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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咛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彻底打回了原形。这个男人完全清楚她的命脉所在,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醋意滔天地干出那种抢新郎、下迷药的勾当来。

“现在,”破的目光,随即又转回到了那个自称麒隐的男子身上,深邃而冷冽:“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最好,从你是谁,开始讲起。”

“我是谁?”

披上衣袍的麒隐,闲适般地理了理额前的垂发,再将眼倏然一抬,神秘地笑了笑:“呵呵,问的好。

老实说,这个问题,在下已经好久没有问过自己了。

九年前,麒隐只是一名心高气傲,仗剑江湖,无比自负的巫殿战神,统管着魇界巫殿中的众多巫兽,称得上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后来,却因着迷于鱼枕月的天真烂漫,成了一名为助她登上魇主之位,甘愿身中同心咒的痴情公子;再后来,我才发现,那个女人曾经表露出来的一切美好,都是带有目地的伪装,看清这些并不可恨,可恨的是我竟然没有法勉强自己继续再爱,这就意味着我不得不接受同心咒的惩罚,在瞬间,被体内的咒火吞噬,焚灭的肉身,最终凝结成了一根铁链,让我终日忍受烈火的淬炼。”

众人无语地相视一眼,再看向麒隐,而他,则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遭遇,脸上,始终在浮掠着一抹烟岚般的遥远淡笑。

“等一下,我有点没想明白,”殷咛沉吟了一下,目光疑惑:“为什么你中了这个同心咒,就能助鱼枕月坐上魇主之位?还有,鱼枕月的一切既然是装的,你们有了同心咒,她的心思,你还会不知道吗?为什么一开始,欺骗你的人是她,受咒语惩罚的人,却是你?”

“她15岁那年,因练巫法过于急切而致走火入魔,从此心脉便十分不稳。

后来,澹台吹柳因为一已之私,引发餍、蜮之战,被守宫女巫削夺了主位,囚入水晶球。

为了魇主的人选,守宫女巫决定在巫殿摆擂,谁胜出,谁便是新任魇主,鱼枕月当时心心念念地想要坐上那最高的宝座,但落下的心疾,却令她无法放手一搏。

可巧那守宫女巫正好练过一种巫咒,名曰同心,只#**小说
为此,鱼枕月方才用尽心机,来迷惑于我……”

麒隐边回忆,边为自己当初的幼稚苦笑了一下:“至于两人中咒之后的心中所感,多数都只是对方的一些情绪,还做不到感知另一个人的所思所想。

要说起来,也真的不够公平,不知那守宫女巫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竟练化出这样一种怪咒,女人可以丝毫不受其害,可男人,不但会有失眠之苦,一旦变心,还要化做火链,倍受煎熬。”

殷咛听罢,方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想必那守宫女巫有些仇视男人,所以才搞出这么一个变态的玩意出来,捉弄痴情人。

“当然,没有人想这样终其一生,可要解开这同心咒,却必须得将它转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一个愿意为了爱,甘愿忍受无眠之苦,冒着变成铁链之险,无怨无悔的痴情之人,只可惜,在下寻了八年之久,也没能找到,”麒隐一边微笑,一边感慨地摇了摇头:“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年的痴傻,竟是这般的绝无仅有。不过,在下虽然忍辱偷生地在鱼枕月手下过了这么多年,可说到底,还是不肯绝望。”

众人不禁同时望了一眼殷子枫,心里,已然明白了大半。

“数天前,得知你们正住在龟兹古城的驿馆,鱼枕月便命在下遁地潜入,本来,是想在你体内下点小毒,以便要挟你们换回面具,”麒隐颇为认真地看了一眼殷咛:“可没想到,会有幸听到了你身边这两个男人的对话,才得知这世上,居然真的还有痴情如我的同类,再后来,在下对你施了梦魇之咒,哪知却在无意中发现你的心脉,竟十分虚弱、异常……”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地放了她,再悄悄潜走,”破终于明白了在驿馆地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小洞之谜:“然后,趁着被你故意制造出来的雪崩,将她掳到了这里。”

“这样掳走殷姑娘,一来是为了逃开鱼枕月的视线控制,二来是想借此时机,诱惑殷公子对她用强,好促使她尽快发病,只有这样,还来不及拿到紫婴珠的你们,才能无条件地接受同心咒,来替我解咒。”麒隐边说,边看了看地上的殷容:“可没想到半路出了点岔子,有人竟心起妒恨,意欲杀人。”

“所以你才出手杀了容,因为要解你的咒,我便不能死。”殷咛看着他,却说不清此时的心里正在翻涌着怎样的思绪,似乎有些伤感、有些无奈、有恨意,又有些感恩……

“不错,”麒隐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许久未见的身体,一笑:“所以,正如诸位所见,在同心咒被贯入你们心口之后,在下便彻底摆脱了咒语的惩罚,重又恢复到了九年前的模样。”

“等等,你说师兄中了同心咒,会为此一生无眠?”殷咛的目光忧沉而犹疑地望向麒隐:“难道就没法儿解掉?”

“没有。”

“就是说,大哥哥这一辈子都不能睡觉了,是吗?”小凉忽闪着同情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住殷子枫。

“有什么不好,可以比别人多出7、8个小时来做事。”殷子枫淡淡一笑,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大脑袋:“还不用说傻乎乎的梦话。”

殷咛闻声,心头不禁一阵暗苦凄然,自打她苏醒过来,就再也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殷子枫,目光,虽逃避着他,可被他□蹂躏的事实和他随后给予的深情付出,却在她的心口处,形成了一道道痛恨无助,又悲伤感动的沉重心绪,重重叠叠地纠缠在一起,无处排解,只得汇聚在那一下一下有力跳动的血脉深处,如尖锐的细针,扎出了一丝丝,一股股的不堪与酸楚。

同心咒……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丫头,你如今跟他可是同心而跳,你们之间无论谁在伤心,或者快乐,另一个人都会感同身受,”麒隐在旁,十分认真地给出了经验性的建议:“还有一点很重要,记住,你俩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无论谁死了,另一个都会跟随而去。所以,你们的命不仅是自己的,还要为对方好好活着。这就是同心咒,无论生死,都没有人能抗拒它的意愿。”

冰裂中,一时间寂寂无声,手电筒的阴暗光晕下,是殷咛与殷子枫相对而立的静默。

“那就是说,无论生死,咛姐姐和大哥哥,都得在一起了?”小凉眨了眨眼,抬起头来,很是疑惑地望向了破:“可是,可是咛姐姐不是要跟二叔在一起的吗?”

破,没有回应,而是一动不动,直怔怔地盯视着脚下。一贯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沉默的腮帮,坚冷地硬了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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