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把他当作家里的一份子了,对他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一朝别离,要她不伤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有盛狗儿兄妹,与他的关糸尤如嫡亲的兄弟妹子一般,对他的突然离开也一定很难过。
但他还是毅然离开了,尤如一段精彩的文字化上了句号。
山间的夜风在茅屋顶上同茅草嬉戏,阵阵林涛不绝如缕地钻入耳中。没有雀鸟啁啾,没有犬吠鸡啼,山里的夜静极了,孙发生终于疲倦地进入了梦乡。
早上,弹花工作正式开始。在一间偏屋里,两块床板拼在了一起,上面铺了一块亚麻包袱布,要翻弹的乌黑的旧棉絮放在上边。苏学武戴了个大口罩,揹上弹花弓,手握木制弓槌,把弓弦切进旧棉絮中,向着弓弦砸下了第一槌。“嘣”地一声脆响,敲响了一天劳作的序曲。
“嘣!嘣!嘣!”在弹花弓唱出的节奏感很强的弦律中,那堆乌黑的棉絮逐渐恢复了棉花的洁白。附着在上边的灰尘污垢化着飞尘满屋飘荡,飞得到处都是。苏学武、孙发生全身上下罩上了一层灰,改变了头发衣服的颜色,似乎是经受了一场生活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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