各领行李、至驻扎处、各相助安营。
朕每日常于野次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