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咬爆你们的**房!”
污秽不堪的咆哮不断响起,粗鄙的语言混合着声带被撕裂般的嘶吼,在金属墙壁之间反复回荡,形成令人心悸的噪音。
有的感染者疯狂撞击墙壁,血肉与钢铁摩擦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鲜血溅落在合金地板上,却依旧未能让“他们”停下动作。
有的感染者则陷入自残的癫狂状态,指甲硬生生抠进自己皮肤之下,将血肉撕扯开来,却在剧痛之下露出一种近乎亵渎的狂笑。
甚至有个别感染者,毫无羞耻与理智,径直对着单向观察窗排泄,还故意用手抹开,再在隔离室四壁乱涂乱抹。
“他们”,或它们的面部表情狰狞到近乎扭曲,双眼充血,眼白被赤红的血丝彻底淹没。
呼吸急促,唇角不断渗出涎液,宛若失去理智的野兽,又仿佛被某种更邪恶的力量操控。
站在单向观察窗外的,是数名生物部的技术人员。
他们身着洁白无瑕的防护服,面罩下看不见真实神情,但不难猜出,这些技术人员的面部表情应当是紧皱眉头,显露出他们心底的厌恶。
一名负责记录的技术人员低声咕哝:
“这些.还是人吗?”
另一人没有回答,只是手指飞快敲击着数据板,将眼前的画面与对应的行为模式一一录入系统。
监控屏幕上不断跳出各种数据曲线:心率不稳定,荷尔蒙水平飙升,神经反应异常,伴随极端的精神紊乱。
所有的指标都远远超出正常人类的范畴。
空气循环系统将隔离舱内散发的恶臭与血腥气隔绝,但光是目睹这些感染者的举动,就足以让在场的研究员心中泛起强烈的不适。
他们是科学人员,不是调查部和异端审判部的前线特工,对亚空间的邪神与腐化知之有限,可哪怕如此,也能看出这些感染者的举动,与某些传闻中的“异端”相差无几,甚至更甚。
“他们的表现不像单纯的病毒侵蚀。”
其中一位技术主管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凝重,“更像是精神层面的扭曲,仿佛他们的意志被撕裂,灵魂被某种无形力量所腐化,亦或是无限放大了他们心中的欲望?”
此言一出,舱室外的几名工作人员不由得对视一眼。
虽然生物部不像异端审判部、调查部那样深入研究邪神与亚空间,但他们也听过一些秘辛。
那是关于人类意志被恶魔力量吞噬的记录,往往伴随着语言污秽、行为癫狂、完全丧失理性,与眼前这些感染者的状态几乎如出一辙。
“怪不得.”
另一名技术人员低声说道,“怪不得那位荣耀军团的指挥官,在第一时间便怀疑他们遭受了亚空间污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绝不会相信,仅仅一个瘟疫,能把人逼到这种程度。”
他们的声音虽压得极低,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种沉重与压抑。
监控画面上的感染者依旧在嘶吼,声音嘈杂刺耳,仿佛带着某种极具攻击性的频率,让人心神烦躁。
技术人员们不得不调低音量,仅保留画面观察,以免精神受到更深层次的影响。
记录仍在继续,数据一条接一条被上传至中央数据库。
与此同时,监控后方的高墙之内,大量自动防御机枪静静伫立,冷光在枪管上闪烁。
那是为了防止最极端的情况发生,一旦能量壁障被攻破,感染者将会在瞬间被无差别清除。
这种冷酷的防范措施,正是帝国秩序的写照:
对同胞,帝国给予安全与庇护,但对失去理智、可能威胁到整体存续的个体,只有无情与抹杀。
而此刻,在隔离区内,感染者们癫狂的嘶吼声依旧不绝于耳。
它们并不知道,自己已不再被视作“人类”。
在生物部的档案中,它们的身份标签只有一个——
潜在的异端样本。
不久后;
生物部建筑区的会议室内,冷白的灯光将整间大厅映照得一尘不染。
墙壁镶嵌着能量抑制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气息,长桌周围,数道身影正静静落座。
已经卸下厚重甲胄、换上深色作训服的蕾若雅,背脊依旧笔直,眼神冷峻。
她的气质宛若战刃,哪怕在这种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依旧让人感受到压迫。
站在她身旁的是恸哭者连长福罗斯,那副历经战火与杀伐的面孔依旧阴沉,眉宇间隐约透出克制着“悲悯”的情绪。
其余座位上,调查部的干员、异端审判部的特工们皆沉默不语,眼神冷冽,耐心等待着报告。
站在会议室正前方的,是一名身着生物部白色官服的主管。
他面容清瘦,双目如鹰般锐利,此刻,这位主管正操控全息投影仪,将一幅幅影像和数据显现于半空。
蓝白色的光幕照亮了每一个人的面孔。
“诸位。”
主管开口,声音沉稳,还带着冷厉的锋芒,“关于本次回收的感染者,生物部已完成初步检测。”
随着他手中指令的切换,投影幕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显微图像。
那是一种结构复杂的颗粒体,外围是一层蛋白质外壳,包裹着内部螺旋状的遗传物质。
图像不断旋转,仿佛昭示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秩序。
“通过血液检测,我们确认,这是一类未知病毒。”
主管缓缓阐述,声音中毫无感情色彩,冷硬得如同机械。
“它以特殊蛋白质外壳为防御屏障,保护内部遗传链条,正因如此,它的生命力极端顽强。
根据我们的实验与推测,即便完全脱离宿主,它依然能在环境中存活数日乃至更久,寻常的消毒手段,几乎难以将其彻底灭杀。”
话音落下,会议桌周围的气氛明显凝滞了一瞬。
异端审判部的一名特工眯起眼睛,指尖在桌面轻敲,不发一语。
全息投影继续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