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莫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说:“很快就知道了。”琥珀‘色’的眸子锐利锋芒,带着一抹高深的意味。
演出结束后,观众渐渐散去。音乐厅也在清洁人员清理过后,关灯、关‘门’。
这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后台潜入,拿着小电筒在管风琴的琴键上找着什么。突然,周围的灯光瞬间点亮,季莫和可爱就站在她的身后:“克丽丝小姐,你是想找这根针吗?”
……
克丽丝惊愣,连忙转身看去,团长和谢婷他们都在,一个个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不,我只是再找我的手链,掉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她脸‘色’尴尬,连忙解释。
“克丽丝,你的手链就戴在手上呢,哪里还需要找?”谢梦实在没想到“吊灯的意外”,还引发出这件事,克丽丝和她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怎么都无法想象是她想害自己。
“额,我……”
“你是为了死去的未婚夫,做了这样的事吧。”季莫把针放回到管风琴原来的位置,那是曲目的第三章必然会弹奏到的地方,不管是谢梦还是戴慧,任何一个人弹到这段,音乐声都会戛然而止,演出也会就此结束。
“你在针上涂了氰化类毒物,你想让演奏者当场身亡。”季莫说着她原本的计划,“你其实不是想杀人,只是想演出失败,让管风琴成为葬送优秀音乐家的不祥物,就像你未婚夫死的时候那样。”这是他询问了团长以后知道的,所以才让老易在开场前检查这架管风琴,没想到真的找到了银针。
克丽丝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确实想让整场演出失败,想让管风琴师当场死亡。”
“为什么?克丽丝,管风琴师joke最喜欢的乐器!”谢梦不明白了,她明明那么爱音乐,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正因为joke最喜欢,我才不希望其他人弹奏。如果joke没死,谢梦你也只不过是第一替补!”克丽丝的眼眶通红,眼里充满了怨怼:“为什么joke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别人的替死鬼?那场演出主办方邀请的是你,去的却是joke,明明死的应该是你,不该是他的!所以,这场演出不该存在,你们都没有资格弹奏这架管风琴!”
“克丽丝,那次是意外,是施工人员不小心把带着毒液的细针掉在了上面,法院都是给出明确判决的!”谢梦没想到她会这么钻牛角尖,不惜策划杀人事件。
“才不是,是你害死了他!就为了这场演出,他死了,你就可以成为第一管风琴师了,所以是你故意害死他的!”克丽丝大吼着,眼泪缓缓落下,“原本,我和他计划这场演出之后,就结婚的,是你把这一切毁了,所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这些自己以为是的管风琴师!”她声嘶力竭,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克丽丝,你……”谢梦想走到她身边。
“你别过来!”克丽丝突然拔出枪,阻止她靠近。
“克丽丝,你冷静一点,joke的死谁也不想的,那确确实实只是个意外。”谢梦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你现在这样,joke看到了,也会心疼的。”
“闭嘴,他看不到了,这辈子都看不到了!他死了!”克丽丝大吼着,直接朝着谢梦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她打偏了,子弹擦着谢梦的耳边呼啸而过。
可爱第一时间扑倒了谢梦,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枪声。
季莫的眸光一沉,避开了她的‘射’击,来到她身边,长‘腿’准确地提到她的手,踢掉了她手上的那把枪,一个旋身,把人撞开,手抓着她的手腕翻转、反扣,按到了地上。
此时警方也已经赶到,从季莫手上接过克丽丝,把她压伤警车。
所以事情处理完,季莫立刻来到可爱身边,双手将她扶起来:“可爱,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事。”可爱摇头,又去看谢梦:“你没事吧?”
“额,没事,谢谢你可爱,今天救了我两次。”谢梦扬‘唇’浅笑,笑容温柔友善。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可爱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皓白的牙齿,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
“你还举手之劳,知不知道这么飞扑出去,很危险的!”季莫用力敲她的头。
可爱“嘶”了一声,回头瞪他:“很疼的,那总不能看到谢梦有危险,还见死不救吧。”
“你哪来这么多道理,小小年纪,凡事量力而行,不知道吗?”季莫真的被她吓得心跳到嗓子眼,每次都不按牌理出牌,叫人担心有‘操’心。
“生死关头,想多了,命就没了。我这叫动物的原始本能,懂吗!”可爱瞪他,不客气地反驳。面前得谢梦看着他们斗嘴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季莫,你竟然会拌嘴?”她简直就像是看到了西洋镜,笑道,“那个八杆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腹黑大少,竟然会拌嘴,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哈哈哈,笑死我了。”
季莫听她这么说,眸光一下子就沉下来了,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抿着‘唇’不发一言。
“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怎么可能!”可爱完全不相信了,揭他的短,“他可凶了,还会打人,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噗……
谢梦笑得都躺倒在地上了,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快别说了,快别说了,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有这么夸张吗?”季莫蹙眉,口气很平静,却带着明显的威胁。
“有没有,问问绎哥和烨哥不就知道了。”他们都是儿时的玩伴,所以都认识。只是男‘女’有别,长大了她才跟他们离得比较远。
季莫无语地撇了撇嘴,拉起可爱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明早还要拍戏,一起回酒店吧。”
“干嘛,说不过就想溜啊?”谢梦也跟着站起来,不过得意忘形,竟然就忘了脚踝上的伤。刚站起来就痛得冒冷汗、掉眼泪。
“啊,好疼……”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笑别人。”季莫冷言冷语,也不让可爱去扶她,给老易使了个眼‘色’,拉着可爱往外走。
“哎,叔叔,她的脚……”可爱回头看着谢梦。
“放心,她自己会看医生。”季莫干脆把可爱抱起来,免得她继续磨蹭,不舍得走。
“喂,叔叔,你干嘛?”可爱蹙眉瞪着他。
“走了一天不累吗?抱着不好吗?”他认真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清亮透明,显得特别无辜。
可爱想想也是,脚确实‘挺’酸的,靠进他怀里:“抱着‘挺’好,就这样吧。”
季莫的‘唇’角一样,勾起浅浅的弧度。临了朝着谢梦看了一眼,眼神大有示威的调调。
谢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会儿自己最重要的是去医院看脚伤,其他的一律不管。不过,克丽丝的事,她也不可能不管,这么说大家朋友一场。她因为爱人过世,变得偏‘激’也可以理解,希望能帮他找个心理辅导师,让她能走出这段‘阴’影。
季莫抱着可爱上车,两人很快就到了酒店。可爱因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上拍戏和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真的感觉到累了。
她躺在‘床’上,脑中想的是克丽丝刚才的举动。为了爱人,不惜杀害所有弹奏管风琴的人,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好姐妹,同样不例外。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呢?
总觉得偏‘激’过了头,让人不觉打了个哆嗦。
“怎么,很冷?”季莫也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头发湿漉漉的,发丝还滴着水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放大的俊逸五官让她的心紧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
“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都没见你穿过。”可爱对此感到好奇。
“一直都有,只是不常穿。这次出来不算公干,带着度假‘性’质,就不想穿衬衫和西装了。”他坐起来,拿着‘毛’巾擦着湿漉的发丝。简直像是搓衣服似的,用‘毛’巾包裹着头来回搓着。
可爱坐起来,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叔叔,你是怎么知道克丽丝是真正凶手的?”
“我不知道,只是问了团长一些事情之后才猜测是她。”季莫侧头看她,说,“不过,我对于那把剪刀一直有疑问。按理说如果真的是戴慧做的,她有足够的时间丢掉那剪刀,不需要放在自己包里。还有就是我发现吊灯不只是谢梦头顶上的那盏被动过手脚,小提琴师的位置上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