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问:「你这是听谁说的?」
余淑恒说:「我自有门路。”
李恒半转身,「老师,你不会是派人调查我了吧?」
余淑恒微微一笑,「现在还用不着,你初中可没少打架。」
李恒露出一副冤枉的表情:「确实是没少打,但那都是被动的好不,我们这是在斗争中求生存。
要不然生活费都被抢没了,饭都吃不起了,还怎么安心看书学习哪。”
周诗禾有些意外,难得插句嘴:「你们那边学校很乱吗?」
「怎么讲呢,也算不上乱,我们邵市民风彪悍,除了城里那几所重点中学,我感觉哪里都差不多。」作为从小学就用拳头挣尊严的他,对此感触颇多。
朝前走一段,余淑恒饶有意味问:「你输赢怎么样?」
李恒回忆道:「前期被虐,后期虐别人,总体来讲,七三开吧。我七,别人三。”
他打架赢面居多,主要还是他个子高,力气大。然后还有两个不怕死的缺心眼和波子敢打敢冲,别人见了他们三都怕。
只是可惜,波子初一暑假在他外婆家走了,涨大水去河边捞鱼虾,失足掉河里被大水冲走了。
那时候李恒和缺心眼为此伤心了好久。
有时候事实往往就是这么操蛋!像防水工作,学校和村里每年都要花费很大力气去宣传,老师家长嘴皮子都磨破了,但在地咬了一口。
李恒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全部剥开往嘴里一塞,嚼吧几口道:「像我这样满嘴口腹感才过瘾。
周诗禾侧头瞧了瞧他,只是笑,习惯使然,还是做不来这种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的举动。
有手套和巧克力交换暖场,而后两人一直在细细聊着,时间倒是过得比较快。当反应过来时,
车子已经停了,已经到了海淀复兴路,
87年的京城不比后世,街道虽然宽阔,但来往的大多是自行车,房子普遍不怎么高,也不怎么新,许多街沿拐角都藏着古朴气息。
余淑恒从前车下来,走近问他们:「你俩饿不饿?」
李恒回答:「还好。」
余淑恒抬起右手腕瞅瞅时间,「那我先带你们去家里,歇会再吃饭。」
客随主便,对此,李恒和周诗禾自然没意见。
余老师带两人去的地方是四合院,但比李恒鼓楼那边的房子大多了,足有三进院。
里面的布置更是亮瞎了他的狗眼,地上铺有他没见过的毯子,家具全是名贵楠木,各种古玩字画挂墙壁上,一piapia的,好像不要钱一样。
他信了!难怪她前阵子还说,自己13万块钱不够她资产的一个零头,养不起她。
照这个光景看,尼玛!别说养她了,他娘的就和乞弓差不多了啊。
转一圈,他发现周诗禾这姑娘貌似对这样的布置没太大波澜,忍不住问一句:
「诗禾同志,你们家是不是也是这个标准?」
周诗禾回眸一笑,温温婉婉说:「26号小楼的装修风格挺好,我比较喜欢。」
李恒竖起大拇指,「有眼光,那是麦穗一手操办的。」
半个小时后,余淑恒总算把三个朋友打发走了,喝口热茶对两人说:「走,老师带你们出去吃饭。」
李恒问:「去的地儿远不远?」
闻弦知雅意,余淑恒停下脚步:「你不想动了?」
「太冷了,这么大雪,确实不太想动,要不就到附近随意找个馆子吧。」李恒踩脚说道。
余淑恒转向周诗禾:「诗禾,你呢?」
弱不禁风的周诗禾更不想大动干戈:「我都行。」
「那好,300米开外有家鲁菜馆,味道还可以,我们走路过去。」余淑恒这样说叨。
300米,搁往常一下就到了。但今天咯吱咯吱踩着积雪,缓慢得很,感觉花了有平素三倍时间。
余老师不愧是余老师,出门在外讲排场,她口里的鲁菜小馆一点都不小。
带着新奇,他跟着进到店里。老实讲,鲁菜对于他来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活了两辈子都没吃过。
也不知道的,但碍于旁边有个外人,有些东西还是谨慎比较好。
但李恒是谁啊?
老油子一个,几乎秒懂,「,老师你就别取笑我了。”
「怎么?烦恼?」余淑恒微笑问。
闻言,李恒开启自我调侃模式:「可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经常反思,老天为什么如此偏宠我?让我在18岁就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爱。
小的爱我就算了,大的也跑来说爱我,这让我还怎么活嘛?‘
周诗禾憋着笑,但两秒后,她没忍住,偏头望向远方,嘴角若无若无地笑了起来。
余淑恒似笑非笑说:「你这不是自恋,而是已经飘了!「
李恒心说,老师您听懂了就好,可千万要拦住沈阿姨啊,那位我是真心惹不起。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留意衣帽店铺,想买双合适的手套,可惜,没有任何收获,无疾而终。
进到四合院,三人先是各自洗澡,然后又抓紧时间排练了几遍《故乡的原风景》。
余淑恒显然早有准备,早就备了一台钢琴在这,不过相比周诗禾的施坦威D274,这临时用的要差上不止一筹。
下午6点过,由于外面的雪太厚,三人没有去外面吃了,余淑恒打电话叫人送了一些食材过来。
李恒亲自下厨,三人围坐着吃火锅解决的晚餐。
晚上周边邻居都回来了,不好练习曲目,百无聊赖地李恒抱着座机打发时间。
见状,两女很是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客厅,去了最里边的卧室聊天。