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手术台周围的其他人,看看张主任那双越来越严厉的眼,不觉相视一眼,没人敢出声,压抑斥责的空气,眼看就要在护士那不知所措的冷汗中凝结成块,落地炸开,却听得手术室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与争吵喧闹。
“你们是谁?!”
“出去!!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不准进来,站住!!站住!”
“嘭!”随着第七手术间的门猛地被一辆平车撞开,一个古装少女和一个安着怪异翅膀的英俊男子,推着那车上的一个血人,疾冲而入。第七手术室内正在工作的医护人员,见状不禁一脸愕然。
“救他!!”殷咛不由分说抬起一脚,猛然将无影灯下的那张手术床连同床上的病人一起,踹出了两米开外,紧跟着,那辆平车便被“鸟人”一扯一拽地迅速摆放在了无影灯下。
灯下的众人,相视一眼。
“我说救他!!听到没有?!!”殷咛如走投无路的兽,一边歇斯底里般地锐声嘶叫,一边将匕首的尖锋,绝决地逼立在了其中一个医生的颈动脉上。
张主任从口罩的边缘上,一动不动地抬眼,凝视着她。
这个衣着古怪的少女,全身不但挟着一股冰凉的雨气,还毫不掩饰地散发着一股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凌厉与冷锐。她有一双清澈妩媚的琥珀色的眼,可有种正在被恐惧逼入颤抖的绝望,正在使它无比紧张暗黑地阵阵收缩,缩成了两道可以用来杀人的极致薄锋。
她是认真的。
如果平车上的这个男人死掉,这里绝不会只有一具尸体。
“去,立刻调来血库里所有全血……”张主任吩咐给护士的话不未及说完,只听“轰”然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居然从九层楼高的窗外,砸碎了玻璃,一跃而入。
“咛姐姐!!a型血!!医院血库里一共二十八袋,全在这儿了。”小凉旋风般地扑到了平车前,递出。
风雨飘摇,透过破碎的窗,直灌入室。
“里面的人听着,无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都应该遵纪守法,立刻停止你们的过激行为,走出来配合警察调查!!任何不理智的作法都会给你们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楼下,清晰地传来了警察的喊话。
还有一片闪光灯和纷乱的人声:“拍到了没?那个从血库抢走血的小男孩!!他顺着排水管爬上去的样子可真敏捷!”
“我打赌,这些人一定大有来头!!”
“废话,光看他们飙得那车就能知道,这些人绝对都是有背景的亡命之徒,快,分几个人上楼去,看看能不能抢到些新闻线索!”
无影灯下。
一袋接一袋的全血被护士飞快地挤入到了锁骨下的那根中心静脉置管中。
“打开腹部探查包!”张主任低头,开始紧张地投入工作。
“可是……那个……大夫……”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某个地方猫一样地传来:“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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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转头,看看被踹到了一边的那张手术床上的病人,用翅膀拍拍他的头,和蔼一笑:“乖,安静是美德。除非你想被人踹得更远。”
某人立刻噤声。
“你确定他是个人?不,这么大的贯通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这样的病例,简直是绝无仅有,甚至不能用奇迹来解释!!太有挑战性了!!”随着手底下紧张有序的抢救工作,张主任的额上开始因紧张而兴奋地冒出汗来:“好在没有伤到腹主动脉和脾脏,但是肝脏出血严重,让我们看看,会不会还有奇迹发生。”
“他不会死的,”殷咛一直阴冷暗沉的目光,只在望向破时,才倏然闪过了一丝少女特有的依赖与温柔:“他答应过我。”
“刺入他体内的这三根异物究竟是什么?我从没见过。”张主任在破的腹腔中飞快地寻找着出血血管。
“是鸟爪子。”
“呃??”
“宝贝儿,有人准备进来跟我们打招呼了。”“鸟人”慵懒一笑,看向第七手术室的玻璃门。
有警察的身影一掠而现,他们正试图闯入。
“出去!!否则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一具尸体做大礼!!”殷咛陡然侧目,警告的声音里带着金属冷冽的质感,不容抗拒。抵在医生脖颈止的匕首,在无影灯下闪出了一道道夸张的光芒。
警察们嘎然止步。
显然,激怒这些人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12个小时后。
张主任看了一眼连接在病人身上的心电监护,血压开始上升,自主呼吸和心跳都在趋于正常,全血,输得只剩下了最后一袋。
这个男人身上的血,几乎被全换了一遍,摘除了整个左叶肝。
但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了不起的生命力。
疲惫地脱下手套。再抬眼时,对上的却是少女那双认真感激的眸:“医生,你想要什么,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愿望?呵呵,我希望那个吸血鬼院长能放我一年的长假,这一年中的工资还得是五倍。”张主任不以为然,相当调侃地嘴角一掀,郁闷地笑了笑:“好啦,这个男人目前是不会死了,不过你们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目光指处,是警察们站在玻璃门外的虎视眈眈……
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有女记者正站在雨中,做着现场报道,在她的身后是不住闪烁的警灯和灯光通明的住院楼。
“据悉,这几名衣着怪异的男女不但在a市街头飙车,制造了车辆追尾事件,还大闹凯爱医院,抢走了医院血库中的全部a型全血,他们闯入手术室,手握人质,胁迫我市著名的外科专家张学立教授为他们受伤的同伴实施急诊手术……以下是由十字路口摄像头拍摄到的部分飙车、追尾场面……”
随着女记者字正腔圆的报道,一辆正在雨中疯狂倒开的汽车,正在车流中穿梭,再突然一个急速打转,甩出流畅的曲线,老练地从一片因它而纷乱相撞的车辆中疾驶而出,在拐弯而闪的刹那,驾驶座的窗上,猛然现出一张沉着冷静,目光却如火焰一般在猎猎燃烧的少女的脸……
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丑陋无比的男子,边看,边啃着苹果,在那少女目光闪现的刹那,他的手,突然一滞,几秒后,一丝古怪的笑意,如蛇蝎般,渐渐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去吧,他们已经回来了。”丑陋的男子仰了仰下巴,暗黑的目光中,透着野兽般的危险霸气和帝王般的无上雍容。
沙发后的几个男人立刻低了下头,领命,无声离开。
“恩……”男人享受似地闭了闭眼,再满足地一声轻叹,同时伸手,摸了摸那个正在他双腿间卖力吮吸的少女满头的柔软长发。
“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男人的声音不容抗拒,却在严厉中,夹杂着些许**的沙哑,与轻颤。
腿间的少女,一边吮吸着他男性的昂扬,一边怯怯地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晴,是一汪琥珀色的水晶,再加上那一帘长长的睫毛,调皮的刘海……
男人看着那张脸,突然无比兴奋地往少女嘴中猛烈一挺,激情难禁地耸动起来。
那是一张,与殷咛一模一样的脸。
这回,几乎没有多少持久,男人就浑身颤抖地将精华,无法自控地喷射在了那张脸上。
“是她……回来了吗?”少女等到男人的喘息渐渐平复,才怯怯地,试探着问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