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什么对子?”
“数字联,刚刚冰眸仙子说过也算的。”
米玉茹一脸愤恨的瞪着我,兴许她脑子里所有的细胞都用在刚才的四对上,现在已经词穷了吧。
“怎么样?米小姐,有答案了么?”
小童一边催促着,米玉茹烦躁的一吼,全然不顾自己淑女形象。
“我…不知道,不答了。”
“六合插地七层四面八方。”
正当我庆幸难住米玉茹的时候,却不想忘记公子逸这么聪明的仙子了。
众人纷纷为冰眸仙子鼓掌,也有人为米玉茹抱不平说加上刚才帮蒋兰馨的一题也算获胜五题。
我却在心里纳闷这道对子出于清代梁恭辰的《巧对补录》,冰眸仙子是怎么巧妙的对上此对的?
而且这个对子是有典故的,一掌有五指其中三长而两短,六合则表上下和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如此对答便完整无缺。
正在这时小童微笑着举起我面前的字条,“纪姑娘,到您了。”
刚等我回神,便张口第一题,“烟沿艳檐烟燕眼。”
“雾捂乌屋雾物无。”
“好…”
彩雀带头帮着我叫好,眼见台下顺旺朝我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第一题就会如此之难。
“第二道,画上荷花和尚画。”
“书临汉帖翰林书。”
“太好了…”
又是一阵掌声,不禁轻笑有这么两个‘托’帮我还真是煽动气氛。
“第三道,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木之下为木,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好…太好了,纪姑娘真是才女啊…”
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古代这帮人鼓励起人来可真的是很可爱啊。
“第四道,风吹蜂,蜂扑地,风熄蜂飞。”
“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心里已经紧张至极,我也怕词穷啊。
小童似是对我更加自信,“纪姑娘,看来这第五道题必难不住您了。”
“不不不,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小女子已经江郎才尽了。”
台下却不甘的叫嚷着非要小童读第五道题让我作答,无奈的小童只好笑着说道。
“纪姑娘,众人都期望如此,看来也不好推辞了。请您细听这第五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
众人一听便知此题为广为流传的‘解士元与丞相斗文’这一故事。明代翰林学士解缙从小聪颖超群,十来岁就中了进士。一次参加同僚宴会时,有一权倾朝野的大臣妒忌他的才华便出题刁难于此。聪明的解缙不甘示弱,便对出‘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一句。同样用双关修辞,便用‘老畜生’回敬‘小猴子’,谐音的‘出蹄’表示‘出题’。
米玉茹抱着肩膀,不屑的瞥着我。“我想纪小姐心中定是有了答案,不过…我想聪颖过人的纪小姐肯定不会使用‘原句’,而是另有所解吧?”
看来米玉茹是不相信我能对上来了,便想我用自己的方式回敬。
“怎么,纪小姐,答不上来了?”
“呵呵,倒也不是答不出来,只是如梦所对可能有些粗俗,怕登不了大雅之堂。”
冰眸仙子悠然自得、泰然自若,似乎对我的答案更加期待。
“没关系,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无关风雅。”
“好,既然冰眸仙子如此说来,那如梦便对‘一龟观天枯井内,老王八忽烟乱雨’。”
众人大笑,“原来如此啊”。
其中还有人不解,“什么意思啊?纪姑娘怎么骂人家老王八呢?”
“哎,是有人先说‘怎敢对句’,纪姑娘才对的‘胡言乱语’啊。好对子啊,纪姑娘果真好才学,和解士元都不相高下了。”
台下的阵阵夸赞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感觉脸庞红扑扑的十分燥热。
小童举起铜锣一击,“那么结果已经出来了,蒋小姐、米小姐还有纪小姐有机会作答冰眸仙子的对子,请三位将各自的答案作于之纸条上。”
米玉茹急急地问道,“如果冰眸仙子的两道对子我们都答上了,可是只有两个人可以过关,要怎样裁定呢?”
随即冰眸仙子缓缓走至案桌前,芸苒跟在其后傲慢洋洋道。
“米小姐大可放心,我们公子的对子能对出其一者世间屈指可数,都答上者只怕是绝无仅有了。”
说完嘴角一扬耸耸肩膀,气得米玉茹的脸蛋一会红一会紫,颤颤的声音抖动着。
“你…”
“芸苒,研墨。”
“是,公子。”
没想到孤傲淡漠的冰眸仙子身边的小跟班都如此傲慢,看来对于公子逸的才华果真不可小视。
只见他雪白纱袖挥舞一弄顺利挑起案上的狼毫,浅沾点墨轻松一动。张扬不羁的几个大字蓦然一甩,灵动浮现。
旁边的小童跟着白纸上显动的墨迹念着,“这第一道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周围一片哗然,“这是什么对子啊?”
连蒋兰馨也面露难色,米玉茹更是破口大骂。
“什么破对子,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